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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节

      尉迟义在北地当元帅的时候,可是把他的帅府设在保州的,那里离着国境线也最近,可以随时往救东面的瓦桥关,北面的蔚州和涿州,以及西面的金陂关。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尉迟义是真正的领兵之帅,而郑王赵克,虽然也挂着元帅之名,但是他缩在北地之南,北京大名府,这里根本就是一处玩乐的所在,又哪里是什么军镇呀?
    若不是崔明远的战报分成了两份,一份投往京城,一份投往大名府,或许郑王还会把那个战报压下来,不准备上奏呢!
    在接了圣旨之后,郑王为尉迟恭等钦差摆下酒宴,但是此时的尉迟恭又哪里有心情来跟郑王吃喝呢?他只盼着郑王赶紧发兵,将那股从太行山奔出来的暴民击退,他也好早日回转京城。
    三杯酒下肚之后,尉迟恭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来:“郑王殿下,如今保州告急,您什么时候出兵呢?”
    郑王笑道:“宰相大人莫要着急,孤王也已经调查过,这般攻城夺寨的人,不过是当年的漏之鱼,是一群前朝遗民而已,他们躲在太行山里,谁知道如今却成了气候。就算是他们人多势重,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前朝遗民?”尉迟恭一愣,他也想到了金刀寨。
    “是呀!”郑王有些感慨地道:“当年太祖皇帝夺得天下,派颜家军扫清河北,哪知道颜家与这些前朝的将领们有旧,故而过了他们一马,这些前朝遗民便跑进了太行山,安营扎寨,逐渐繁衍,形成了今日的太行山金刀寨!如今,这些乱民想趁着新皇初立,政局不稳,出来起事,所以攻掠了北地三州。”
    “若果是前朝遗民,那倒也没有什么!”尉迟恭摸着自己下巴下的胡须,却又道:“只是,这个领兵之将也着实厉害了些,一日之间便拿下了三州,这要怎么样的强悍呀?便是从蔚州往易州,再从易州往涿州,徒步行军,也需要跑上一天的呀!”
    郑王道:“那只是怨那些守将太过大意了,被那些乱民渗透,所以才倒至出战时,丢失了城池!”
    听着郑王想当然的话,尉迟恭却不以为然,要是一个州城的守将大意失荆州,还有情可原;而这三个州城的守将,都大意了,却怎么也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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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71章 保州(一)
    第271章 保州(一)
    “不知郑王准备怎么安排?如何出兵?”尉迟恭再一次问道。
    郑王这才道:“孤王已然点齐了十万人马,准备亲自统领赶往保州,三日后出发,三天后抵达战场之上。”
    尉迟恭摇着头,道:“我虽然非武将出身,却也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这个时候,郑王应该尽速出兵,明日出发,后日赶到保州,可以保证早日平定叛乱!”
    郑王道:“宰相大人看来的确不知领兵打仗的难处!呵呵,如今北地虽有兵马三十万,但是并没有在大名城中,而是在各处军镇驻守,孤王要先调集他们到大名府来,这三天的时间,已然是快的了!从大名赶往保州,也有六百里地,若是平常人独自行进,骑着马也需要两天的时间。这十万大军行进,用三天时间赶到,已然是很快了!”
    尉迟恭道:“既然如此,郑王殿下何不令各军自行赶往保州集合?殿下只需要规定他们赶到的时间即可了!”
    郑王道:“若是如此,又怎么能够统一号令?大家各行其事,很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再,孤王身为主帅,如此一来,又哪有得一丝元帅的权威?”
    尉迟恭愣住了,看来,郑王的理由,只有后面的一条是他的真实想法,这是行军打仗,又非招摇过市,哪里需要摆什么架呀?
    但是,尉迟恭还是试图想要服郑王,接着道:“只要殿下及早得赶到保州,那便自然可以统一号令了。另外,郑王身为皇家之冑,各将军又哪里敢不服从殿下的权威呢?”
    郑王皱着眉头,不快地道:“宰相大人是陛下派来的督战钦差,只要坐在这里看孤王杀敌即可了,就不要再参与本王的统领作战了!孤王保证能够在最快的时间里,将这股匪军剿灭掉就是了!”
