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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

      “你是该死。”赫连缙从窗外收回视线,指尖在桌上敲了敲,似在斟酌,“说吧,喜欢哪种死法?”
    小丫鬟抖若筛糠,面无血色,嘴皮哆嗦着,“奴婢……奴婢……”心中直后悔听了四姑娘的吩咐上楼来得罪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混世魔王二殿下。
    “本皇子回来时,带了一盆花。”赫连缙慢悠悠地道:“正巧缺了一料花肥。”
    “奴婢去帮二殿下买。”小丫鬟已经吓得涕泗横流,只要能让她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怎么都行。
    “嗯,就你了。”赫连缙看似很满意地点点头。
    小丫鬟完全没能理解赫连缙的话外之音,只当赫连缙是同意让她去买花肥,心下一松,马上提着裙摆站起来就要往楼下跑,才转身,就被人从后面一个手刀劈晕。
    劈晕她的,正是赫连缙的护卫白述。
    而小丫鬟的下场,不用想也是去给赫连缙那盆当成宝贝养了几年的花做肥料了。
    见到赫连缙的护卫出没,云初微撇了撇嘴,这厮既然是带着护卫来的,那他刚才怎么还开口向苏晏借人?
    得亏苏晏黑心,否则一个心软答应借给他,岂不是被他当枪使了?
    云雪瑶被柳絮扶着去就近的客栈开了间房,马上让人送来热水沐浴。
    墨汁的浸透力不容小觑,虽然只耽搁了两盏茶的功夫,脸上的墨汁却只能洗下来一小部分,其余的,不管云雪瑶怎么搓都没法搓下来,乍一望去,她原本娇美的一张小脸已经变得黑不溜秋,不堪入目。
    云雪瑶赤红着眼,双手不断扯着脸皮,尖锐的指甲恨不能把脸上的那层黑色全部抠下来。
    柳絮看得心惊胆战,“四姑娘,这只是墨汁,过段时间就能洗没的,您别抠啊,抠坏了脸就毁容了。”
    天知道云雪瑶有多爱惜自己这张脸,莫说是几天,就是几眼的时间,她也受不了自己的脸变成这个样子,当下又哭又闹,坐在浴桶里扑打着水花,恨意充斥着整个房间,“彩蝶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问到下手害我的人吗?”
    柳絮浑身一哆嗦,“四姑娘耐心等等,奴婢这就下去问。”
    云雪瑶猩红着眼,若让她抓到是谁下的手,定借着三殿下的势让对方生不如死!
    ——
    许菡的确是很想要那盆花,后来被云雪瑶夺了也纯属无可奈何,但她怎么都没料到,茶楼上会有人一盆墨汁泼下来,正巧泼在云雪瑶和那盆花上。
    云雪瑶自顾无暇,当然没法再来跟她争执,然而那盆花也就此废了。
    摊主一见情况不妙,马上收拾东西跑路。
    只留下许菡呆愣在原地,对着一盆被墨汁浸染得黑乎乎的玫瑰花,一阵肉疼。
    要早知道会被人这么糟蹋,她还不如一早就让给云雪瑶,起码能保证这盆花好好活着。
    短短两盏茶的时间,白述就已经把丫鬟彩蝶的尸体处理好了,再回来时,手上端着一盆修剪得相当漂亮的玫瑰花,那花开得齐整,花瓣紧挨着,极具诱惑的红色从花心绽开来,一种奢华大气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然,花盆底还埋着丫鬟彩蝶的血。
    把不顺眼的人拿来养花,这是他家主子的爱好。
    云初微一脸惊讶。
    “二殿下也喜欢养花?”
    白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又低下头去,心中腹诽:主子不爱养花,因为他只养过这一盆,但每天都必须亲手精心护理,所以这盆花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了。
    “把这盆花卖出去。”赫连缙吩咐,“要她腰间的香囊。”
    这话明显是对着白述吩咐的。
    白述只一听就理解了。
    主子的意思是,想个办法让下面那位姑娘发现这盆花的存在,再想办法卖给她,价钱往高了喊,一旦那姑娘说买不起,就趁机要她腰间的香囊来抵。
    这位姑娘虽然刚来京城不久,但白述已经见过很多回了,从自家主子作的画里面见到的。
    他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名字,却会悄悄在心里喊她一声:二皇子妃。
    因为他家主子对这位姑娘几近疯狂的占有欲表现得实在太强烈,他就算想忽视都不能。
    抱着主子特地为她养的花,白述走了下去,很快就把自己乔装打扮成花农的样子。
    错过了一盆罕见的玫瑰,许菡有些不甘心,打算把剩下的半条街逛完,看看可还有什么新鲜的盆景,走了一段,无意中瞧见旁边有个老伯面前摆放着一盆齐整漂亮的玫瑰花,许菡双目一亮,马上跑了过去,问:“老伯,你这盆花多少钱?”
    生怕刚才云雪瑶插手的事再重演一回,许菡一边问,一边取下钱袋来。
    “老伯”面目慈祥地道:“小姑娘,我这盆花可是养了很多年的,价钱不菲哦!”
    许菡有些犹豫,但终究不甘心,“老伯您开个价吧!”
    “五百两银子。”老伯伸出一个巴掌来。
    许菡瞠目结舌,“五百两?”
    她浑身上下也只有二十两银子,还是专门为了哥哥的生辰而攒下来的。
    满面失望,许菡道:“老伯,您看能不能再少点儿?”
    虽然她很喜欢这盆花,也很想买回去送给哥哥,可五百两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多了,出门的时候,祖母也才拿得出二百两的盘缠费给兄妹俩,京城物价高,再加上要四处打点,已经用了不少钱,这还有半年才会试呢,自然是能省则省。
    “老伯”盯着许菡腰间的香囊看了片刻,笑着摸了一把假须,“姑娘这香囊绣法可是蜀绣?”
    许菡点点头,“是,小女子闲来无事,自己绣着玩的。”
    “老伯”胡诌道:“不瞒姑娘,我有个小孙女,从小就听不到,也说不了话,我带着她四处医治,最后辗转到了京城,钱花光了还是没什么效果,这盆花之所以卖这么贵,就是想赚点回乡的盘缠。我瞧着姑娘这香囊做得实在精致,不如这样,你送我香囊,我拿回去哄我小孙女让她高兴高兴,这盆花就免费给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