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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爷爷把《香料集》给二叔明显是偏袒。”苏亭越口不择言。
秋霜上去就给了苏亭越一个耳光,眼底杀意尽显,“嘴巴放干净点!”
苏亭越摔出去,张嘴便吐出一口血。他抬起头还想再骂,看到衙役也围过来,这才讪讪闭嘴。
苏绾的身份……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十二年前,她和苏驰穿得跟乞丐一样,跟着奶奶来求父亲给他们一条活路。父亲未有答应,苏绾不得已卖身入宫当宫女。
如今她非但没死在宫里,身边还有了婢女,就是汴京府衙的师爷对她也十分恭敬。
莫非,她在宫中勾搭了哪个皇子或者是王爷大臣,当了别人的外室?
宫里的宫女一月才多少银子,八年下来顶多也就二三百两,也经不起她这么花。身上的衣裳出自锦衣坊,样式虽是去年的,但也不便宜。
一套下来也要三百多文钱。
苏驰也是,身上的衣裳一看就像是公子哥,而不是银子只够吃饭的人家,能日常穿着的。
肯定是当了别人的外室。
苏亭越压下胸口的恨意和火气,决定先按兵不动,等找到苏绾的把柄,再逼她把铺子田产还回来。
“带走。”师爷瞟了眼苏亭越,转过头立即很客气地跟苏绾说,“苏姑娘请。”
“师爷客气。”苏绾抬脚出去。
衙役把兰馨坊的掌柜和小二都赶出来,锁门拿了钥匙递给苏绾。
百姓闻讯,纷纷过来看热闹。
苏亭越垂下头,恨不得将苏绾挫骨扬灰。
苏绾拿了钥匙,经过顾孟平身边浅浅地笑了下,抱歉道,“顾夫子若是有事便先回去忙,今日谢谢你赶来帮忙。”
“那好,回头见。”顾孟平拱了拱手,淡然转身。
他以为苏绾会跟苏启民的夫人吵起来,甚至做好了准备看她泼妇骂街,谁知她竟是半句都不骂,也没趾高气昂。
从头到尾她都很从容,便是生气也未有口出恶言。
自己对她的偏见似乎大了些?
“阿驰。”苏绾招呼苏驰过来,轻描淡写的说,“你入了学堂便是读书人,莫要学人口出恶言,要以理服人。”
苏亭越闻言,捂着被打肿的脸眼底恨意丛生。
不知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外室罢了,能嚣张到几时。
苏启民的宅子买在四新坊,院子虽然没有苏绾新买的房子大,布置却极为雅致。
苏绾随意看了一圈,决定一会更名的时候将房主换成苏驰。
这些是原主和他的,自己不能要。
孟氏进屋翻箱倒柜,找出所有的房契和地契交给苏绾,又把所有的碎银都凑出来,才凑齐了一千两。
“钥匙交过来。”苏绾数了一遍银票,将凑数的碎银都给了苏驰,态度冷淡,“从今往后这儿还是苏宅,就是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讲不讲理的!”苏亭越呲牙,“房契地契都给你了,你还让官府罚我等连坐!”
“不讲理。我跟阿驰吃了十二年的苦,该你们尝尝了。”苏绾说完扭头看着身边的师爷,“我可有做错。”
“苏姑娘无错。”师爷赔笑,“房子还给你了你便是房主,他们三人都是共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若他们不服呢?”苏绾佯装不懂。
“可流放三百里。”师爷含笑接话。
孟氏气得胸口疼,可又没法发作,伸手拽了下儿子苏亭越,咬牙出声,“叫管家将钥匙送过来。”
苏绾抬了下眼皮,面若寒霜。
孟氏交完所有的钥匙,苏绾还不肯罢休,命秋霜上前将她藏在身上金银首饰全部拿下来。
“苏绾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孟氏目赤欲裂。
她原想带着点东西打点衙役,让自己和儿子少受苦,苏绾竟是把自己给看穿了。
“你们当初不也绝情,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苏绾漠然掀唇,“你们如今可是戴罪之身,最好安分些。”
北梁律法也讲究连坐,苏启民杀头,孟氏及两个儿子各打五十大板,劳役半月,降级为奴。
刚才在公堂之上,府尹只判了苏启民,未有判孟氏和苏亭越兄弟二人,只写在公文上。
玄黎不让他们母子三人上堂,也不准铺子的帮工去看,估计是怕他们发觉事情不对逃走。
安排得很周到。
孟氏险些咬碎了牙,目光淬毒。
当初就不该信那公公的话,以为她真死在宫里了!
苏亭越也恨极了苏绾。
昨夜他还是苏家大公子,跟武安侯府的世子攀上关系一起喝花酒,还认识了镇国公的小公子。
虽是庶出,那也是皇亲国戚比他这个商户子要高贵。
一夜过去,他什么都没了说不定日后还要餐风露宿成为乞丐,这一切都是因为苏绾。
等他服完劳役,非找出她的把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