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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臣子,对他这个亲王还能不呼之即来?如果他表现的礼贤下士,沈家定会对他肝脑涂地。谁知自己来是来了,沈家确实礼貌恭敬,可也只是礼貌恭敬!
那些人说可借着沈家多与朝臣交好,刚才奉承自己的是不少,忠顺亲王却都有些看不上眼。按那些人给他灌输的想法,自己这位亲王一出面,应该有朝之重臣对自己顶礼膜拜,可刚刚奉承自己的,多是些四品以下小官。凡是郎中以上的,都如沈尚书这样对自己周到不缺,亲近不足。
这让忠顺亲王不由地想起母妃对自己说的话来:“你别听那些人撺掇你,说什么有德者居之。你且想想你从上书房出去建府,连个实差都没办过,有什么德让人看到呢?”
“不必说替太上皇侍了几天疾就是孝顺有德了,那都是做人儿子的份内之事。现在天下人说孝顺,谁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皇帝?儿子,太上皇眼里没有你,那大位他也从来没想过传给你,你又有什么不忿的?”
“若是在府里呆的不耐烦,求一求皇帝办一两件差事也不是不行。可外头那么些人想拿你当枪使,母妃倒宁愿你天天呆在王府里,也好过哪天听人说你竟然谋逆被诛了。若是那样,母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且看看甄贵太妃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就知道你若真听了那些人之言,母妃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时忠顺亲王也曾问过自己的母妃:“难道母妃就不想着儿子可能事成,到时如太后一样金尊玉贵,日日逍遥吗?”
母妃是怎么说的来着?忠顺亲王记得当时母妃的泪下的更急了:“傻儿子,那些人为何就要找上你,你还不明白吗?他们就是欺负你从未办过差,也没有可亲近之人能商量。现在画个大饼给你,到时不成事推出去顶罪的是你,成了事儿被架空再被……还是你呀我的傻儿子。”
再被怎么样,母妃没说不等于忠顺自己想不到,无非是被谋害或是被废黜。再看看今日自己来沈家的情形,竟是事事都让母妃料到了:“你自己去沈家走一遭,看看巴结你的是哪些人,不屑于对你奉应的又是什么人!”
沈尚书再向忠顺亲王敬酒时,就发现人正愣愣出神,只好轻唤一声:“王爷,臣敬王爷,感谢王爷自臣那不肖孙入宫后一向关照于他。”
这一声把忠顺亲王神思拉回,也把酒杯举起:“说不得本王关照于他,沈超是个明白人。”不然也不会自己甫一试探,就劝自己去宫里给母妃请安。
竟然有人夸自己长孙是明白人,论理沈尚书应该高兴,可是夸的这个人让沈尚书高兴不起来。好在他这些年城府又深,脸上做出有与荣焉之态:“当不得王爷如此夸奖,那孩子倒还有些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忠顺亲王脸上神情变幻莫定,他又想起母妃说的一句话:“沈家一门以安稳为上,你与他们多往来些没有坏处。沈超那孩子倒是重情义的,你不可拿对那些人的态度待他。也要让沈家人知道你不会拿对那些人的态度待他。”
于是忠顺亲王干了杯中酒:“沈尚书说的不错,沈超与别的伴读不同,本王也从没觉得他只是一个伴读。”
时时留意着首席的沈越把这话听了个正着,心里不由的翻江倒海起来,眼睛也径直向沈超看去:你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忠顺亲王生出这样的念头?
这眼神里含义太多,沈超觉得莫名其妙,只好疑惑地看了回去。沈越从他的眼神之中没看出什么心虚之类,心下暗觉沈超竟然掩饰的如此之好。又盼着沈超是真的没那个想法,自己还是不要向他挑明,免得打开潘多拉魔盒,那自己就真成了沈家的罪人。
即是忠顺亲王提起了沈超,沈尚书自要向长孙招手,不想沈超正与沈越两个打眉眼官司,没见到沈尚书招呼自己。沈信清咳一声:“还不快些去给王爷敬酒,多谢王爷给你们脸面?”
沈越就不肯让沈超一人上前,自己执壶跟在沈超后头到首席。忠顺亲王见他兄弟二人齐至,脸上便带了笑:“该当吃你们这一杯。”他笑的坦荡,沈越重看沈超也觉得他神情自然,悄悄地放下了心事。
沈尚书将哥俩的神情都看在眼中,心里对次孙更满意到了十分:真是个知孝悌的好孩子,如此担心兄长,将来两房定能和睦。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散也有散的规矩。一般都是身份最尊之人先走,然后大家按着官职高低再走。也有如林如海这样与沈家亲近之人走的晚些,这个大家都可理解。
谁知今日身份最贵重的忠顺亲王却毫无离席之意,让几位本来只想坐一坐尽同僚之意的大学士、尚书们左右为难起来。沈尚书又不好逐客,又要不时找个话题以免忠顺亲王无聊,心里油煎一样,面上还笑中带些恰到好处的得意,让人看上去竟有宾主把酒言欢之态。
官客这里不散,里头堂客也就不好散。好在刘氏也备了两出小戏,本是要给留下的亲近女眷解闷,现在只好让人开锣唱起,以除大家话题说尽后的尴尬。
就是常与贾敏出门做客的黛玉都发现此中不妥。
她今日被刘氏安排招待各家的姑娘们,园子也赏了,棋也下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宴也摆过了。往日如此一番下来,大家都该拉着手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