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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看不出来瑾老二还有这样的一个闺女,比那老实巴交的瑾老二精明多了。”
    溪边交头接耳的话语,被潺潺的流水掩盖,没有传到瑾俞的耳里,推着独轮车回家的几个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满载而归的背影,和嚼不尽的话题。
    有了竹篱笆就是好,竹门拉上想进去就得让里面的人来开门,外面的人也不敢随意进院。
    “阿爹,我们回来了!”瑾天走了一路非但没有累趴下,反而因为今天的所见所闻特别兴奋,朝屋里扯着嗓子喊人。
    “来啦!”
    瑾昌明很快从屋里出来,看见三人平安回来瞬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院里都是你从山上带回来的东西,我进屋给你娘喂饭,就把院门关上了。”
    自从瑾俞默不作声的主持了家里的事物后,瑾昌明俨然已经把女儿的事当做大事,院子里塞的草药和竹荪,木耳那些他就怕糟蹋了,让女儿白费工。
    “阿爹,姐姐买了好多好多的好东西呢!”瑾天在院门打开就冲了进去,拉着父亲的手出来让他看。
    “哟!这么多好东西呢!”
    瑾昌明原本以为儿子只是孩子气的做法,等看见独轮车上的东西,不由大吃一惊。
    家里有多少银钱瑾俞不说瑾昌明也一清二楚,眼下独轮车上的东西,少说也要花二两银子,这些银子哪里来的,早上想带去卖的木耳还有干的竹荪可还在。
    “姐姐买了好多肉呢!”瑾天沉浸在可以吃肉的快乐里无法自拔,根本就看不见父亲的脸色。
    “五斤肉,三十斤面粉,二十斤糙米,还有那些陶器。老贵了!花了我好多银子呢!”
    瑾俞把院门打开好让独轮车过,自然的把今天的花销与父亲提一提,那面粉和盐还有糖和二十一世纪真的不知道贵了多少,瑾俞肉疼之余也得让父亲清楚家里的钱花哪里去,免得一家之主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欠老大夫的银子这件事,那就不必说了。
    “那么多东西是要值那些银钱,没事,以后再赚就行。”
    话是这么说,瑾昌明看向瑾俞的脸色有些凝重,这丫头最近的见识变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
    瑾昌明实在不敢想,女儿家行将就错一点点不行,可是会毁了一辈子的。
    可瑾昌明也不敢说出来,退开让木子把独轮车推进来,把院门带上才跟着她们后面进去。
    “今天的木耳和竹荪没有卖,草药卖给医馆,那田七和草药卖了二两银子,我全部花了,就换了这些东西回来。”
    “辛苦了!歇会儿,这些我来卸吧。”瑾昌明放心了,那田七是值钱,就从买的伤药里加了田七都贵上几分,瑾俞这话他自然相信。
    “不用了!这些东西一会儿我要处理,还是由我自己来安置,您看看娘吃好了没。这些都是小事。”
    “好!一会儿我吃了帮忙。”
    要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个油乎乎的竹篮里装的应该是猪下水了,那东西能吃又不好处理,瑾昌明只当女儿这是想给家人解馋买的,怎么说他也经常在外面行走,好吃的也吃过不少,实在不行他就自己来做。
    瑾俞可不知道瑾昌明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过了,上一世就养下的习惯自己要下厨的食材,从购买到下锅再到上桌一般都不习惯让别人插手,除非特殊情况。
    瑾天有眼力的进屋倒了一碗一瓢温水出来,趁瑾俞把东西放下的空隙塞给她,瑾俞介于那水被木子喝过不好意思喝,就原来抿了一口,现在早就渴了,咕嘟咕嘟就喝了一半,还没有递给瑾天,一只大手自然的接了过去。
    瑾俞来不及阻止,木子已经喝上了,看着晶莹的水珠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颚滑进凸起的喉结,刚刚喝完半瓢水的瑾俞,顿时口干舌燥。
    “还有一点,姐姐要吗?”