    听到郑王如此一,尉迟恭倒是不便再催促了,只得默然无语。
    仿佛是看出了尉迟恭的担心,郑王又道:“呵呵,匪军不过区区两万人,再加上被其裹胁的兵马,最多也就四万人,本王以十万之众,加上保州本来就有的三万兵马,十三万之众,便是碾压过去,也能够将他们压死!”
    尉迟恭不再什么,也许正如郑王所言,那些匪徒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也许等到郑王带着大军一到保州,他们便作鸟兽散了呢?
    ……  ……
    尉迟恭并没有等到酒宴结束,便先行以远途劳顿为由,回驿馆休息去了,其他人看到主客离去,也纷纷告退。
    郑王将尉迟恭送出了元帅府,心下里却在暗自冷笑,看来,新皇当位,还是离不了尉迟家的势力,尉迟恭亲自跑到北地来,也许就是想要看他的热闹,毕竟,他此时是接着尉迟义之后的班。
    尉迟智从府中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篮,那是她专门在大名府采购的点心和一些吃,送给自己的二哥。
    如今尉迟家中,大哥已然故去,二哥成为了长兄,所以郑王妃尉迟智自然也是不出来的一种亲热。
    郑王看着这对兄妹在叙着家常,不过是一些家庭琐事,没完没了的样,于是道:“王妃,若是你觉得与你二哥还有话要,不妨陪着你二哥往驿馆去,记着,不要太晚回来就好!”
    这也正是尉迟智巴不得的事情,连忙向郑王道着谢,然后陪着尉迟恭而行。
    走得远离了元帅府,尉迟恭仿佛是看出了什么来,对着尉迟智道:“九妹,你好像在郑王这里,并不愉快呀?”
    尉迟智微微点了一下头,却没有答话。
    “这是为什么?”尉迟恭问道:“难道郑王对你不好吗?他还是打你了?骂你了?”
    尉迟智摇着头,道:“他既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但是就是对我每天也不话,好像我是一个摆设一样!”
    相对来,郑王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而尉迟智正当青春年少,这一对老夫少妻,自然不是可以搭配的,哪里又有那么多的话来呢?
    “只要是他没有欺负你,那就随他去吧!他过他的,你过你的!”尉迟恭宽慰着自己的妹妹。
    尉迟智还是摇着头,无可奈何地道:“他对我虽然不打不骂,只是不愿意对我多理多睬。但是我却觉得这比打我骂我还要难受,我想要出府走一走,他都不同意,就是让我呆在府里,不许出门。”
    尉迟恭知道,郑王也是一个好面的人,尉迟智未嫁给郑王之前,名声并不好听,若不是为了联络与尉迟家的感情,他才不会续娶尉迟智的。
    如今,尉迟智既然嫁与了郑王,身为郑王妃,自然不可以像以前那般得随意而行,尤其是对男女之事,更不能随意而为。
    在这一点上,尉迟恭倒是同意郑王的作法,让王妃禁足,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头顶上再戴上一个绿帽。
    尉迟智见到二哥没有话,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他是在怪我没有为他努力,若是他能够当上皇帝, 那么就不会对我这样了!”
    尉迟恭看了他一眼,悠悠地道:“幸亏他没有当上皇帝,老三还是看得很准,若咱们真得扶持他当了皇帝,只怕咱们尉迟家此时便成了他的眼中钉,不除去是不会罢休的。”
    尉迟智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二哥,不相信地道:“怎么会呢?那个时候,我就是皇后了,跟八姐一样,怎么可能让他对咱们尉迟家不利呢?”
    尉迟恭反问着道:“如今便可以看出结果来了,是你对他能控制呢?还是他控制着你呢?”
    尉迟智无言以对,的确,在郑王的面前,她只能算是一个被利用的女人而已。
    尉迟恭见她没有答话,道:“相比而言,你八姐就要比你会做得多!她没有你这般在人前人后得出尽风头,但是她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祁王就行了。如今祁王当了皇帝,她也就明正言顺地作了皇后,只要她屹立不倒,那么咱们尉迟家就会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