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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交邀请

      “咕嘟、咕嘟……”乳白与咖啡的泡沫溶化在一起,牛奶打底,可可豆的甜香飘散在厨房里。
    叶凡手中拿着汤勺搅拌,他的心池,也在炉火上一块儿受着煎熬。
    他在融化那块巧克力,没错,就是葛俊送给他的那一块。原本整整齐齐嵌在表面上的葡萄干,也像是沉浮的心事般,被心不在焉的一柄勺子,搅得忽上忽下。
    脑子里全是那条狗的表情——那种像是受了委屈、却又决绝的表情。
    他在履行和一条狗的赌约。
    *
    早些时候,当他推开卧室门,阿力像是忽然闻到了肉味的畜生,兴奋地冲他摇起了狗尾。
    可是他的围巾还未挂到衣帽架上,便听到了那条狗警惕的声音:“主人,你脖子上挂的什么?那好像不是你的气味,过来让我闻闻。”
    叶凡一愣,插在大衣口袋里握着巧克力的手指,紧了一紧。
    可他随后就像是一根绷紧反弹的橡皮筋,对着空气赌咒生气:我怕什么?他不过就是一条狗,顶多算是我养的宠物,我怎么可能怕他发现我和别的男人有来往?再说了,葛俊就是我的同事,我俩清清白白。同事之间偶尔嘘寒问暖一下,不是正常得很?你在想什么呢,你怕它什么呢?给它闻,它想闻就给它闻!
    叶凡心里念叨着这些,脚步已迈到了墙根。他故作大方地将那围巾揉成一团褶,向着笼顶上丢去。
    “嗅——嗅——”阿力扒着笼栏,叶凡屏息听它抽动鼻子的声音。
    就是这种声音,每次一靠近他下体的肉缝,那声音总能唤起他的兴奋,给他带来欲仙欲死的放松。可是今天,他倒像个紧张的人,等待着一只狗的“审判”。
    很快,那团红蓝相间的格子布,被阿力的手指愤怒地掀到了地板上。叶凡觉得,如果阿力能从笼子里出来,它一定会叼着那团陌生的气味,像垃圾一样丢进废纸篓,扔得越远越好。
    叶凡干脆坐在床沿,抱着手臂听那条狗,有什么话要说。
    是指责么?难道是吃醋?真可笑,你何来占有的资格?
    可是阿力只沉默地看着他,像电视剧里任何惹人怜爱的宠物狗那样,歪着头,用俊到让女孩们很难移开视线的脸,与叶凡对望。
    《宠物犬饲养手册》第二十二条:“当你心情抑郁或沮丧时,不妨试着与你家的狗狗对望。汪星人诚恳且真挚的眼神,就像一个需要照顾的婴儿那般,让你心生怜爱。此时不管你是男性还是女性,体内都会分泌一种叫做‘催产素’的激素,它能让你像个充满慈爱的母亲一样平静下来,柔和心绪。”
    就是这个,阿力在对他使用“眼神杀”。
    叶凡撇开视线,却听阿力说:“主人,你的手,能不能伸过来让我闻闻?”
    叶凡突然恼羞成怒地爆发了:“你究竟想干嘛!没错,那围巾是我同事送我的,这你管得着么?你别一副好像很受伤的表情。你喜欢给我舔穴,我发善心赏给你舔,这是公平交易、两不相欠!我不欠你什么,我跟谁、怎么来往,难不成还要经过你同意?你只是一条会说人话的狗,仅此而已!”
    可他在“羞”什么,为什么“恼”,他自个儿也说不清。
    他骂了一通停下来,看到阿力咬着嘴唇、猛眨眼睛的模样,终究是没说出来,“那个同事”也喜欢自己。
    还是留了一层窗户纸,但是不捅破,不代表那只聪明的人形犬不明白。
    阿力问:“主人,你为什么生气?我只是想闻闻你的手而已。”
    叶凡开始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在一只狗面前,居然像个跳脚的小丑。
    他慢慢站起来,抽出手,将清瘦的指头凑到笼边去。
    阿力闭着眼睛,深深地闻了闻,出乎叶凡意料地,它竟然说:“主人,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当你觉得你走在成功红毯上的每一步,都是在戴着镣铐跳舞,有时候你的确是想拿起铁锤,狠狠地将那镣铐砸碎!可是你要知道,那一锤子下去,很可能先伤到的,是踏在康庄大道上、你自己的脚踝骨。
    叶凡是清楚这一点的。
    他的新作《塔》的成功,只有极小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卓绝的画技。画艺好练,在这个千军万马争出头的行业里,不知道有多少心怀梦想的年轻人,愿意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地握着笔,用汗水来铺就通往鲜花与掌声的道路。
    可好故事才是核心,如果没有了打动人心的故事,技法只是平庸的装饰品,只是刷在稿纸上的徒劳而已。
    而阿力是那个掌握了故事的“人”。叶凡不仅身体里的淫性在“吸毒”,连他的头脑,也对阿力的故事上瘾。
    当他听到了《塔》的精彩开头后,他觉得自己臆想的任何走向,在阿力的想象力面前都黯然失色,没有阿力,他的故事接不下去了!他每天都在眼巴巴地等待阿力,将故事的下一章大纲“施舍”给自己,就像阿力在渴望着他淫水泛滥的肉穴一样……
    今天,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条巧克力的时候,他陡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阿力死了,那他的“毒瘾”是不是就可以戒了?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强迫自己,专心致志地把那个故事占为己有、讲述下去,最后独立编撰出属于自己的结局?
    可是那些念头,只不过是藏在意识冰山下、休眠的海藻而已。可当从阿力的嘴里,切切实实听到那个“杀”字的时候,他的心口倏然一慌。
    “你、你什么意思?”叶凡结巴了。
    “我本来,只是想闻闻主人的手上,有没有那个男人的味道,我想知道他有没有牵过主人的手。可是……”阿力的眼里闪着悲戚,“我闻到了巧克力和葡萄干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我知道,主人可能想让我死。”
    “没有、你别乱说……”叶凡的眼神躲闪,就像个被逮住的现行犯。
    阿力忽然笑了:“嘻嘻,我想和主人立个赌约。如果我把巧克力和葡萄干吃了,你能不能不要让‘那个同事’靠近你?以后也不要收他送你的任何东西,那条围巾也还给他,告诉他说,你不喜欢。”
    叶凡的确是不喜欢,但他也不喜欢接受阿力的摆布:“你疯了么?那些东西,对狗是有毒的!”
    “嘿嘿嘿,我可不是一般的狗狗。试试吧,也许死不了呢?就算真的死了,那也是为主人死的,值……”阿力伸出舌尖,极其诱惑地舔舐了一下嘴唇,向着叶凡邀请道,“主人已经好几天没射过了吧?自己弄,终究不会很舒服的。我来帮主人吸出来吧,主人就用你的肉棒,蘸着巧克力酱喂我吧。”
    叶凡藏在裤裆里的玉茎,像是有自主意识似的,闻言微微地一抖。在阿力口里射精的诱惑,瞬间侵占了他的理智。
    《手册》上说,大量喂食才会有危险,如果只是沾一点点,应该没关系的吧?万一情况不对,到时候再拔出来就行。
    其实叶凡也想看看,阿力是不是真能为自己,做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