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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可他却摇了摇头。
“他需要输血,还需要立刻手术,如果有合适的器械在我愿意试一试,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格雷迪耸了耸肩,一副“我很遗憾但我内心其实并无感觉”的神情。
蓝东带着齐恩薇去了阳台门边上,两人都不想亲眼看着石胖子变成死胖子。开枪的包路这会儿焉得像棵霜打过的大白菜,坐在沙发对面瞪着伤口不说话。
孟回内心其实毫无同情,甚至隐隐觉得石胖子罪有应得。
这并不是说她很想看到石胖子被人杀害,而是这件事情已经发生,死亡已是注定,她认为石胖子得到这样的结局并不冤枉。
一个为了满足变态的食欲,就要虐杀生灵且享受虐杀过程的人,真的值得当作同类看待吗?
严格约束自己的佛教有三净肉之说,不看、不听、不疑肉是为自己而取,即可食用。这正是为了不滥杀,更是禁止虐杀。
孟回不是佛教徒更不是素食主义,也从来不会去干涉、评判任何人对食物的选择。可是当听到石胖子的所作所为,她心中的痛恨和厌恶简直不可抑制。
看到他腹部的伤口不断有血渗出,看到他在沙发上不断呻吟,呼吸像是在拉风箱,孟回还是生不出半点儿同情。
格雷迪更是直截了当,扫了一眼众人问道:“要不要我给他个痛快?”
包路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震撼:“你,你,你想怎么做?”
“你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格雷迪微笑着,看上去却比没有表情的时候更危险。“莎,你认为呢?”
“你杀他干嘛?他迟早要死,你何必多沾一条人命?”孟回摆摆手表示没有必要,石胖子怎么死、什么时候死都让她提不起兴趣。“包路,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进临海分局的。”
包路有些犹豫,站起身来离开了沙发,靠着代表着“暴怒之罪”的壁画站着,从兜里掏出一包快揉烂的烟。
咔哒,空荡荡的木屋里,只有他用打火机点烟的响声,接着就是吐出烟雾时沉重的叹息。
“我是跟人打架的时候气血上头,导致一个看热闹的小破孩儿,导致他......”
包路狠狠吸了口烟,又被呛得狠狠咳嗽,神情慌乱,像是活见了鬼。
“其实严格说起来又不是我的错,我TMD跟别人打架管他什么事?十来岁的小屁孩儿不去上学凑什么热闹?明明知道是大马路边上,他自己还不小心躲开,非TM跑我面前来!”
包路又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子,突然泄了气似的顺着木墙往下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小时候总挨揍,几乎是每天都要挨揍,我家那个老畜生一喝酒就打我,打我妈。我妈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那时候我都上高中了,在学校住,逃过了一劫。”
“我那时候很喜欢写诗,写得不怎么样,十篇能发表一篇都是走运。在老畜生坐牢之后我就上不起学了,辍学来到这儿打工,再没回过老家。”
包路的烟似乎是浸过水,很快就在手中熄灭,他抽一口发现不对劲,只好又拿起打火机重新点燃。
“我做过服务员,在酒吧当过驻场,跑过销售,工地也去干过。我每份工作都不是因为嫌苦嫌累或者嫌钱少不干,是因为我总跟人打架,打上司,打老板,打同事,只要一闹矛盾我就动手。”
“每当我看到他们眼里的恐惧,感觉到他们后悔找我茬挑我刺,我心里就有一股热血直往脑袋里冲。我终于知道老畜生为什么总爱揍人,那种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感觉实在让人上瘾。”
包路拿烟的手有点颤抖,缓了片刻又才接着讲述起往事。
“后来我想我TM这么喜欢打架,干脆以这为生得了。我去了一家黑贷款公司当打手,工资挺高,事儿不多,还能顺便揍揍人,挺好。而且有公司兜着,把人打进医院都没人找我麻烦。”
“说真的,那些欠钱不还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畜生不该揍吗?这两年我打进医院的人没有五十个都得有四十九个。”
包路似乎觉得有些得意,忍不住闷笑了两声。
“我每次出去都留了个心眼儿,带着假发,口罩,省得公司兜不住被人指认。我从来没出过事儿,有个老瘦子没熬过死医院里了都没找到我头上来。”
“那人死后,我心里多少有点儿虚,跟老板说再帮他做一个月就拿钱走人,老板当然也愿意让我走,很爽快就答应了。”
“可我TM就这么倒霉,都TM最后一个月了,偏偏遇到个能跑的!那傻逼一直往马路上跑,我就追,一边追一边揍他。眼看就要把他抓住了,结果边上跑来个看热闹的小畜生,嬉皮笑脸追了过来。”
包路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的愤怒,眼神跟要吃人一样。
“小畜生一路跟在我身后怪叫,我怕他把人引来就踢了他一脚,他TM一点儿不怕还接着跟来。结果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