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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5

      布料因为主人姿势的改变而彼此擦过, 落在肌肤上无言的亲昵。殷长阑把手从她腰下穿过去, 女孩儿就配合地挪了挪, 半个身子都伏在了他的怀中。
    小/脸埋进他颈侧的时候神情恹恹的,呼吸轻柔地吐在他肩上, 殷长阑手掌在她颈侧脑后摩挲着, 有一搭、没一搭地梳过她披落的长发, 猫似的少女得到了安抚,喉间渐渐发出舒适的低叹。
    开口时声音因为姿势的关系有些沉闷,道:“罢了,多想无益, 总归……总归如今已经知道这件事至少是真的。”
    她沉默了片刻,道:“倒是戚恺这个人……”
    殷长阑道:“你想如何处置他?”
    容晚初有些迟疑。
    她道:“容玄渡才刚刚出发,此刻就动了他,会不会打草惊蛇?”
    殷长阑温声道:“他是颗马前卒,动与不动,风险都在两可之间。”
    他顺着怀中女孩儿的后颈捏了捏,笑道:“凡事都有我。”
    容晚初静静地抵在他肩上,像是忽然睡着了似的。
    殷长阑就沿着她的颈椎轻柔地捏了下去,感觉到女孩儿微弓的骨骼像一汪水似的软在了他的身上。
    她低声道:“你说得对,戚恺不过是颗过河的卒子,总要冲锋陷阵的。容玄渡把他留在京中,总该有他的缘故。”
    她道:“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改易旁人记忆的祝由术,正因为世人这些年闻所未闻,才更应有其来处——他的手段,他的父亲知不知道?”
    “不知道也就罢了。倘若知道有这样手段的儿子,老侯爷怎么会不收在身边?要么为己所用,要么杀了他才对。”
    容晚初喃喃地同殷长阑说话,思路就反而清晰起来,她道:“我怀疑戚恺的身边,还有一个传授了他祝由术的老师,这个人如今就留在野阳侯府。”
    “泰安三十四年,哥哥和容玄渡出门去,戚恺那个时候还留在帝都,我曾经不止一次遇见过他。”
    “可是哥哥还是被下了手。”
    殷长阑听见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女孩儿湿漉漉的眼泪晕在他颈间,有些微微的凉意:“小厮说哥哥那个时候也受了伤。”
    ——与记忆攸关的祝由术,是不是一定要在头部受伤的时候才可以施展?
    ——容婴也像戚氏那样,被人恶意地击伤了头,又在茫然无知觉的情形下,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吗?
    殷长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他沉默地抱紧了怀中的女孩儿,心中止不住的后怕。
    有些话他甚至不敢说出来给他的小姑娘听。
    他的小姑娘,也未必全然没有想到。
    或许自保的本能在让她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如果容婴真的是出于容玄明的需要,在祝由术的影响下忘记了一个人。
    容玄明需要容婴忘记的,又该是谁?
    如果容婴忘了那个人,那个人现在……
    还活着么?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独自一个人留在群狼环伺的京城,如果当时唯一能庇护她的人把她忘在了脑后,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恐怕连能够证明她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除殆尽了。
    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容婴没有忘记容玄明希望的人,而是忘记了一个谁也不曾知道他们有过关联的霍氏女郎。
    而容景升呢?
    殷长阑设身处地地思量,假如换成是他,面对这样看似已经失败的一步棋,也会谨慎收手,再图后效。
    何况他们还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有没有其他危险和影响。
    就如容晚初刚才所说,戚氏的记忆出现偏差以后,性格也出现了问题。
    容景升要的是一个能够担当家业的继承人,他必然要更加审慎。
    涌上心头的庆幸和后怕让他手臂下意识地收紧,眉眼微压,扶住了容晚初的脸颊,侧过头以唇吮去了少女眼角残余的泪痕,在绵密的亲吻里一声一声地低唤她的名字。
    “阿晚,阿晚。”
    他的臂膀拢得有些失控的用力,容晚初在微微的疼痛里回抱住了他,柔软的手臂和怀抱像是无声的安慰。
    殷长阑低声道:“都过去了!”
    容晚初蜷在他怀中应了一声,声音低柔得像是一声叹息。
    从禁宫中返回的车辇次第驶进了容府高大的仪门,人语和脚步声从前院响到了上房。
    西边靠近中路的园子里,米氏肩上披着条鼠灰的大氅,微微地垂着头,由侍女素梅搀着慢慢地走。
    晏晏的笑语声就穿过游廊和山墙,传到了这一头。
    米氏神情微微有些怔忪,忽然略站了站脚,道:“今儿可真是欢喜啊。”
    素梅低垂着眉,道:“那头向来是眼皮子浅,七情六欲略点一点就上脸的,没有半点端庄。”
    米氏低低地道:“可见贵妃娘娘也不是那总给她脸色看的人。”
    她只稍站了一站,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