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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着一双粉底皁靴,身材颀长,不是景珏是谁?
他屏住呼吸,往床边移步。
春夏之交,蚊虫甚多,各宫都已挂上了蚊帐防虫。
他指尖挑开纱帐,跻身钻进去。
女孩不知做了什么美梦,脸上带着笑,嘴唇微张,睡得正熟。
话本四处散落,横七竖八躺着。
这个蔫坏的丫头,把她晾在外面,自己在这儿呼呼大睡。
他在外头吹了半天冷风,想她想得要死,结果她倒好,睡得忘乎所以。
最近突厥频繁骚扰边境,他忙得脚不沾地,连通知她一声都忘了。
确是他不对…
唉。
无奈地看着她甜美的睡颜,低语道:“你太狠心了。”
可他偏偏离不得。
她身体的温度,睡时的姿态,在短短几十天的相伴中,烂熟于心。就算不触碰,他也能想象出她脸颊微烫的触感。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带着热气的呼吸喷涌而出,洒在她颈窝上。他的吻在她颊边轻轻落下,如蝴蝶振翅,飞快掠过。
昼夜温差极大,他手脚冰凉。揣在披风里暖了暖,直到它渐渐温热,景珏才脱了外衫上塌。
他小心翼翼地把少女抱起,往里面送去。
两人同睡,向来是他睡外侧。
万一她摔下去怎么办?
徐碧琛迷迷糊糊地感到身体腾空而起,有种不真实的飘忽。
“唔…”她嘤咛一声。
景珏僵住,不敢乱动。
待她没什么动静以后,他掀了被子,长腿往里一拱。
“你想干什么?”
少女已经悄然睁开眼,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景珏捂着她的嘴,翻身,把脸挨近。
黑暗中,他眼神闪闪,用气声说:“我不动你,别怕。”
她怕什么?
她才不怕。
徐碧琛“哦”了下,那人将她拢入怀里,紧紧环抱着。
“唔…”
“唔唔…”
“皇上,妾要喘不过气了。”
景珏松了松手,讨好道:“珏哥哥知道错了,乖琛儿,莫生气。”
什么珏哥哥,呵呵。
徐碧琛说:“知道了皇上,妾没生气。”
还说没生气!
景珏用脸贴着她,蹭了蹭,道:“是我错,睡吧。”
他忙了一天,已经非常疲倦,感觉闭眼就可以睡着。
徐碧琛察觉到他的倦累,没和他闹,淡淡说:“好。”
男人搂着她,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许是太累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很快消散在夜色中。
睡了!
他一来,明早她又要四更起。真是的…天亮她就让人把窗户给封了!
*
与此同时,菩提宫却还点着灯。
贤妃冷冷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神色不善。
“人你已经见着了,有什么话想同本宫说?”
前几日这个贱婢留了个纸条,说如果不见她,她就会把事情抖出来。
皇后下令严查此事,传了谣言的宫人被一一揪出,打的打罚的罚。她不敢顶风作案,隔了好些日子才联络琴芝。
“娘娘心善,奴婢知道留在您身边会给您惹麻烦,所以不敢妄想,只求出宫,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吧。”琴芝重重磕了两个响头,祈求道。
贤妃喝了口茶,说:“现在全宫上下都盯着你这个主角,本宫哪有本事把你送出去?”
皇后抓了这么多宫人,独独把这个罪魁祸首留下,不就是为了查出幕后指使?她肯冒风险见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琴芝自己也知道如今处境不妙,可她又别无他法,再继续待在宫里,死是迟早的事。
她的表情变得坚毅起来,道:“娘娘神通广大,定然是有办法的。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您金枝玉叶,可受不得流言冲击,如果奴婢出不了宫,不知何时挨不住折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贤妃说:“昔日你父亲病重,是本宫给了牙婆子双倍价钱,你和筱环才有银子给他治病。六年了,本宫可曾劳烦你们姐妹做过任何事?”
琴芝不语。
贤妃叹了气,继续道:“你继续待在宫里,迟早牵连于本宫。罢了,你回去收拾些细软,明天本宫让人把你送出去。”
她惊喜万分,感恩戴德地说:“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
“浣溪,趁着天黑带她离开菩提宫,走后门小道,别被人看见。”
浣溪应声,领着琴芝到菩提宫后门,说:“赶紧走,把脸遮着。”
她丢了张黑色的布给琴芝,让她掩住面容。
得了贤妃的允诺,琴芝心里如释重负,遮了半边脸,勾着腰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