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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

      宁怀璧想也不想,张口就答,“他说若离任的话,会保举我为此地县令。”
    石茂重道,“你答应了?”
    宁怀璧道,“嘴上推辞了一下,但心里却是情愿的。”
    石茂重道,“你倒大胆,竟敢在我面前就说这样的话。难道你忘了,本官还是皇上亲封的御史么?你们这样私相授受,我若参到圣上跟前去,那可就是结党营私,官官相护!”
    宁怀璧道,“就因为知道大人肩负御史一职,所以下官才实话实说。”
    石茂重黑着脸沉默一时,忽地起身大笑,“不愧是在皇上面前都敢要官职的宁进士!若那卫淮老儿出尔反悔,瞧本官怎么弄死他!”
    宁怀璧诧异抬头,“大人……”
    石茂重道,“有些话,你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总之你好好在这里当差便是。行了,我走了。”
    可他话虽如此,但却半天没迈步子,反而又问,“你在京城,拜见过英王府二公爷吗?”
    宁怀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是程家二爷程岭。
    其实除了程岳,程岭和大哥程峰的年纪都已经很不小了,但不知皇上是不是忘了,一直没有册封过王府世子,兄弟三人又都没有后人,所以外人有时说起来,还是只能叫他们一声公爷。
    第116章好字
    宁怀璧不知道石茂重怎么突然问起程岭,只好道,“离京时见过一面。”
    石茂重犹豫了一下,似是不知道怎么张嘴,半晌才问,“他瞧起来,可好?”
    “还好。”宁怀璧也不知该怎么说。
    那一家子被皇上欺负得够呛,但能说实话吗?
    石茂重道,“听说你初入京时,还敢往他家送礼,是个重情义的。”
    这话宁怀璧更不知该怎么答了,只能含糊道,“不过是亲戚本份罢了。”
    石茂重却忿然道,“本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这世上有多少人还记得该守的本份?”
    他似是想说什么,可眼神忽又黯然下去,只道,“我那儿收了一副好熊胆,已经晒干,回头托人送来,你帮忙送去程家吧,只别提我。”
    这是为什么?但宁怀璧终于明白,石茂重为什么会问起程岭了。
    他虽只在离京时,才见了程家人一面,但也看得出来,程岭的一只眼睛有问题了。石茂重要送他熊胆,自然是治眼睛的,可他自己为什么不送呢?
    是怕招惹麻烦?
    可石茂重要是那么怕事的人,怎么会在官场上落下个茅石头的名声?连皇上都拿他没办法,显然不会。
    可石茂重不想说,“那些陈年往事,若有机会,你自己听程家人说吧。先行谢过了。”
    说完,也不等宁怀璧拒绝,他就走了。
    宁怀璧弄得一头雾水,不过很快夏珍珍就过来告诉他,今天他不在时,有多少乡亲来找过他,都留下了什么话。
    宁怀璧不觉失笑,他这妻子别的本事没有,倒是亲和力极佳。
    上至御史大人,下至种田老农,来了都笑脸相迎,还能跟人家搭上话,倒也算是个本事了。
    不过洪水日渐退去,眼下帮助乡亲们安排重新播种,还有重建房舍都是大事。宁怀璧忙打点起精神,去料理公务了。
    眼看他去忙了,夏珍珍悄悄从他书房里抽了本唐诗三百首,就算再没兴趣,也强逼着自己去看。而在她的案头,还摆着几张写好的大字。虽称不上甚好,却也端正工整。
    夏明启的话,到底还是让夏珍珍听进去了。
    她倒不贪心,想学会吟诗作对什么的,只是不想以后若遇到官太太,别人说话时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就太丢脸了。
    只是看着宁怀璧读过的书里,密密麻麻写着那样漂亮的蝇头小楷,夏珍珍再看一眼自己勉强只能算端正的字体,越发叹起气来。
    她就算不识货,总也看得出好坏。
    说实话,如今连宁芳的字看起来都比她好太多了,她要练习,且还有得熬呢!
    金陵。
    在夏珍珍想起大女儿那笔好字的时候,宁芳正为自己的字太好而烦恼。
    可这真不能怪她!
    二房那边,因宁守仪忽地对几个女孩儿的功课上了心,让她们也去闺学熏陶些琴棋书画,祝大太太就跟辛姨娘又搭上线了。
    这本也没什么,辛姨娘一个大活人在家里,总得找点事做,才不至于想七想八。况且她在闺中时也颇有些才名,她自愿意去教那几个女孩,也没人拦着她。
    要说正经学过的,确实不一样。
    辛姨娘稍微露了两小手,就把二房几个没怎么认真读过书的女孩镇着了。因重阳将至,几个女孩想绣些带有寿字的针线奉与长辈,便央了她写了张寿字。
    辛姨娘一时技痒,也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才学,便特特花了时间,工工整整写了张百寿图送来。
    祝大太太看到,有心给她做脸,便忍不住当众夸赞起来,“……再没见过一个闺阁女子,写的这样好字。她若是个男儿身,考秀才也是中得的。却嫁与长房为妾,实在是委屈了。”
    众人纷纷附合,谁知这话却是被宁守仪听到了,不觉动了文人脾气,“拿来我瞧瞧。”
    祝大太太忙递上去,谁知宁守仪看了却笑,“柔媚有余,筋骨不足。不过几个花架子,只好哄你们这些妇人。”
    他这话挺中肯的。
    辛姨娘自幼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未免就生出骄傲之心,贪大求全。虽曾学过琴棋书画,却都是为了在外人面前炫耀,所以每项技艺不过是浅尝辄止,谈不上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