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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
可是他们公子不看佛经,不入佛门,每日吃过午饭便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躺在美人椅里看会儿书,累了便休憩半晌,当真快哉。
君襄闲下来的功夫便时常来寻长琴,与他在海棠树下杀一盘棋,或说上几句话,讲一段故事。
时间便这么不急不缓的来到了五月。
海棠到了开花的季节,鲜红的花朵挂满了枝头,风过,花瓣片片垂落,落到了树下的棋盘上,棋盘上是一局未下完的战局。
君襄道:“阿渊,我听到了海棠仙子说话。”
长琴将棋盘上的海棠花瓣捻去,这才开口问道:“她说了什么?”
君襄眼睛骨碌一转,说:“她说,今天天气这样好,我们应该出去走一走,总是躲在她的裙摆下下棋,她都害羞了。”
“想出去玩就直说。”
“嘿嘿。”
“油腔滑调。”
门口有侍卫来报,说是门口来了个穿翠衣的青年,身后还背着荆条,痛哭淋漓的说要见长琴。
长琴举棋的手一顿,而后道:“不见。”
而后侍卫又来报,说那青年要撞死在质子府门口,以死谢罪。
长琴眉梢抖了抖。
“阿渊,那是谁呀?”
长琴将棋子落下,抬眸笑道:“鱼儿。”说完又对侍卫道:“让他进来。”
鱼儿?这名字好奇怪啊。
不过片刻,一个身穿翠衣,身后背着一捆荆条的青年便被引了进来,他看到了长琴,怔了一下,而后眼中噬满委屈和悔恨的泪水,来到长琴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跪下之后才递上两根荆条。
君襄讶异到无以复加。
长琴和他说:“今日洛渊有家事要处理,世子先请回吧。”
君襄半晌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告辞。
待君襄走后,长琴才从翠衣青年手中接过荆条,轻轻在掌心掂了掂。
他道:“我还当你忘了我这个老凤凰。”
翠衣青年抖了抖,头埋得更低了。
“说话,还要等我开口么?”
翠衣青年缓缓抬头,在看到长琴的脸色后,赶紧又将头垂了下来。
“孔雀知错。”
孔雀有些没想到,他那高高再上的王,今日一见竟成了个少年的模样。虽然模样温润,气场却活活将他压得抬不起头来。
“错在何处?”
“私自下凡。”
“还有呢。”
“与公孔雀小妖厮混在一起。”
长琴面上带了一丝愠色,却平和的说道:“若只有这两点,本君倒不觉的你会来和我低头认错。”他起身道:“你走吧。”
待长琴走出棠树阴凉处,孔雀道:“孔雀求凤君饶君青一命。”
长琴转身:“肯说了?”
孔雀点点头。
“站起来说。”
孔雀站起身来,身形竟比少年长琴高了一个脑袋。
长琴道:“你还是坐下吧……”
孔雀这个堂堂八尺男儿,热泪盈眶,眼中满是感动,俊朗的脸上不见丝毫尊严,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了石凳上,两只小手乖乖放在膝盖上,一副听凭发落的样子。
长琴坐下,开口道:“说吧。”
孔雀点点头,开始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那名被孔雀拐走的孔雀少年,名叫衡非,衡非有爹有娘,不像孔雀,生在血灵山,长琴为他起名字的时候,将就这孔雀这个名字就用着了,白鹤也是,就连长琴自己的名字都是依琴所出,毫无水平可言。
衡非的父亲是孔雀妖,母亲却是人类,她的母亲不知他的父亲是妖精,生他时一见生出来的一个圆不隆冬的蛋,当即吓得血涌上头,没过多久便去了。
后来他的父亲被一群人类围攻,也未曾回击半分,只是抱着妻儿,离开了生活数年的地方。
曾经相亲相爱的邻里,都变成了恶魔。
可时运不济,在母亲刚刚下葬后的第三天,一群被村里人请来的道士便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父亲为了保护他,而又不想伤害到人类,只好将毕生灵力都输到他还未破壳而出的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