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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受不了了吗?”
男孩眼神闪了闪,逐渐坚定。他轻轻拉住季珑,从他身后走出来,主动伸出已经红肿的掌心,诚挚道:“请嬷嬷责罚。”
季珑见他如此,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便不再多言。
嬷嬷没给什么好脸色,怀着泄愤的心思,在他手心落下重重五板子。
伤上加伤,痛上加痛,一个八岁大的孩子怎么受得住?他额头的汗珠大滴低落,反复咬住下嘴唇,留下条明显的齿痕。
至夜,月上中天。
季珑人高马大,力气也大,夫人的洗澡水向来是他提。
这日,他如往常那样提着两桶烧热的滚汤送到夫人门外。
刚到门口,便听见夫人那柔软如少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嬷嬷教导他们费心费力,这话你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另一道声音很熟悉,是她近日买进府的丫鬟,叫什么…小红?小蝶?还是小翠?
“可她们将阿幸欺负得太惨了,您是没瞧见,那手心喔…简直都能看到新生出来的肉了!”
“那又能如何?”
不知是叫什么的小婢女睁大眼儿,嘟囔说:“要不…您就放宽些要求,阿幸原先跟那乞丐儿没多大差别,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的学习中就突飞猛进呢。”
她轻轻地笑了声,慵懒道:“可不是本夫人想折腾他们。你瞧着那季珑像不像个奴隶?”
婢女纠结了会儿,还是说了实话:“不太像。”
“你说话真委婉,恐怕他不止不像个奴隶,反而贵气天成,比少爷还像少爷。”琛夫人打了个哈欠,小声抱怨:“这么晚了,那小子怎么还没把水送过来。”
话题转回来,继续道:“他举止、性子都是大少爷作派,趾高气扬,目中无人,那些嬷嬷出宫后,到哪儿都是被捧着的人物,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被他气狠了,又找不到突破口,就只能把怒气撒在软柿子身上。所以不是我要求严格,是他们自己惹了人却不自知。”
她边说边看向门边,眼神娇媚,带着一缕绵长的笑意。
丫鬟循着她目光看去,不解问道:“夫人,您在看什么呢?”
徐碧琛撩起一抹耳发,樱唇翘起:“没什么,一只爱听墙角的小老鼠罢了。”
*
将水桶放在门边,季珑有些失神,连自己回到了住处都不晓得。
他进屋,发现屋里一片漆黑,连盏灯都没点。床铺那儿也是空无一人,压根看不到阿幸的影子。
人呢?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
后门有处小院,季珑径直走到那儿,伸手掀开布帘一角,悄悄窥出去,见一道瘦弱身影,正弓着腰,拱起手,对着遥远的月儿长长一拜。
他像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一样,很快恢复站立的姿势,接着,又是方才那样,弯腰,抬手。
如此反复,十余次不止。
季珑叹气,阔步出去,一把拽住他衣领,像提小老鼠一样将他提起。
“错了,我教你。”
“拱手高举…再高点,举过头顶,对,鞠躬…你给我把腰压下去!”
阿幸被他恶狠狠地视线注视着,觉得比嬷嬷还要可怕三分,不由投入了更多精力在上面,不敢有丝毫松懈。
“记住了,这叫长揖礼,常用在平辈之间。接下来,练稽首礼,给我好好练,小心…”他做了个捏拳的动作,恶声恶气恐吓男孩。
他假装害怕地缩了缩脑袋,脸上却挂着抹灿烂的笑。
“左手搭在右手上…你是鸡爪吗,伸不直?掌心向内,拱手,拱手!到膝前,头叩下去…叫你叩地面上!稳一会儿…好了,起来,舒缓,一定要舒缓。”
阿幸练得腰酸背痛,季珑也好不到哪里去,觉得这小子看上去机灵,实际就是个木鱼脑袋。
多简单的事儿啊,学了就忘,学了就忘!
天朦朦亮起来,他俩扭扭脖子,揉揉肩,顶着俩黑眼圈去给夫人端早饭。
一碗桃胶银耳,和着红枣枸杞炖烂,香气扑鼻。
半笼酥仙酒楼刚出炉的包子,皮薄馅儿多,酱肉馅,还冒着热气。
几颗刚剥好的荔枝,盛在青花碗里,白生生,可爱得紧。
季珑腹诽:会享受,胃口也不小,那么大几个包子,她也能吃完!
琛夫人哪儿管他怎么想?他算老几?
她在宫里必须保持身材,好多时候对喜欢的东西都要浅尝辄止,及时停嘴。现在可是在梦里,吃多少都不会胖,为什么不多吃点?
她让那位正直的杨大夫开了些消食的方子,时刻备在身边,一有吃撑的迹象,几杯山楂熬成的水下肚,很快又是腹中空空,胃口大开了。
还真别说,梁国食物很有它自己的风味,好吃的东西数不胜数。
一开始,让她吃包着牛肉的馍馍,徐碧琛真的不喜欢。可吃了几个之后,又觉得恋恋不忘,竟然又差人买了一个回来。
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