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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夏明启想把这份功劳送给妹夫,才故意当众开了口。眼下看来,效果倒是不错。
    如果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太为难,他便是损失几个钱,帮帮倒也无妨。
    等石茂重说完诉求,夏明启心中顿时有了对策,坦然道,“我夏家虽是商户,但家父倒也时常教导我们乐善好施。让我们把那卖糖的生意做大倒不是难事,顶多豁出去不赚钱便是。但大人说的那包销之事,小人倒有些看法。也不知合不合适,说来几位大人听听。”
    “你说!”
    夏明启苦笑道,“说实话,小人也是商户,若遇着天灾,也会帮着官府分销一些东西。虽知是善事,也理当出力,可有时分到实在是自家用不了,又卖不出去的东西,未免白白扔了可惜。所以小人时常想着,与其让各家商户分销,为何不能在分销之物上减些税赋?也不用多,比如就以半年为期,允这高粱糖进南阳府里,不收关卡路费,我们这成本就能大大降低,想来必是好卖。到时都不必分销,那些有门道的商户自然会找上门来,岂不为美?”
    这是个好主意啊!
    石茂重当即眼睛就亮了,再看看旁边的李矩卫淮,也是连连点头。
    李矩更道,“每逢天灾,皇上总会施恩,减免百姓赋税。此举不必费朝廷一分一文,却能解决百姓生计,让他们赚些小钱,挣过天灾,实在可行。”
    而且说句实话,这样做法也不用他们这些当官的去那些豪强豪绅跟前赔笑脸,谁不乐意?
    石茂重当即就决定了,“此事可行!不过许多遭灾的百姓,并不以种粮为生。还有些人家的稻杆早给水泡了,只怕也用不上,这些人那可怎么办?”
    夏明启道,“这不还有菜种吗?让他们种了菜,象芋头南瓜什么的都经放,豇豆葫芦茄子那些还能晒成菜干,都好运送贩卖。若家里什么都没有,掐些柳条,砍根竹子编个筐做个篮也能卖钱,或者去帮那些稻杆多的乡亲们编筐,只要肯干,总能挣几个工钱。”
    说到这儿,他悄悄递了个眼神给妹夫,宁怀璧倒是心领神会,补充道,“只是得请各位大人把好关,只有灾民之物才能予以减免,以防有些商家滥竽充数,逃避税赋。”
    李矩听了笑道,“你大舅兄提了这么好的主意,你却当贼似的防着他,这未免太伤人心了吧?”
    夏明启忙道,“岂敢岂敢?其实妹夫说得有理,商人之中有讲诚信的,也有那唯利是图的小人。我们既是做善事,也不愿意一粒老鼠屎就坏了一锅汤,还是提前定了规矩的好。”
    石茂重听得点头,这确实是个厚道人。
    他这法子若引申开来,其实可以做成不少善事。但要怎么不让好事变成被人钻空子的坏事,确实细细要商议一番。
    接下来,这些官员要商量正事,夏明启自然不会参与。放下菜种,他就去探望小妹了。
    第114章浪费
    夏珍珍刚收拾好屋子,忽见大哥来了,自然十分高兴。听说他在衙门里还帮着丈夫立了一功,更为喜悦。赶紧命人杀鸡烧菜,招待兄长。
    因不知道宁怀璧几时回来,所以这边饭菜好了之后,夏珍珍便先陪着夏明启吃了。只是留了一份干净饭菜,给宁怀璧备下,还细心检查别跟他吃的药材克到。
    看从前倒了油瓶都不知道扶的小妹,如今俨然是个合格的小主妇,夏明启挺欣慰。不过身为至亲骨肉,他还得提醒这个没心眼的小妹。
    “我看妹夫在几个上司跟前,颇为得用,想来熬个三五年,日后必是要升迁的。你往后除了管理家事,还得出去交际应酬。爹常后悔,当年没逼着你多读些书,要说咱家也不差钱,真是白白耽误了。现在就算你不乐意,也得学学。这回我送存俭去那风荷书院读书,可算是长了见识。先生考存俭的话,我竟有大半听不懂。”
    夏珍珍急道,“那存俭呢?”