    木子单纯的举着那水瓢问盯着他看的瑾俞,一点两个人不适合喝一瓢水的自觉都没有。
    “不用了!我喝够了。”
    瑾俞觉得自己这会儿的脸肯定是通红,掩饰似得赶紧低头去拿独轮车上的东西,不敢再看木子那张脸。
    木子茫然的看看自己手里的水瓢,想着刚刚瑾俞喝水后格外润泽的双唇,心中一把火烧着,连忙把剩下的一些水喝完。
    把买回来可以储存的东西,搬进那个空着的房间,里面这几天已经晾干,为了防止有老鼠进来偷吃东西,瑾俞和瑾天昨天还特意把所有的缝隙和洞都堵上。
    墙角放着用石头垒起来,上面搁着一块竹编充当木板放东西。
    把碗搬进去还没有出来,木子已经拎着面粉和糙米进来,瞧他若无其事的样子,瑾俞相信他若是知道要搬什么的话,外面车上的东西他一口气都能拎进来。
    “你歇会儿吧!这一路都是你在出力。”
    瑾俞把米面放进大的陶罐里,这样一来就算真的有老鼠进来,也能保证不会被糟蹋。
    “不累。”
    木子伸手抱走了瑾俞搬得费劲的陶罐,问都不问就搁在竹编上,瑾俞满意极了。
    收回说木子是傻子的话,其实他只是偶尔犯傻罢了。
    整理好那些杂物出来,让瑾天去把火烧起来,猪皮去掉,上面的瘦肉瑾俞没有剃除,和肥肉一起切了放进锅里炼油。
    “爹,这东西不能放,我去洗了回来,这灶间的火你看着,别人小天把油烧了。”
    瑾俞提着猪下水带了一些面粉准备去溪边清洗。
    “瑾娘,要爹帮忙吗?”瑾昌明不放心的问,又不好说自己怕女儿不懂得怎么洗,只能折中的问。
    “这个简单,不用帮忙。你在家里炼油吧!”想了想这君子远庖厨的年月,父亲也不知道会不会煮饭,瑾俞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爹,炼油你会吗?”
    “放心吧!这个我会。”
    “姐姐放心吧!我保证不把肉烧焦。”
    ☆、第七十五章我不是故意的
    瑾天就差拍胸脯了,锅里已经有猪肉煸炒特有,的香味传来,这样的好东西瑾天怎么能让它被废。
    “行!交给你们了。”
    瑾俞忍俊不禁,小正太年纪小自尊心强,不好说他,一方面也是吃食短缺,瑾俞发现瑾天对吃有一种固执的喜好,对食物也十分爱惜。
    掌握了诀窍,那大小肠其实很好洗,瑾俞顺带把父亲刚刚劈下来的竹签拿了一根,一会儿翻小肠刚刚好。
    刚要去拎竹筐,发现木子已经抢先一步了,也不多话,拎着就走。
    那些东西确实有点分量,瑾俞也不坚持,跟着木子到溪边,顺手带了自己家干净的篮子去,一会儿好装洗干净的东西回来。
    原来洗东西的妇人已经离开,溪边除了流水声再也没有多余的杂音,之前那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早就因为人们的离开消散。
    “木子,这个比较难洗,你回去休息就好,一会儿好了我叫你来拎。”瑾俞想着接下来那情景估计没有几个人能接受,便打发木子回去。
    “不用。我来帮忙。”
    木子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就近在瑾俞身边蹲下来,伸手就来拿那个小肠。
    “别!这个你洗不了……”
    “呕……”不等瑾俞把话说完,木子已经捏出小肠里的东西,脸上瞬间苍白,不顾形象的一个劲干呕。
    “怎么样?都说了这个你碰不得……”瑾俞担心的给他拍背,这内脏的味道可没有几个人受得了。
    木子干呕过后,自觉的把小肠留在石板上给瑾俞,偏着头的样子告诉瑾俞他还在惧怕。
    瑾俞想打发木子回去,见他有点失落的样子,想想又没有说出来,斟酌了一下才道。
    “这岸边有上次我采的那些辣根和草果,那些东西我叫你认过,你去找些回来,一会儿我烧饭用。”
    “姐姐,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在一旁没有动的木子,扭头看熟练的刨开那猪心,挖出一大团血块的瑾俞,不曾想没有处理的食材这么的难收拾,强忍着肚子里翻滚的酸水,木子问。
    “不会!我当时第一次见到这些也吐了,被我爷爷……”知道说错话了,瑾俞自觉的住口,这个身体的父亲都没有见过那已故的瑾老爷子,更不要说她这个小辈了。
    “姐姐原来也吐啊!”木子好像没有注意瑾俞后面的话,听见瑾俞说吐,顿时觉得找到同盟了一样。
    “对的!食材在处理前都有点狼狈,所以酒楼那些地方要设置单独的厨房就是怕客人看了不适应。”
    “姐姐现在不吐,是因为接触的多吗?”
