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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他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女生,撇嘴暗道,还有这么轻的人,她真的有好好吃饭?
痛到意识模糊的俞鸥,一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他胸口的校服,死死攥着,白皙柔嫩的手背生生透出泛青的血管,好像抓得越用力,便能缓解痛苦。
程宇阳看了一会儿她攥着自己校服的手。
“来了——这同学晕倒了?”
校医室的门打开,他迅速移开目光。
“嗯。”
女校医姓管,拉开门示意把人放到里面的小床上:“中暑还是怎么搞得?”
“不是中暑。”人在教室,中的哪门子暑?程宇阳否认道。
管医生:“那是?”
“……”
他凝神思考了下,想起她在留级生身前面色发白、扶着桌子摇摇欲坠的模样,然后迟疑着开口:“可能,是被骂晕了。”
“……”
这下轮到管医生无语,飞了这男孩一眼,看女孩还半昏迷着,先做了基础的心率、血压检查。
“心率正常,血压有点低啊。”她收起听诊器,摸摸女孩的额头,“唔,有点凉,没发烧。”
她像是想到什么,抓起女孩纤细的手腕,略微把脉,心里有了底。
程宇阳垂手站在一旁,看校医又是测心率又是量血压,却没个结果。
目光落到床上。
班里同学大多叫她“小班长”,源于她初一以跳级之名考入,又在第一次月考一举进去年级前五,班主任钦定的班长。
她读书早又跳级,比班里同学小上两岁,“小班长”的称呼忘了是谁第一个叫,反正后来大家都跟着这么叫。
程宇阳盯着病床上放平的女孩身体,视觉上长了许多,小班长无声无息地长大,并不算小小一只。此刻,她还是嘴唇干涩、微微打颤。
他有些急了:“老师,她什么毛病啊,看出没啊。”
“没毛病,瞎说啥呢。”管医生无奈笑了笑,“女孩子每月总有那几天,这孩子血压偏低,气血亏可能导致晕倒吧,等她醒了我给她吃点止痛药,多喝点儿热水就好嘞。”
他傻傻发问:“那几天,哪几天?”
管医生又笑:“生物课没好好上吧,女孩子啊,当然是每月例假的那几天。”
“……”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从小到大,连学习都不上心就顾着打球的少年大脑宕机几秒,回过神来,原地打了个圈,挠挠后脖,一张俊脸期期艾艾:“那、那我还留这儿么。”
“没事儿,你上课去吧,等她醒了我送她回教室。”管医生朝他摆摆手。
是该走了的。
程宇阳心知肚明,偏又望了眼病床上依旧闭着眼睛的人,这会儿没有校服可抓,她的手无所适从的放在裤子旁边,手指蜷缩起来,无处安放。
回到操场,足球场上两队人已经开始踢球,他跑过去忽然意识到自己回教室原本是要拿护膝,被一打岔全给忘了。
他低骂一声,又奔跑回教室,拿了护膝重回球场挥洒少年人似乎不会枯竭的旺盛精力。
而操场铁网的另一边,通往校门口的大道上进来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中年女人。
从管老师手里接过孱弱的俞鸥扶着上了车,又对管老师微微鞠躬:“麻烦老师了,那我先带孩子回去休息了哈。”
“应该的应该的。”
女人上车,车门再度合上。
车内,校门在视线中加速后退。
俞鸥回头,叹气:“方姨,其实我吃了管老师给的药,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不用来接我的。”
方姨是俞家的保姆,也算看着俞鸥长大,说:“小鸥啊,痛经吃西药不管用的,治标不治本,这次你就信方姨一回,咱还是去看看中医吧,我都打听好了有位女中医看痛经特别有效!你爸爸也说你得去看看。”
“……”俞鸥很抗拒中药,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她悄悄在角落里叹气。
“对了,还有个事儿。”
方姨笑笑说道:“俞影要回来了。”
“啊?”俞鸥惊讶极了,“什么时候回来?她……”
“这我就不清楚了,俞先生今天中午说的,我猜,小影在外熬不住了吧。”
俞鸥没说话了,手搭在小腹上,那里隐约仍有轻微痛感。
但什么都比不上俞影回来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俞影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四年前离家出走,全家登报登新闻找了几年,一无所获。
现在,她要回来了。
*
当晚,下了晚自习,程宇阳回家时,灯竟然亮着。
这可太不寻常了,他以为家里遭了贼,急急忙忙往里看。
林知慧手里握着一把拖布,弯腰从客厅的阳台起,来来回回地仔细拖地,微暖的光线垂下,身影看着几乎没有教务处主任的严厉,侧脸清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