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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露出了笑意,彼得的泪水夺眶而出。
“给你一个忠告,”哈皮说,“不要在婚礼上哭鼻子,否则你会被人笑话的。”
彼得点了点头,他明白为什么请帖上规定来宾要穿浅蓝色服饰,明明葬礼应该穿沉重的黑色,不光是彼得,所有人也明白了。
他们以为收到的葬礼请帖其实是一封婚礼邀请函。
乐声由轻快转向了庄重,童声随乐合唱:
à la claire fontaine 泉水何其清澈
M039;en allant promener 我以漫步踟躇;
J039;ai trouvé l039;eau si belle 水光何其潋滟
Que je m039;y suis baigné我以沐浴身心
伴娘走在最前头,她觉得实在寂寞,盯住了两侧排列成队的人群里最高大的那一位,他的皮肤颜色实在和树梢上新冒出头的绿叶有的一拼。
在走过他时,伴娘伸出手,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
“托尼没有安排伴郎,就辛苦你当伴郎了。”
突然成了伴郎的班纳还呆愣愣的,他望着身侧的女人,问:“我不是在做梦吧?”
“做梦还梦到别人的婚礼,你还真是善良。”
是,他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梦到别人的婚礼,要梦也是梦到他自己的婚礼。
“你是怎么回来的?”
他明明都打了响指也不能唤回她。
“说来话长,你可以去问史蒂夫。别看我,看路。”
Sous les feuilles d039;un chêne 华盖荫荫之下
Je me suis fait sécher 我得擦拭浮尘;
Sur la plus haute anche 枝繁叶茂深处,
Un rossignol chantait 闻得夜莺啼声。
也不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的,至少史蒂夫·罗杰斯除外,他是证婚人,理应知道今天会举办婚礼,跟上次匆匆忙忙证婚不同,这次他有好好练习过。
他站在路最尽头,看着这一条长长的队伍,皱纹满布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像所有的老人一样,他见到了团圆。
娜塔莎是他带回来的。
看守灵魂宝石的红骷髅是史蒂夫的老冤家,不过地球上的恩怨就不在太空里算了,红骷髅告诉史蒂夫:以魂换魂绝不可逆。
意思是就算史蒂夫还了灵魂宝石,交换灵魂宝石的人也绝不可能回来。
他放屁。
九头蛇的人一贯谎话连篇。
灵魂宝石归位以后,悬崖底就露出了一张白皙美丽的脸。
红骷髅喊着不可能,史蒂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他们的恩怨又深了一重。
Chante rossignol chante 夜莺声声欢鸣,
Toi qui as le cur gai 为有胸中爱情。
Tu as le cur à rire 你可一展欢笑,
Moi je l039;ai à pleurer 我却难掩悲音。
伊莎贝拉的裙摆上绣满了花朵,纯手工缝制,古老的针法,密密麻麻交织,写下地久天长的祈愿。
丽贝卡站在奇异博士身侧,她比他矮了小半个头,他完全能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
奇异博士:“你从战争一结束就开始缝这条婚纱了吧?”
这样繁琐的工艺,绝非数日之劳。
“是。”
“你又偷偷去看未来。”
“未来的她也是穿着我做的裙子结婚的,我又没改变未来,倒是你,自己跑去看了一千四百多万个结局,故意把未来往最好的方向引……”
奇异博士也是知晓今天会有一场婚礼的。
战争时,伊莎贝拉问他是不是最好的结果,他没有回答,最好的结果只有一种,他在最后朝伊莎贝拉比了个“一”的手势。
伊莎贝拉明了,她近乎是本能地想去抢手套,可还是晚了一步,手套落到了托尼手上。
就是在那一瞬间,她体内有一股力量涌动,一个咒语在她脑海里闪过:aequora tuta omnia(万物俱静)。
她曾经在一本古老的魔法书上读到过:时间在停止的那一瞬间走向永恒。
使出这个魔咒需要极强的念力,必须是施咒人内心最深层的渴望。
然后风停止了。
风再吹动时,她已经打完了响指。
伊莎贝拉在路过奇异博士时,冲他笑,她明白他所说的最完美的结果是什么了,她曾经还说世界上不可能凡事都尽善尽美。
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一句傻得不能再傻的话,都已经可以预见到最好的结果了,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去达到呢。
打完响指以后,伊莎贝拉的灵魂开始飘荡,她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在一片虚空里见到了娜塔莎。
如果说那片虚空是天国的话,她会信的。
Je veux retrouver mon amie 我愿重获爱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