    瑾俞下意识的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来揭穿自己后,便爽快的回答,“厨房里的东西,你们男人不懂正常。这些事我经常做,现在已经适应了。”
    说话的时候瑾俞也没有闲着,用竹签熟练的把小肠翻过来,几乎是一气呵成翻完了一整套。
    “我去找你刚刚说的东西。”
    又看了一眼,木子觉得自己还是没法接受,连忙起身去找瑾俞要的东西。
    面粉加上稻草的搓洗,很快脏东西就洗干净了,在处理猪肺的时候木子包了好些草果和辣根回来。
    “这些够了吗?。”
    “够了。等下次有空的时候多采一些回去。”
    这些东西家里都有,瑾俞只是怕木子待着不舒服打发他离开罢了。
    把木子采回来的东西清洗干净,木子已经自觉的来拎竹篮,篮子里的东西还是那些,但刚刚那股味道已经消失殆尽。
    “放心吧!一会儿就让你们馋。”
    瑾俞若是不知道木子这直白的表现,那就傻了,这些东西不说古代就是现代会处理的人都很少。
    木子除了嘿嘿傻笑外,瑾俞看见他的耳尖一片通红。
    还真是小孩子脾气,也不知道他原来的性格是不是也这样动不动就脸红的。
    回去油已经练好了,和瑾俞想的一样,那前腿肉炸完的油渣看着比和肥膘的差不多,一旁中等个头大的陶罐已经装满了清亮的油,锅里烧了半锅油汪汪的水,瑾俞敢肯定这是油捞起来,父亲连锅都舍不得洗直接加了水进去。
    “姐姐,爹已经把油装好了,我没有把油烧掉哦!”
    瑾天看见瑾俞回来高兴坏了,忍不住就来显摆。
    “一会儿姐姐给你做好吃的犒劳犒劳你。”
    说话的空挡给瑾天塞了一块油渣,这孩子眼馋又规矩的一个都不动,这模样实在惹人疼。
    “姐姐,也给木子哥哥一个。”瑾天笑得眼睛弯弯,指着拎着水桶回来的木子说。
    “我不吃。”
    木子刚刚吐过,肚子虽然空空的,但没有多少胃口,知道瑾天的意思便拒绝了。
    “尝尝吧!很香。”在木子俯身放水桶之际,瑾俞捻了一块送点他嘴边。
    木子本来要下意识的扭头拒绝,可看见瑾俞纤细的手指,鬼使神差的张口接住,甚至连那两个手指都没有放过,虽然是一触即离,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木子心跳如鼓在敲,瑾俞微凉的指尖就像火苗一样点燃他身体的火气,他的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
    那种感觉就像心口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心痒痒,却又无从下手去挠,只想握住那微凉的柔夷温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