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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开明的不象此世之人,没有一个提出自己与黛玉相见不合礼数。当时沈越还窃喜来着,对沈林两家之事更是上心到十二分。
不想今日林如海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是,为了黛玉的名声自己是不与她见面的好,可沈越知道自己忍不住!若说沈越对原著里的黛玉是爱其才情、哀其处境、怜其悲苦,想尽自己的能力让黛玉平安喜乐一生的话,现在他的想法已经发生了变化。
因为这一世的黛玉,才情仍在却更加豁达,机敏尤存却更顾全大局,口角仍锋却不再尖利。这样的黛玉让沈越更加欣喜,同时心里也有一点儿小小的得意:黛玉所有向好的变化,都有他的参与之功。
现在说不让他再参与黛玉的成长,沈越真觉得自己以前的努力都是无用功了——这一世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拯救林仙子于苦难,现在林仙子的处境是比原著的时候好多了,却不让他再参与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沈信何曾见过沈越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侄子的心一时占了上风:“如海兄,这是在自己家里,又有长辈在呢。我们一家子长辈都疼你家姑娘的紧,你若说不让玉儿来我家,老太太都不肯与你干休。”
林如海仍是摇头:“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呀。”说着才把目光转向站都要站不稳的沈越身上:“你且用心准备春闱,不许再胡乱出门走动。有不通之处三日过府一回,不必往府里送东送西。”
“老爷。”轿内传来贾敏不满意的呼声,隐隐还有一声轻呼随之而来。
沈越便知是黛玉被林如海说恼了,有点不满地看了林如海一眼,自己向着轿内道:“师母不必担心,三日后学生必去给师母请安。”这话成功安慰了轿中母女,别的声音再听不见了。
林如海还是面色不悦:“日后除年节,不必向你师母请安。”说着不再多话,转身向沈府大门疾步行去。沈越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仍随着轿子直出了府门,再殷勤送林如海上车:“先生慢走。”
林如海似对他此时还能如此殷勤还算满意,摞下一句:“将诗书好生看过,把你那诗做好再说别的。你师母诗才尽有,我若不在府里也可向她讨教一二。”
沈信在旁边听的忍笑忍的辛苦,这位林大人看似光风雯月,治起学生来竟然用上了美人计。偏自己这个傻侄子乖乖中计不说,将来还得对人家感恩戴德。
“回府吧。”沈信拉了侄子一把:“忠顺亲王还在府里呢。”
因他刚才替自己说话,沈越对这位大伯从没这样感激过。不过他脑子也不是没转过,总觉得林如海不会没头没脑地的提起此事:“可是刚才忠顺亲王说了什么?”
沈信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很有几分聪明,不置可否道:“此事不必再提,只管读好你的书就是。若你春闱能如你先生所说中到一甲,他还真能不让玉儿来府里给你贺喜不成?就是不让玉儿来府里,你也该去给你师母磕头。”
正是这样莫棱两可的话,让沈越更相信是忠顺亲王哪句话刺激了林如海。心里把忠顺亲王恨的要死,倒让忠顺亲王多年以也不明白,怎么自己就得不到沈越一书一画?不过沈越现在虽然有个从六品的官职,却也没法与忠顺亲王对质、问人家为何针对自己,只好在心里扎忠顺亲王的小人。
他们这里沈越失落,那头已经到了沈尚书书房喝茶的忠顺亲王更失落:“本王除了几个伴读之外,也没有可往来之人。谁知就是这几个伴读,除了沈超之外,也多因本王头上这个亲王的帽子才时时奉承。”
沈尚书与沈超都有些不解:这位在宴席之上还大摆王爷架子,怎么一进了书房就卖起惨来?想不通只好陪笑,沈尚书向忠顺亲王拱拱手:“都是王爷抬爱,臣一家铭感五内。”
忠顺亲王微微一笑:“沈尚书以为本王喝多了,要拿这样的话来敷衍?”
他的笑里虽然有些自嘲之意,可谁都能看出人是绝对清醒的。也是,刚才宴席之中也不是没有人向忠顺亲王敬酒,可谁又敢让他一定把酒喝干?就算他自斟自饮,也是沈尚书 不得不去给几位大学士们敬酒之时,谁看到他真把酒喝到肚子里了?
不明所以的沈尚书只好向沈超使个眼色,沈超笑向忠顺亲王道:“超自进上书房之后,一直受王爷照顾,祖父一向记在心中,只恨不能报答王爷一二,并不是敷衍王爷。”
“好,”忠顺亲王把手轻轻往自己座着的太师椅把手上一拍:“即想报答本王,那现在本王正有一件事无人可托,不知沈尚书可能为本王分忧?”
分忧个XX,一向老成持重的沈尚书在心里把长孙踢了一脚,面上还是笑眯眯:“还请王爷吩咐,只要是臣能为之事,定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忠顺亲王听了微微一笑:“若是沈尚书难为之事呢?”
沈尚书神态坚定:“王爷一心为国为民,就算是臣难为之事,臣也要替王爷上奏圣人,请圣人全王爷之愿。”
书房里一下子被忠顺亲王的笑声充满,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之事,一时笑的停不下来。沈尚书刚才在自己话里留了余地,也是表明了沈家的态度,却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笑之处。
沈超上前问道:“王爷 ,不知王爷因何发笑?”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