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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臣冷然道:“微臣给家里寄了信解释不继续写家书的原因,这些敬知没告诉娘娘吗?”
他用那张水墨画里脱胎出来的脸,作出充满烟火气息的可恶表情。
“大人说的是‘想专注学业,全力准备科考’这种老掉牙、压根站不住脚的理由吗?”琛贵妃寸步不让,神采飞扬,挑衅说,“而且,字还是左手写的。”
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在写最后一封家书时用了左手?
“与友人登高时,微臣不慎跌下台阶摔伤了右手,这些都在之前的通信中告知过家里。右手不能持笔,用左手又有哪里奇怪?”谢云臣笑道,“左右手皆可写字的,也不是只有娘娘一人耳。”
她愣了片刻,随即把杏眼虚起,一字一句地说:
“你、怎、知、本、宫、双、手、皆、可、写、字!”
最后一个字,咬牙切齿,说得又狠又重。
谢云臣表情怔然,他默了会儿,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猜的。”
盯着男子看了许久,徐碧琛移开视线,吃吃一笑:“那你的直觉还挺准,赶得上活神仙了。”
“本宫还有几个疑问,想得大人解惑,不知方不方便?”她娇里娇气的声音没有任何威慑力,犹如海里歌唱的海妖,以柔弱示人,无形中软化别人的心防。
“愿闻其详。”
事已至此,他哪儿还有地方可逃?
谢云臣知道前方必有天罗地网在等着他,而他回头的路,已然全部堵死,只能前行。
“既然大人爽快,本宫也不忸忸怩怩,那你可听好了…”
琛贵妃巧笑倩兮,眸光划过,徐徐道:
“第一,您的重农改革推行至今,收获无几,麻烦倒是惹了一堆。皇上身处庙堂之高,不了解民间疾苦尚可理解,您却是从苦难中成长出来的,会不了解百姓实情吗?他们是如何被地主、官吏欺压,他们识不识字,有没有辨识契约的能力,您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可按您的智慧谋略,竟然把自己这套毫不成熟、漏洞百出的政策推向全国,甚至惹来了国人暴动这样的大事。本宫想问一句,这到底是要扶大燕于既倒,还是想毁我燕国百年基业于一旦!”
谢云臣云淡风轻,不为所动:“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微臣并非智者。”
她颔首,不置可否。
“第二,本宫在将离园遇袭后不久,宁远侯府就遭了难。在灭北梁一事中出了大力的寄安、宁远两府几乎同时出事,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北梁逆贼作祟?”
他从容回复:“北梁是虞侯爷带兵剿灭的,逆贼是否除尽微臣也不敢肯定。”
游刃有余,进退有度,好,好你个谢云臣!
徐碧琛一点儿不急,她知道和他交锋不可能一蹴而就,从来没想过会快速取胜。
但获胜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不会输。
“大人一张利嘴,本宫总算是见识到了。”琛贵妃神情妩媚,笑着说,“第三,李长秋从不肯松口,任大理寺如何盘问都不发一言,还是您厉害,刚去不久,人家竹筒倒豆子般全部交代了。把与自己亲如兄弟的侯爷出卖得渣都不剩。您这样厉害的询问技术从哪儿学的?同本宫说说,我也去学学。”
谢云臣对答如流:“审讯无他法,攻心为上,只要切中他的命脉,何愁问不出东西?’
“有理有据,说得不错。不过…”她顿了顿,作出疑惑的样子,“为什么李长秋最后又投柱自尽了?死前还要对你破口大骂?”
“生死有数,岂是我等凡人能究其原因的。”他低声道,“再则,骂我者千千万万,何差他一个。”
说得挺对。
虽然支持他的人很多,骂他的也不少。
很有自知之明嘛。
她悠悠起身,身段窈窕似神女,青丝如瀑,脚步轻而缓慢,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盘旋于冰面之上,迟迟不肯落地。
走到距离男子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徐碧琛仰头看他,笑得娇艳绝伦。
“最后一个问题…”她优雅地伸手,纤细皓腕从宽袖中露出,轻轻搭在他的胸膛上。
谢云臣心如擂鼓,全身的血液加速奔腾,他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女子馨香的气息萦绕在鼻间,他眼底拢着一层薄雾,看不清眸中情绪。
徐碧琛笑盈盈望着他,没有任何预兆,手用力往下一按。
血花绽放,和那夜的场景一模一样。
看着男人霎那失去血色的脸颊,她目光似水,柔声道:
“你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呢?谢大人。”
“或者说…谢咎。”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宣布双更失败…呜呜真不怪我,这章好难写,写了好久,其实还想改…也不晓得怎么改了,喵喵喵大家将就看吧!!!!!打我的都是猪(手动保护自己)【不,我认错,我是爱情骗子,作为对自己鸽子精的惩罚,明天一天不吃肉】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