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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知道了沈越被当今调入户部习学之事。也借此事将久不与自己见面的当今唤到了大明宫。
“这为政之道,全在制衡。沈越刚进翰林院几天就入部习学,还是去了林如海做尚书的户部,那户部本就是沈越祖父经营多年之地,如此一来户部尚书虽然还是林如海,与仍在沈家何异?”太上皇老脸铁青,也不与当今客套,直接说出自己的不满:“朕本觉得你这几年为政也无大错,没想到竟然还是如此糊涂。”
当今并不因太上皇疾言厉色而动容:“正是因为制衡,朕才命沈越去户部。他当日中状元的策论,所言便是制衡之道。只是此子年纪太轻,放到别处怕他年少轻狂顶撞了上官,林如海是他的先生,他自来敬重。如此即不耽误人才,也可让他学习了林如海为官之长,正是培养人才之道。”
太上皇还能不知道当今就是要与自己打这个擂台?自己刚给了沈越没脸儿,他就让沈越去户部,有林如海护着,自己再多的老臣也不能不小心观望。这个逆子,早知道有如此野心与手段,当日就不该让他坐上这个位置。
“什么培养人才,沈越算什么人才,不过是以画晋身的匠人之流。”太上皇更气,有些口不择言的贬低起沈越来。
当今只是微微一笑,自己这位父皇大概是躺的太久了,竟然说出这样低智商的话来:“当日父皇也是夸过沈越他日必成大器的。朕也是为孝顺父皇,全了父皇对沈越的一片爱护之心。”
话不投机,当今顾自起身辞了太上皇,也不管身后传来瓷器破碎之声。这次借沈越之事,宫里宫外又抓出几个太上皇的暗手,已经足够当今心情大好。现在他已经可以做到每日只在大明宫外向太上皇问安也没有人能传出宫去,那又何必再与太上皇上演什么父慈子孝。
当今离去的步子迈的很稳,他不急,这几年不就这样慢慢磨着,将太上皇的人手一点一点调的调、贬的贬、拿的拿,让太上皇渐渐成了没牙的老虎?什么时候再把老虎的指甲都拔干净了,他也就可以安心的治理这个国家了。
倒是义忠那个嫡子,想跳就让他跳吧。当今想想刚才太上皇的脸色,心中也不是不警醒:太上皇召义忠嫡子进宫谋划的时间虽久,可对义忠王府来说应该是突然得到消息。就算这样还能再次给太上皇用了毒,可见这人心里时时惦记、日日准备着呢。有这样一个时刻盯着自己位子的人,当今不得不防。
“叫陈冗将义忠王府盯死了,一只苍蝇也不许漏过。做到内紧外松,让他与人联系,漏个缝子使他能见见“忠臣”。”当今似是对着空地吩咐了一声。
当今怎么防义忠嫡子不重要,沈家要替沈越防着小人作祟却是重中之重——沈越中状元得了超过历届状元品级的官位之风还没过,就得了进部习学的待遇,这风头可算是一时无两,若说没有人嫉妒想给沈越使绊子,说与讷哥儿都不会信。
第 94 章
“就算去了户部是在你先生眼前当差, 可你先生也是才接了户部, 这国库空虚不是一日可填补的, 他自己也焦头烂额,许多事还要你自己心中有数。”沈学士对当今这个安排也有腹诽, 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样的荣宠哪怕是捧杀也得接下。
沈越更是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听话的点头:“孙子定会少说多听多看。正好可以做先生的耳目。”
沈学士听了也是一笑:“有些事并不是自己耳听眼看就是真的, 还要多思多虑。”
沈越听了自是点头不已, 他前世好歹也是混过办公室政治的人,什么含糊不清的意有所指,什么视角差造成的误会之类都见过。自己又早起了防范之心,别人不找他的麻烦也就罢了,若真找他的麻烦, 他不介意让寻些人拔出萝卜带出泥。
反正现在当今摆明了要捧他, 那他就来个持宠而骄,当今也该会给他收拾几回残局吧?
一个人使出十成的力气打在棉花上的一拳是什么感觉, 沈越现在就是什么感觉。他做好了到户部被人白眼、说闲话、冷淡、当枪使……可是没有,整个户部的气氛——好!大家见面都揖让有礼, 说话都和和气气, 行事都君子端方。
只看一个户部, 谁都得以为这个王朝的官场, 简直就是君子国的官场, 是和谐的官场, 是……无所事事的官场。
沈越已经尽量多听、多看少说话, 还是忍不住问了一直在户部做笔帖士的贾琏一句:“户部不是最忙的吗,怎么大家都无事可做的样子?”
贾琏苦笑一下:“若是国库有银子,户部自是最忙的地方,可是现在国库空虚,大家来户部也要不到银子,还来做什么?只有每年到年底各地汇总上缴税银和年初讨要拔银的时候,才忙上两个月左右。”
原来还是银子闹的,沈越又道:“这些大人一个个要真和善,就算是无事可做也没人说什么。”
那是对你。贾琏心里说了一句,面上倒不是苦笑了:“谁不知你是沈学士的嫡孙,林尚书的学生,还来难为你不是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
是了,自己光想着怎么与人斗其乐无穷了,却忘记这户部林如海就是从自家祖父手里接过来的,不光祖父余威尚在,就是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