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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长成了一棵足以为人遮风挡雨的树,只不过这个遮风挡雨的对象并非是秋禾,他工作的第一天,穿着制服回家,那得瑟的小样子秋禾还记得。
就像很多年前,秋禾比秋树早两年带上了红领巾,总喜欢在他面前得瑟一样。
秋树在外面是大树,回到家里面还是那个小破孩,总是给秋禾惹祸添麻烦,还会和家里面的阿福吵架,一人一猫也不知道吵的是什么。
家里的顶梁柱还是秋禾,但是秋禾乐意,她已经比父母刚离开那会结实多了,撑的住秋树的小世界。
得知秋树离开之后,从那个时候,秋禾撑起来的世界之中,再也没有人笑着对她说:“我给你留饭了。”
虽然她还有朋友,有其他人,可是那种感觉没了。
每每独自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她总是会拿着筷子发呆,餐馆里面做的饭菜比秋树做的味道好很多,可是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菜,秋禾却没有吃饭的欲望。
她讨厌一个人吃饭,她觉得这不叫做吃饭,这是进食。
哪怕桌上放着的白面馒头外加榨菜,对面那死孩子吃饭也不安分,手里还拿着手机看视频,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一边笑还一边抖腿。
可是当桌面上的菜变了,变得高大上,一小盘子卖出几百块,对面的人从扣脚傻弟弟变成了其他打扮得体的人,秋禾反而没了食欲。
她想她家破孩子了。
但是死亡过后,她甚至在庆幸一件事情,秋树走在了她前面,如何换过来,她走在秋树前面,她最宝贝的弟弟又会面临着怎样的痛苦呢?
而如今,秋禾看着景春昼家桌子上,那碗特意给她留下的饭,突然间,她觉得自己饿了。
“能吃吗?”秋禾问道。
景春昼挑了挑眉,说:“给你留的当然能吃了,还要吃什么,报菜名,哥给你露一手。”说着,他就开始挽袖子了。
从刚才起,他觉得秋禾想哭,他看着秋禾泛红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要不会做,就让我老爸进来。”
秋禾笑了,“景老爷子说你做的红烧肉好吃。”
“成!红烧肉算一个,其他呢?”
秋禾并不挑嘴,只说了几个普通的菜,景春昼都点点头,两鬼为此还特意去了一趟城隍庙买菜。
城隍庙之前的神像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碎了,所以就换了一个,现在还在施工。
秋禾看这堂中还围着布的神像,觉得这个神像的五官很像谢大爷。
景春昼说:“这就是按照谢大爷捏的,上一个城隍已经被撤职了。”
谢大爷要接受龙明市的城隍庙,最近还忙着整理鬼籍户口,忙的飞起,感觉到他们的到来,只派了一个小纸人过来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秋禾将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的纸递给了那个小纸人,“这是我最近整理出来关于盛世景苑的事情,你给谢大爷看一看。”
小纸人用尖尖的声音应了一声,踩着高跷就走了。
“你什么时候整理出来的?”景春昼问道。
秋禾说:“一直都在整理。”
景春昼都快和秋禾成连体人了都没发现她不知不觉中就写了那么一大堆东西。
秋禾露出小虎牙,有点得意地说:“老沁和其他人的消息传递都是我在负责的。”
当时她自己的环境也不好,特别是在贺之沁和她越发深入了解大光明会之后,她被人盯的很紧,不多练练消息都发不出去。
景春昼买完菜之后,秋禾又拉着景春昼进到一家卖文具里的画卷中。
看着秋禾站在卖笔的柜台前挑挑拣拣地,时不时地试一下笔,景春昼问道:“怎么会突然想买文具了?”
秋禾举了举自己手上那本景春昼得奖送的礼物笔记本,说:“不想撕这一本,换一本撕。”
景春昼莫名的有点脸红。
秋禾这人大概是对文具有些特殊的情怀,各种颜色的笔,但是本子却只是单调的记事本。
看着景春昼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把笔,秋禾冲着他晃了晃手:“斑马,我的最爱。”
景春昼“啊”了一声。
对于秋禾来说,曾经这些五颜六色的笔是用来写大纲的,各种支线突破点,而后期,这些彩笔则成为她传递信息的重要工具。
现在采用这些东西也是十分有必要的,起码助于秋禾分析事物,而不是一眼看过去全是黑压压的一片,抓不住重点还影响心情。
回到景春昼的寄体之后,秋禾在洗菜盆里洗菜,虽然鬼出产的东西已经不需要洗了,但是心理面总会有点膈应。
景春昼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不知不觉中,秋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听着一旁刀与菜板碰撞的声音。
做鬼有一个十分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够接触明火,做饭的时候景春昼对此提出强烈的不满,但好歹还能用电磁炉,虽然已经不是用“电”来驱动了。
家的形象,满满的在秋禾的脑海中勾勒了出来。
老妈站在厨房里面做饭,耳边传来切菜的声音,小时候的秋禾就与秋树一起流着口水,等着食物出锅。
客厅里,老爸拿着吸尘器在打扫着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