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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6

      小姑娘这样的聪慧剔透, 偏偏身体又不是十分的康健, 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碍。
    他以后还是要更加注重小姑娘的身子骨才是。
    殷长阑心里转过许许多多的念头, 口中不免就有些心不在焉, 道:“有金吾卫报告说,昨儿献瑞还没有开始的时候, 他看到乌古斯通纳尔同鸿胪寺少卿褚易一同离开了广场,抄了一条小路往弘文馆方向去。龙禁卫和金吾卫沿着这个方向搜查, 在弘文馆左近的官房外面, 发现了褚易的遗体……”
    因为朝典上人多手杂, 进出宫门搜身比平日更加严格,尤其是异族的使臣, 凡事可以作为凶器的, 即使是“传统”的“装饰品”也不允许带入。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 没有一刀毙命的条件,褚易的死状十分的惨烈。
    殷长阑并不想把这样的细节说给容晚初听,含含混混地带了过去,道:“西角门的值戍卫士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手, 今天上午也有人核查到了当时的卫卒,证实了确实曾有个人拿着褚易的腰牌出宫去——那人说他是鸿胪寺的狄鞮,奉了少卿的命令,有急事要回官署去一趟,虽然面相有些异于常人,但言辞、礼仪都十分的正常,值门的卫士就放他出了宫!”
    容晚初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绷得雪雪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通纳尔出宫之后,没有去与同族汇合。”殷长阑说到这里,也隐去了先时的散漫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膳后稍稍松散地倚在圈椅里的身形都重新绷直了,道:“当时在宫中的西番正使都宁、那些跟随都宁和通纳尔觐见的力士,包括留在鸿胪寺驿馆里的其他西番人——整个西番人使团,除了乌古斯通纳尔之外,没有一个人失踪,驿馆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试图离开。”
    也就是说,乌古斯通纳尔一个人抛弃了他所有的族人。
    容晚初回想起狻猊突然发狂之后,被掀落在地上的乌古斯都宁的种种表现。
    不可置信、不知所措,第一反应先是喊冤,在被禁卫军包围住之后,才开始试图突围、逃离。
    倘若不是他的伪装实在太好、太高明,就只能说,他也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一场变故。
    真是个蠢货。
    容晚初冷冷地闭了闭眼。
    身为正位使节、汗王嫡子,却连使团里、族人间的事都不能厘清楚。
    自己蠢不要紧,还连累了殷长阑也跟着受伤。
    她道:“西番汗王是要同大齐开战么?”
    殷长阑微微怔了怔。
    他的小姑娘,心意可真是……可真是……
    真是与他心心相通。
    想起他退朝回宫来之前,朝中那些推皮球打太极的老臣,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乌古斯通纳尔也姓乌古斯,他同西番的汗王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为此唇枪舌剑的,甚至还要派人去西番好好地打探一二。
    通纳尔是不是乌古斯汗的私生子,又有什么关系?
    重要的是,这个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离开了大齐的京城。
    殷长阑唇角笑容微冷,但看着容晚初的目光却温暖柔和,道:“不必担心。”
    容晚初怎么可能不担心。
    这世间不会有人比她更懂得殷长阑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她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手,唤道:“七哥。”
    殷长阑拍了拍她的手,道:“内忧未靖,我不会轻启战端的!”
    打仗最怕身后的人捅刀子了。
    容晚初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安抚和决意,微微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劝说。
    她笑着挽住了殷长阑的手臂,道:“伤口裹了这一上午,要不要换一回药?”又开玩笑似地道:“我来服侍陛下。”
    小姑娘软软的手指头在他伤口边上摸来摸去的,身上浅浅的花果香气像片海似的把他淹没其中……
    殷长阑只是想一想,都觉得不太能行。
    但他对上女孩儿亮晶晶的,把担忧和关切都压在了底下,只剩下纯粹温柔的眼睛,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我的阿晚了!”
    一时心软和放纵小姑娘在他身上煽风点火、肆意妄为的结果,就是等到重新坐在了勤政殿的龙椅上,听着底下的群臣又开始新一轮的互相攻讦的时候,殷长阑还觉得背上伤口的周围麻酥/酥的,痒到了心里去。
    偏偏拈着胡子的杨老院正还在旁边正气凛然的,说“陛下血气雄浑,勤换着药粉、束带,伤口长好的时间也要比寻常人快上许多”。
    殷长阑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底下的“朝廷肱骨”们互相揭底/裤,一面心里不着边际地思量着该把老杨太医安排到什么地方去,才不显得他屈用栋梁之才。
    ——又能稍解他心头之恨。
    分辖鸿胪寺事的礼部侍郎因为大理寺卿指责自己“监管不力,以致出此纰漏”,气得拿起笏板追打了大理寺卿七、八步,转头就把五城兵马司拖下了水:“……领城门卫事,如何不谋其政!值如此盛事,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