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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板子打死的命,何必再费那个事。”
双安就从自己身上扯了个荷包下来:“话是这么说,不过大过年的伤了人,我心里不安。即是几位兄弟不愿意费事,将这荷包收着,管你们是给他买药还是买棺材,都够了。”说着将那荷包向那人递了过去。
这举动倒把追人的给弄楞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接。双安也不收手,手一直伸着等那人来拿。这时远传来了一列脚步之声,四人中另外一个便向与双安僵持的那个叫了一声:“大哥,巡夜的衙役来了。”
沈越这才知道双安也发现了这四人有些蹊跷,所以才这样拖延时间——他们这几日天天给沈任送饭,早知道这巡夜的衙役们何时能巡到什么地方。
那个打头的一把抓向双安手里的荷包,嘴里客气一句便想将人带走,不意双安却一把拉住他抓荷包的手:“等等兄弟,你说这人是你们家的逃奴,总得拿出他的身契来咱们看看,要不差役们来问,我们也不好答话不是。”
打头的又是一愣:“二爷,咱们分了好几路人追这个奴才,正好他的身契在别人那儿拿着呢。二爷说清楚是哪府上的,等咱们老爷明日去府上拜谢的时候,将那身契拿给府上老爷看过,必不让二爷担了不是。”
到现在这车里也没个动静,领头的只当是双安是替府里主子送客,想着拿话把他打发了自己好脱身。这时衙役们已经走得近了,双安向着衙役们就喊了一句:“解大哥儿,我们的车碰了人,快来帮忙。”
衙役们这几日与沈越的几个小厮也都混得挺熟,听到双安这声喊,向着马车便快走两步。黑衣的四个见衙役过来,把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推,举起梢棍来向着头上就是一棒。
“哎,你们这是做什么?”双安可没想到这些人来这一手。人家哪儿理会他?见那倒地之人出气多进气少,向着黑漆漆的胡同便跑。
姓解的衙役见状忙问:“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自己打起自己人来了?”
沈越从墙影下走出来,向着解差役便道:“快去追那几个人,只怕不尴尬。”
有了府尹公子的话,解差役也不敢怠慢,向着衙役们一挥手,顺着几个人跑走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双安已经把被撞的人嘴里堵着的东西给扯了下去,轻声唤了几声不中用,向沈越道:“公了,这人还剩一口气了。”
这可是一条人命,就那么让人当着自己的面谋了去,沈越真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儿来,向双安与车夫道:“前头不就是医馆?我和壮子把人送过去,你去给老爷报信。”
双安很不放心:“刚才那几个人不是说他们分了好几拔追这个人,要是别人来了公子可怎么办?”
沈越一面让车夫将人抬到车上,一面道:“所以才让你快些去给老爷报信,然后带着人来医馆找我们。要是真来了人,多你一个又顶什么用。”
双安听了一步三回头的看了几眼,才转身快步向着顺天府跑。车夫刚才吓的话都不会说了,现在车里又有一个生死未知的,强忍着害怕把车赶到医馆前头。
等沈任带着人来到医馆的时候,那人的外伤已经被医馆的大夫给包扎好了,可惜脑袋上挨的两棍太重,就算大夫给行了针还是没醒过来。
就算此人还没醒来,可堂堂天子脚下带人行凶,当着巡街衙役的面还妄图杀人灭口,这事儿就显得不那么简单了。尤其是这人拼死喊出的“平安”两字,让沈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原著里那与荣国府往来密切的平安州。
他将自己的猜测悄悄说与沈任,把沈越也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平安州是守护天朝抵御北戎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真与平安州有关,那就不止是当街行凶的小事,说不定要牵出国与国之间的大事来。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此事也要追查下去。可解差役带人追出了几条胡同,还是将人给追丢了——这南城所居三教九流,穷人有个住的窝棚就算安身之所,建筑的零乱,胡同更是曲里拐弯多如牛毛,加上夜来昏暗,跟丢了人很正常。
沈任只让解差役继续带人好生巡街,自己带的人则将昏迷的人直接带回了顺天府。沈越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儿,沈任要连夜写折子上报刑部,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只能提醒沈任:“二爷不如将这个安置在顺天府的大牢里头,让牢子们好生照料。不然……”
沈任听了连连点头:“知道了,你回去也要小心。明日不必来送饭。”沈越不置可否的胡乱应下,心思都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去了。
回府怕房氏担心,吩咐车夫与双安两个不许说漏了嘴,自己还是神色如常的请安歇息。只是这样的事儿出在自己身边,没水落石出之前哪儿能歇得实?第二日上衙时不可避免的顶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
户部最忙碌的时候是年底,开年的时候也不是无事可做。各地年底勾了税银,年初的时候前一年发生旱涝之灾的地方,便该请拔银两——地方要安抚灾民、重理民生总要银子使用,这些银子都需经了户部核准才能拔付。
于是没等林如海与左、右侍郎上朝回来,这户部已经等满了各地请拔银两的官员。这些人或是相互寒喧,或是拜见自己能说得上话的户部官吏,把个户部门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