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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皇后惊惶,疾声道:“与父亲无关!”
她神色哀伤,唇角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问道:“您为何这么笃定是我们泄露了秘密?”
景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猜测她下一句要说什么。
“难道…就不能是当事人自己画的吗?”
此言一出,他表情立变。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过去的事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为什么会有其他人知道?
皇后微微地笑,轻轻说:“那人也是近来才浮现了些记忆,她自个儿还说不清楚。您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恐怕还要等些时日。”
沉默几息,他皱起眉毛,不悦地说:“事情都没弄清楚,你就叫朕来?”
“你不知道朕还有很多折子要批吗?”
“你要是这么无聊,不如朕把你哥哥打发去边塞牧羊,给你带点羊毛回来玩儿?”
一顿噼里啪啦地责骂,皇帝拂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门口,见一宫女跪在地上怯怯抬眸看他,下半张脸抹着煤灰,大概刚从厨房出来,只露一双灵动的眼儿。
他收回视线,径直离开。
等他背影彻底消失在宫门口,那怯怯的宫女把表情一敛,从地上爬起来,掸掸灰,走向皇后。
“看热闹看够了?”皇后丢了这么大个人,满腹怨气,连带着对她也没什么好口气。
在门边将里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知道虞贞在皇帝手下吃了大亏,季宝儿也不计较她的脾气。
她用袖子沾点水,把脸上的煤灰抹干净,显出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庞。
虞贞扫她一眼,态度更差,晦气地说:“你眼睛看上去怎么跟披花宫那位小狐狸有点儿像?离本宫远些,看着就烦!”
和徐碧琛像?
季宝儿稍稍迷惘,她眼睛形状本就生得圆润,和梦中女子有几分相似,只是平时爱端着冰雪美人的架子,不肯轻易露笑。但她一心模仿,就是只有三分像也能学成五分。
她明明学的是梦中人,为何皇后要拿徐碧琛作比?
往深了想,竟觉得琛妃的眼睛的确和梦里的人无比相似。
低声冷笑,还道徐碧琛是个什么了不起的角色,横竖也是个替代品。
发完脾气后,虞贞舒服了些,没有刚才那么具有攻击性。
她喝了口茶水,很是嫌弃这隔夜茶的味道,但目前条件只有这样,容不得她挑选。
“人,本宫让你见了。你确定能起作用?”她斜眼看了下宝嫔,心中很是忐忑,不晓得这步棋走得值不值得。
季宝儿莞尔道:“皇上一收到信物立刻就来了栖凤宫,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这倒是,她完全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在意,竟然等都没等,直接过来了。
“那你准备拖到什么时候,本宫能使的力不多,也不晓得皇上之后还乐不乐意搭理。”皇后软了口气,比方才温和许多,她看着宝嫔的脸,心中有些疑惑。
从前她眉宇间都浸着孤冷之意,好像非要把自己从凡尘中拽出来,树立一个‘傲雪寒梅’的牌坊。
这几日怎么越发娇媚甜美了?
古怪,实在古怪。
莫不是看着皇上喜欢琛妃那一茬,准备改变自己向那方面发展?可她的故国就是被皇上灭掉的,难道真能心无芥蒂的去争宠吗…
不管如何,季宝儿是个狠角色,皇后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
够狠才能助她成事,至于别的,那可不是她该担心的事情啊。
季宝儿摸了摸破皮的手腕,这是她被惜春叫去扫庭院时落下的伤,此时还没复原,一阵阵的痛。
伤口越是疼得火辣,越是提醒她,自己身上的重担。
她安慰皇后,说:“您莫着急,一个消失十六年的人想要重新现世,需让皇上自己一步步发现,万万不可急功近利。”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若是一味求快,上来便说自己是十六年前救他的人,傻子都不会信。
只有在景珏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引他慢慢来发掘,才更有说服力。
她眨眨眼,对自己很是自信。
这几日对着镜子不眠不休地练眼神和神态,不信没有效果。
方才他不就愣了一息吗?
来日方长啊……
*
景珏心烦意燥,越看这些奏折越烦。
这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儿?梧州长了棵参天大树都上书?这么喜欢干脆锯了带回家吧,跟他说做什么?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兔崽子每日没事写这些屁事儿。
怒气冲冲地把折子翻到第一页。
梧州知府是吧?这个月俸禄减半!
朝廷每年给他们发那么多俸禄,都养的是群什么猪头啊。该写的正事一件不写,不该写的噼里啪啦写一堆,他并不想关心哪个地方的猪长得特别好,哪个官员又宠妻灭妾了好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