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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遇见自称也是历城官差的,照理说便是同僚了,偏偏他们都不认得,仔细一问才知遇上的居然是济南城隍的鬼差,要去东岳大帝那递公文……”
    应辰撑着下颌,听阮钰娓娓道来。
    “官差鬼差一路走一路聊天,官差听到后来,才晓得鬼差投的公文上居然是济南府在战乱里要死去的人名,随后又打听到战乱的时间,两个官差一估摸,要是他们办完差立刻回去,是定要赶上战乱的,于是办完差以后却没敢回去,直接跑了。后来济南果然乱了,那些乱军杀人不下百万,堪称穷凶极恶,幸而他们最终没成气候,不然百姓还要遭难。前人将此事附会鬼神,本意大约是言人有命中注定的生死吧,话虽有道理,但……”
    说到此,阮钰见应辰不搭腔,就有些赧然:“小生不擅长讲故事,想必是说得太没趣味了。”
    应辰微微扬眉,书呆子的故事的确无趣,嗓音倒不难听,便催促:“再说一个。”
    阮钰一怔,通溟兄是喜欢听故事?他想了想,果然又讲了一个。
    “仍是个说官差与城隍的。还是那位韩县令,某晚梦见城隍问他要人使唤,便依言在文书上写了八个官差的名字,在城隍庙里烧了。当夜八名官差就死了,去了城隍那当差,听说还有一个显灵买酒喝,用的都是锡箔的纸钱。后来韩县令给八个差人画了像供在庙里,从此以后就出了怪事,但凡再有历城的官差去公干,临行前都得祭祀这张画像,否则必受笞刑。”
    听完这个故事,应辰面色微寒:“这城隍胆子不小,敢随意勾杀活人为他效命,想必是上下沆瀣一气,才能随便改动生死簿。”
    阮钰赞同道:“可不是么?这般的神明,与那些贪官污吏也没甚差别。”说到这,他又提议,“虽说故事还是附会,不过城隍庙里似乎确有画像,待到了历城,不如再一同去瞧瞧?也给城隍进几炷香。”
    应辰道:“恐怕他受不得我的香。”
    阮钰只以为好友将故事听真,不喜城隍方有此言,也不勉强,笑道:“敬神本要真心诚意,通溟兄无意进香便不进了,只当去瞧一瞧故事就是。”
    应辰知他误会,也不解释,冷冷答应:“也好,就去瞧一瞧。”
    ·
    明水镇离历城不远,骡车行了近三个时辰便顺利抵达。
    城里有十多条大小街道,阮老爷在此有一座别第,与在章丘的那座民宅一般,都是有院落和几间屋子的。不过这里的屋子几年前便租给他人,总共的五间屋子,两间租期已过,但还有三间,如今还住着租客。
    因守孝之故,几年来的租金都存在牙人处,阮钰游历特意从此处经过,也是有收租之意。
    进城后,车夫对历城各街不熟,故而阮钰先结账放他离去,之后在街边找个茶摊喝杯茶歇歇脚,也顺便问路。
    “店家,不知施桥街怎么走?”
    茶摊老板原本一直和和气气,听阮钰这么问,脸色突然一变:“相公要去那处?”他的眼神有些惊恐,“若无要事,还是莫去为妙。”
    阮钰不解道:“这是为何?小生一处别第在那街上,现下正要过去。”
    茶摊老板仍有些惊慌,压低声音说道:“相公以前想必不曾来过?”他见阮钰点头,就劝说道,“不瞒小相公,在那施桥街上有所已经荒废许多年的老宅子,曾是个当官儿的居处,占了大半条街,十分宽敞。不过城中人都知晓,那房子里头有怪异!便是白日里也无人敢去。若是小相公的别第离那处不远,还是少住几日吧。”
    阮钰恍然,想起此前遇见过的那只棋鬼,心头也有些骇然,不知在那老宅子究竟是什么怪异。但他看一眼身旁镇定如常的应辰,倏然便安定下来,对茶摊老板温和笑道:“多谢店家提点,小生的别第在街头,离那宅子不算近,也有几名读书人租住着,应是无碍的。”
    茶摊老板一听是在街头,也就笑道:“这倒确是无妨了。”说话间已给他指了路,细细告知他要如何往那施桥街走。
    阮钰又同他闲聊几句,不多时又有人来歇脚要茶,他放下几个茶钱,与对这茶没甚兴趣的应辰说道:“通溟兄,走吧?”
    应辰朝摊子一边的挑夫招招手,来帮这书生挑行李。
    阮钰面上带笑:“还是通溟兄想得周到。”
    应辰不置可否,区区一只箱笼,他随手可拿,可这书生呆气重,性子麻烦得很,恐怕不爱他拿,也就罢了。不过施桥街离此处不近,若叫书生自己背着走过去,压狠了要长不高,这才叫挑夫来。
    挑夫将行李挑上,先走一步。他对历城路熟,有他在,就更不怕走错了。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施桥街已至。
    许是这街上有怪异之故,住在此处的人家不多,商铺摊贩更少,远不如其他街道热闹。阮家的别第在街头的第三间,是个齐整的半大院子,里面青砖红瓦三间大屋,还有两间小屋,如今空出来,正是两间大屋。
    到了院门口,阮钰先付钱给挑夫,挑夫道谢后离去,他则低头在箱笼里找了找,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