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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精准地覆上她的耳垂,辗转厮磨了下之后,直接咬了上去。
姜柠傻了。
登时僵直了背脊,长睫愕然上掀,她抖了下,直觉刚刚顺流回来的血液重又倒涌,顷刻间猛然充斥进脑子,犹如轰然炸裂的火山,伴着思绪滚滚翻腾。
她秀拳紧攥,瘦削的指骨隐隐泛白,“你……在做什么?”
她尾音轻颤,声色间蒙了层浅浅的涩意,美眸眨了又眨,试图唤醒自己,唯独不记得要推开他。
他咬的力道不算小,却也不疼,只是让姜柠方寸大乱。
一切感官在此刻全然钝化,唯有耳际间的温存上升到空前绝后的敏锐。她指尖的温度在一点点走失,脑子也在一点点的迷蒙。空灵的雪松木香自唐忱身上泛绕出来,薄凉透骨,愈渐浓烈。
一瞬间,仿佛是倒钩的月玉在燃烧,潮雾燃烧,星火燃烧,万物起了火,烧得她走投无路,日暮穷途。
“这东西往后不准再戴。”他终于舍得松口,鼻息微喘,不知何时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下她腰间那对儿并蒂青铃,长指勾着轻轻晃动,深眸微微眯起,舔了下唇,声线低醇地哑:“不然,见一次咬你一次。”
那天在梅园,他便被这东西勾足了魂魄,似是会蛊惑人一般,一想到那壮汉对着姜柠贪婪垂涎的样子,他就气得想杀人。
耳边儿当啷作响的清铃声,让姜柠渐渐抽回几缕游神,耳垂微微灼痛,像是仍在提醒着她方才的暧昧,让她整个人都不太好。
“无赖!”她缓过来,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红润的小脸儿上挂着浅愠。
“梅园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清楚。”唐忱深喘了口气,松开对她的桎梏,同时一并敛去眸底的复杂。
那方温热尚一撤离,深秋凉夜的风随意席卷而来,一个激灵过后,姜柠终于完全缓过劲儿来。
她自然不懂面前的少年在想什么,只觉得他无理取闹,“你不是说,不准我扰乱你?”她柔媚的嗓儿里沾着几缕哑意,浅浅娆娆地,摄人心魂。
唐忱微怔,下意识紧握住手里的那对儿青铃,还未及开口,随即便见姜柠移眸凝回他,语气平静:
“那么,你也不要来干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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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儿,西凉的作坊来信儿说,咱们从他那儿定的料子准备在五日后启程,运往京中。可问题是如今掌柜的不在家,单靠镖局里那些个爷们儿押车委实叫人不放心。”池音将手里的书信递给姜柠,全然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浣月那厢也搁了手里的活儿,话里染了几分担忧,“此番打西凉运来的那匹料子极稀贵,乃是今年入冬的头拨,若是出了问题,且不说亏损不亏损,关键是再重新要货定时来不及的了。”
洗华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啊,安儿!”
铺子里近些日子简直比过年还忙。梅园那边儿的衣裳将将做了过半出来,嫁衣的拍卖宴也才开始筹备着,这节骨眼儿上若赶上进京的料子出问题,那便十分被动了。
姜柠倦懒地窝了软椅上,纤削指尖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触着白瓷盏沿儿,沉吟半晌。良久后,她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思想斗争,方松开紧咬的下唇,淡淡地扔了俩字,回应众人:
“我去。”
净余率先惊了一跳,断然出声儿:“不行小姐,从京中往西凉去少说也要行个三天路程,一路上凶险莫测,要让老爷夫人知道,非打断奴婢的腿不可。”
浣月亦跟着顾虑道:“是啊安儿,这一路长途跋涉的,若出点什么事,那可还了得。再说家里这边,也少不得你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批料子无论如何不能丢。”姜柠素来是个主意正的,性子也倔,一旦决定好的事谁也说不听。她扬了扬唇,盈盈一笑:“家里这边有你在,我放心。”
说完,姜柠长指在几案上来回拨动了两下,思忖道:“琳琅阁的方掌柜那边什么情况了?”
“昨个儿我已将梅园的这批衣裳画样交了方掌柜那边,方掌柜说叫咱们放心,他定会在咱们前面将首饰挂件儿赶出来。”洗华闻言紧忙回道。
姜柠点了点头,水眸轻眯,“衣料库里这会儿还剩多少过季衣裳?”她若有所思地问了句。
池音翻着簿子,捋着挨个寻了几页道:“估摸还有个三捆儿”
“全捡出来,我一块儿捎了西凉去,也省得平白浪费一趟腿儿的钱。”她唇角轻勾,如意算盘打得一套又一套。
浣月几人皆抿唇一笑,暗觉自打跟了姜柠以来,日子过得愈发刺激又乐趣十足了。
姜柠长喘了口气,轻轻拍了下案面,起身道:“成,那便这样定了,走前儿我会列个条子给你们。净余你现在先回府收拾细软,过了晌午我去趟镖局,后日一早准备启程。”
“是。”众人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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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云朗,斜阳稀疏。
姜柠启程这日,是个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