    夏明启微露几分骄傲,“好在那小子还不算给咱家丢脸,多半答上来了。好不好的我也不知,总之最后那先生点了头,好歹把人收下了。”
    夏珍珍喜道,“没说不好,便必是好的。他们这些酸秀才,最喜欢吊人胃口……”
    夏明启顿时瞪她一眼,“才说你就又不懂规矩了!如今你可也是官家太太,能这么说话的吗?听说那辛姨娘又生了个儿子,人家还是正经的名门闺秀,你再这么着三不着两的,让人家当她是太太,还是你是太太?”
    夏珍珍颇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我哪里比得上她啊?当年,要不是那样意外,怎会娶我?”
    看她这一肚子怨气,夏明启倒奇怪了,“这成亲都多少年了,你怎么又计较起这个来了?”
    因没有外人,夏珍珍嘴撅得简直能挂油瓶,“还不是他自己说的?要不是人家宽宏大量,早休了我了!”
    这话从何说起?夏明启才想细问,忽地就见宁怀璧挑帘进来了。
    夏珍珍吓了一跳,也不知他听到方才的话没有,但宁怀璧面上倒是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只顾跟舅兄告罪,领了他的功劳,也没招呼好他。
    夏明启倒不担心妹夫听了妹妹几句怨言就会怎样,小两口的事,回头任他们自己处理去。他倒是更关心石茂重他们商议的结果,如果当真有些优惠,他也好安排人手,来帮忙这边的生意。
    宁怀壁大致讲了讲,倒是担心起他来,“大哥,芳儿这生意到底能不能赚钱,你好歹给我个准话。别让你们赔钱,贴我们父女俩,那可就是罪过了。”
    他故意在上官面前,把这饴糖生意说成是夏家的,并非想推卸责任,一是宁芳年幼,又说闺阁女子,实在不适合拿出来说,二来也是想给舅兄一个机会,与官府结识。回头他博了情面,日后行商不也方便些么?
    夏明启自然知道他的用心,所以问都不问,只听得妹夫担心他不赚钱,反倒失笑。
    夏珍珍快嘴讲了实话,“你没听说过奸商吗?哪有做生意不赚钱的?我爹常说,做生意可以讲良心,少赚些也无妨。但若不赚,净干赔本买卖,那便是傻蛋了!”
    “傻蛋”瞟她一眼,看着她那你连这都不知道的嘲讽小眼神,不再纠结。
    只跟夏明启商量了接下来要怎么做,眼看天色已晚,夏明启便告辞去了县上客栈。
    这里实在房舍狭小,夏珍珍住下都是勉强,便也不跟兄长客气了。
    等送走了人,转身拿了宁怀璧要吃的药进屋,却见她那生病也不减几分英俊的相公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夏珍珍给他看得心头发毛,摸着自己脸道,“你老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谁知宁怀璧忽地一下关了房门,径直逼到她跟前,“怪不得你这一路上,看我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原来那天你听到我和娘说话了,不高兴了。”
    “哪,哪有?”夏珍珍给他堵得节节败退,心慌意乱,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儿瞟,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真不知道?那怎么会跟你兄长说什么我要不是宽宏大度,早就休了你的鬼话?”
    “不是!我……你,你别靠这么近!”夏珍珍退无可退,给人抵到桌边,这回不止眼珠子不知往哪儿瞟,两颊更是烧得滚烫。
    “我是你的相公,怎么就不能靠近你了?”
    宁怀璧低低说着,热热的唇一开一合间,若有若无的擦过她的耳朵,弄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算整个上半身拼命往后躲,却怎么也躲不开眼前这个男人。
    “你别过来!那个我,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了……”等夏珍珍好不容易开了口,才发现自己不仅是说话,连呼吸似乎也困难起来。
    “没关系,我帮你一点一点想起来。”他的声音很轻,但沙哑的嗓子里象是又突然多了一种奇异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