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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画不画乌龟?”
流…流氓!
徐碧琛怒道:“您就想着画乌龟。画!我要画十个乌龟在你屁股上!”
☆、封妃
教训完那不知好歹的小贵人,珍妃心情大好。
她起来后,焚香、沐浴,命宫人去尚服局取回新做的衣裳,细细打扮一番。描眉点唇,脂粉轻抹,容光焕发。
“娘娘,皇上近来对徐贵人上心,咱们明目张胆地对付她,是不是太冒险了?”珍妃脾气骄纵,能贴身伺候她的并非常人,绣月就是个不得了的机灵人,嘴甜、会来事儿、能瞧脸色,很得主子喜欢。
珍妃两指捻起一根步摇,插入发间,道:“本宫教训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何时见皇上管过?”
绣月还是担心,为她戴上翡翠耳环:“可皇上待她好像是有些不同…”
徐贵人的待遇哪里是以前的莺莺燕燕可以比的啊?
“柳嫔刚进宫时,皇上赐她入住清暑殿,又费心搜罗诸家著作和她共赏,宠或不宠?”
“和嫔,清丽脱俗,皇上惊为天人,称她是仙子下凡,结果呢?到死也只是个嫔。”
“再说宁嫔,前些日子还被捧到天上去,成天和皇上腻在一起,蹴鞠、射箭,不知道惹来多少嫉恨,现在…你看皇上还理她吗。”
珍妃笑笑,拨了拨鬓间花珠,道:“男人的宠,当不得真。皇上今日高看她徐碧琛一眼,不过是因为她年幼可爱,宫里很久没出这样的女子,他图个新鲜,自然如珠如宝,爱不释手。过些时日,有了新欢,哪里还记得起有这号人物。”
在宫里待久了,见惯人情冷暖。
“再则,你以为宫里只有女人会安眼线,皇上就不会吗?”
“当今圣上十六岁登大宝,清贪腐,削藩王,雷霆手段,谁人不服?他自然也有派人盯着我们这群妃嫔的,但你想想,倘若他真的把此事放在心上,怎会放任后宫是非不断。可见那些哨儿,皇上压根没动过。”
“他不怕女人争风吃醋,也不怕大家争得你死我活,只要不妄动子嗣和皇后,不牵扯国之根本,皇上就不会插手后宫事宜。”
绣月若有所思道:“这么看来,皇上还是最疼您的。”
她会这么说并非毫无根据。宫中资历最老的要属皇后和贤妃,她们两个是皇帝还未荣登大宝之前的妻妾,而顾雁沉是在狩元二年进的宫。
那年,她堪堪十六,花一样的年纪。刚进宫,就因为美貌而名声大噪。
景珏见她的第一眼就封她为婕妤,从此恩宠有加,哪怕她脾气不好时常惹事,皇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
如今已是她伴在君侧的第八个年头。
顾雁沉自信地说:“能一直陪在皇上身边的,只有本宫!”
皇上身边美人不断,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而她,永远都在。
区区一个徐碧琛,何须担忧?
然而,世事总是无常。
距罚跪一事已过十余日,这天午膳后,日头更毒,一众公公顶着烈日,满头大汗地带来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行己有度、素娴仪矩。性娴淑均,秉德恭和。咨尔徐氏,夙著芳名,妇德彰佩。兹以册印、封尔为琛妃。秩正二品,比列侯,着居披花宫主位,册妃大典,择日进行。”
披花宫上下,震惊之余,皆伏地谢恩。
一步登妃!
贵人居六品,而妃位则是正二品,其间差距,如同天堑。许多美人终其一生也不能封妃,而徐碧琛,进宫一月就做到了。就连顾雁沉,也是因为皇上存心补偿她滑胎之痛,才得以封妃,但就算如此,她也花了足足四年的时间才从婕妤爬到妃位。
而且还赐号琛!避圣上名讳,宫妃都不能以‘玉’为封号。
琛,宝玉也。
珏,玉中之王也。
宠爱如斯,不言而喻。
休说其他人,徐碧琛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知道皇帝会帮她出头,但她以为顶多是帮她打压珍妃的势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张狂?
完全视礼制于无物啊…
徐碧琛闭着眼都能想到明日早朝,言官该进行怎样激烈的劝谏了。
《齐廷实录》里记载,齐文帝宠爱苗女,宠妾灭妻,不顾臣子进言,执意要另立新后。甚至还想废太子,立苗女幼子为储君。此事被史官秉笔直书记入史册,至今仍有文人批判他败坏纲纪。
他是不是疯了?
徐碧琛摸摸自己的脸蛋,心说:似乎也没这么漂亮啊…
她可不认为自己貌美到足以昏君祸国的地步,也不觉得她展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才情。既然不是因为美貌和才学,那皇帝倾心于她的原因就值得一探了。
少女敛眉,恭敬地伸出双手。
“徐氏碧琛,叩谢皇恩。”
接过圣旨,封妃的赏赐又一箱一箱抬进披花宫,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