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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起的,简单又朗朗上口,白鹤是,他也是。
衡非伸出手,小乌鸦扑腾着翅膀落在他的手心里,嫩黄的喙亲昵的啄了着衡非的手掌。他抬眼看向孔雀,又道:“既然是小妖捡的他,那便跟我衡姓,加一言字,衡言如何。”
虽然孔雀觉得这样文绉绉的名字实在是不适合一只黑乎乎的乌鸦,但是是衡非养,又不是他养,便随他去了。
衡言是妖,自然是能听懂他们的话,他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开心的叫了两声。
孔雀觉得这大抵是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但是衡非却摸了摸衡言的头说了一个乖字,好像对他的声音表示十分认同。
孔雀这时想起了衡非的身世。可能是他自小没有父母疼爱,所以才会对这样弱小的小东西格外爱护吧。
念此孔雀更加爱怜这位同族不同命的少年。
休息了一日,明日孔雀又要赶去工地了,本来孔雀觉得应该让衡非和他一起去,这样便可以让血灵山的小妖精们认识一下衡非。可又转念一想,他的身体刚刚才好,若是此时让他跟去,出个好歹就不妙了。但是衡非闲了好多日,总是这样也不太好,于是孔雀临走之前将衡非托付给了白鹤,并附言这孩子命苦,在山外流浪时遇见诸多波折,总而言之就是能多照顾就多照顾一些。
那日托孤,白鹤似笑非笑的看着孔雀说的天花乱坠,忽而抬眸看向躲在孔雀身后,看似波澜不惊实则隐藏极深的少年。他笑了笑对孔雀说:“孔兄放心去,我白某对小一辈的,自然是照顾的周到,姑且安心即可。”
听到白鹤这样说,孔雀拍了拍白鹤的肩膀,作揖一拜,淡笑一笑,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去。
白鹤觉得,自打他们君上走后,这绿孔雀是第一次他这样有礼貌。
说是要照顾好小一辈,自然要说话算话,白鹤为此战战兢兢一丝不苟的做着。整理杂物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叫他去做呢,肯定要让他整理陈年杂物了,从哪里开始呢?对了,就从君上走后三百年前开始整理好了。
白鹤将衡非领到几百年没有动过的户籍室。刚打开门,迎面而来灰尘便呛的人猛的咳嗽起来。白鹤退后两步扇了扇灰尘,指着里面厚厚的一层尘土说:“衡非,先将此处打扫干净,再依对近些年的户籍一一参对,将一些逃离血灵山或者已经没有后代妖精去掉,再重新整理,一一重新抄录。”
衡非打量了眼前的户籍室,眼神闪了闪,咬了咬唇,回了个是字。
白鹤咳了两声正欲转身离去,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说:“文务殿禁止使用法力。”说完悠悠然的离开,躲到角落看着小少年的反应。以他这些年看妖的经验来说,这个衡非,绝非善类。
于是忙碌的一天就从今天开始了,文务殿里一个清闲一个忙碌,清闲的是白鹤,忙碌的衡非。清晨的大好春光里,一只黑漆漆的乌鸦站在文务殿的琉璃瓦上愉快的唱着歌谣。
可是白鹤暗中观察了许久,衡非都是一声不吭的左右忙碌,润玉般的皮肤上沾了灰蒙蒙的一层尘土都不自知。
白鹤见此又犹豫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或许这孩子天生就是不喜欢说话呢。
而这个想法,在第二十日后,四月十五那日改变了。
那日衡非一如往日那般在做白鹤交给他的工作,近中午时脸色却越来越差,白鹤瞧着他不对劲,便想让他歇一歇,可是衡非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无甚情绪,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整理。
白鹤见他这幅模样,有些犹豫不定的离开了,再回来时,那少年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汗已经浸透了衣衫。
见此白鹤赶忙命人将他抬到文务殿歇息的静室。
衡非看着来回忙碌的白鹤,嘴角不经意勾了勾,然后脑中一阵晕眩,昏睡了过去。
他再醒来时,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门外孔雀与白鹤激烈的争吵声,他忍着疼痛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争吵声瞬间平息,门外一白一翠两名青年皆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他一只手撑着头,晃了几晃,险些栽倒在地上,好在孔雀眼疾手快,搀扶了他一把。
他虚弱的说:“二位山君为衡非争吵,衡非实在是受之不起。”说着便要跪下。
孔雀拉住他说:“跪什么跪,当初我把你交给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多照顾你一些,结果就照顾成这副模样?”
白鹤自知理亏,便没有反驳,他本是掌着度为他安排的杂务,怎知这孩子身体这般虚弱?这种程度的杂务,虽然累,一般人却应该都能承受的住的。刚才为他探脉,浑身的经脉乱作一团,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