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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王姣娥站在林家寿面前,冷冷地盯着他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那么恨姣兰吗?”
    “对!”林家寿回答得斩钉截铁,每每想起王姣兰,他就觉得怨气冲天,他们一家人,把她当宝一样的捧着宠着,那个小娼/妇却背地里勾搭上了周家二小子,要死要活的悔婚。
    王家怕出事,李代桃僵,硬将姐姐王姣娥塞给他,这还不止,小娼/妇跟周家老二生的孽种还让他养大!
    林家寿扯扯嘴角,露出阴恻恻的笑,让王姣娥心惊肉跳,“我出去一趟。”
    “小丫,这一段时间你千万别回来,不晓得林家寿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王姣娥望着眼前的那张脸,就像看到了妹妹年轻时的模样。
    林小丫受惊的模样让陆晴川懊恼不已,她没料到林家寿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居然去畜牧组强行带小丫走,“姣娥大妈,这事我已经连夜跟老支书和周队长反应了,畜牧组的人也会帮着照看小丫的。”
    “那就好。”王姣娥仍然忧心忡忡,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家寿似乎异常的安静,连门都少出。王姣娥以为是周保生的警告生效了,喜滋滋的去畜牧组报喜。
    众人听后,都放心了。特别是余家大妈,小丫这媳妇她喜欢着,为了保险起见,她正准备这几天请两边生产队开未婚证明,紧锣密鼓的让两个伢子把结婚证扯了。这样一来,量林家寿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
    可陆晴川却不认为林家寿会善罢甘休。前世林小丫嫁给江百强后,再也没回过落烟坪。陆晴川也是偶然听人提起,她给江家生了两个孩子。
    “她那公公对她可好呢!”
    前世那两个女人说这句话时,陆晴川没有多想,但时过境迁再一琢磨,好像哪里不对,特别是依稀记忆中的眼神。
    她将大家的工作任务做了分配,又叮嘱众人看好林小丫后,决定去双堰垭走一趟。
    前世陆晴川几乎没有跟这里的人打过交道,不过她运气出奇的好,还在想着向谁打听时,便看到前方大樟树下有两个女人在织毛衣,而且正是前世八卦林小丫的两个人。
    “两位婶妈,忙着呢!”陆晴川上前打招呼。
    女人们一愣,好像从来没见过这女伢子呀!
    陆晴川不慌不忙地从斜挎书包里掏出两把糖果,一人一把。
    双堰垭到现在还没从洪灾中摆脱出来,家家户户靠喝粥度日,哪买得起糖果?
    看到这样的稀罕玩意儿,两个女人眉开眼笑,瞬间变得热络起来,“妹儿,你找哪个?”
    “婶妈,跟你们打听个人,就是洪媒婆。”
    如果陆晴川没记错的话,她们很憎恶洪媒婆。
    果不其然,二人将她从头到脚打量过了,“妹儿,你是请她来说媒的?”
    “是啊,”陆晴川表面上云淡风轻,“听说她刚给江家说成了,我也想请她给我哥哥说门亲事。”
    个高的女人嘴一撇,“妹儿,一看你就是正经人家的女伢子,莫怪婶妈不提醒你,这个洪媒婆,专干不正经的事。”
    陆晴川装出不懂的样子,“帮人保媒,不是行善积德的事吗?”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个高的女人接着说道:“别人保媒是积德,她洪媒婆那是缺德。”
    见陆晴川仍然不明白,她们四下环顾后,凑近低咕道:“就拿江家那傻伢子来说吧,你以为她真的是给江百强说媳妇吗?”
    第三百零九章 不要脸的江老头
    从双堰垭回来后,陆晴川心里有了底,反而不急不躁了。该来的总会来,掌握了先机,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定能打出个漂亮仗。
    “凤姐姐,今天麻烦你和秀秀帮着准备畜牧组的中饭,建华姐过生日,大家来学校聚餐。”一大早起床,陆晴川便吩咐道。
    黄建华的生日不是过年前吗?陈小凤犹疑了片刻,释然了,川川记忆力那么好,肯定是自己记错了,“要不要杀只鸡?”
    “不用,做点腊肉、酢肉,配些小菜就行了。”
    陆晴川早早的回到畜牧组,让所有人赶紧忙完手头的活计,去学校帮忙。
    “大家都走了,这么大的地方,没人值班怎么行?”余楠木突然有点看不懂陆晴川,他今天要去乡里的畜牧站领些土霉素回来,没办法值班。
    不料,陆晴川若无其事的一笑,“我和小丫守着不就行了?对了,一会儿开领用证明时,去你丈母娘家找周支书。”
    众人已经习惯她的安排,也不多说什么,各忙各的去了。
    不到10点半,大家伙完成了上午的工作,欢欢喜喜的去学校帮忙做饭了。偌大的畜牧组陡然安静下来。
    陆晴川带着林小丫往鸡笼里添苞谷。
    “一上午已经喂了三次了,怎么还喂?”林小丫终于忍不住了,她总觉得今天的陆晴川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
    陆晴川慢悠悠的把苞谷碴子放进鸡食钵里,大眼睛暗中观察着后面的山林,“这你就不懂了,叫科学养殖。”
    “可是,照这个喂法,队里分配的鸡粮三五天都喂完了,后面喂什么?”
    相对其他知青而言,林小丫更惧怕生工作中出岔子。她和余楠木得到这份工作很不容易,要是出了纰漏,他们一家三口便再无安身之处了。
    “沙沙!”
    “沙沙沙!”
    不规则的异响在山林中渐行渐近,陆晴川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鸡粮的事包在我身上,过一阵我们再来喂。”
    “啊?又喂?”林小丫眼睛瞪得大大的,尽管心里狐疑不已,却还是跟着陆晴川回草料房装了小半桶苞谷碴子。
    眼睁睁看着又不见了小半桶鸡粮,林小丫心疼极了。
    陆晴川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拍拍手上的灰,摸了摸肚子说道:“忙活了一上午,好饿。要不我先回去吃饭,然后带饭给你?”
    畜牧组不能离人,林小丫爽快的答应了。等陆晴川走后,她闲着无聊,回草料房剁干草。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林小丫以为是哪个男知青给她送饭来了,用围裙擦了擦手,“先帮我放灶房吧,我马上就来。”
    现在天冷了,饭菜容易凉。
    哪知对方迅速闪身进来,“呯”地关上门,并插上了门闩。
    那是一张油光满面的猪头脸,由于保养的好,看起来大概四十出头。他笑容猥琐,露出的那一排大黄牙更是令人恶心、反胃。
    “你是哪个?”林小丫印象中根本没见过这个人,但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已猜出了他的来意。现在畜牧组就剩她一个人,骇得她声音都颤抖了,“你莫过来!”
    “嘿嘿!洪媒婆眼力劲不错,这个价值了。”男人好像并没有听到她的威胁,一边脱夹衣一边向她走去。
    林小丫握紧砍刀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掌心里早已汗津津的,“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砍死你。”
    都已经害怕得说话都打结了,还敢砍人?男人吃定了她,“好啊,你砍啊!”
    林小丫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一刀劈了过去。顿时手腕钻心的痛,砍柴刀“咣”的落地了,她也被老男人带入了怀里。
    “救命啊!快来人啊!”林小丫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她向来身体孱弱,哪是男人的对手?很快被老男人一把推倒在干草堆里。
    “喊呀,接着喊呀!”男人迫不及待地扒裤子,“嫌我儿子傻是吧?今天我就告诉你,他那个傻样,怎么能给我们江家传宗接代?我明里是帮他娶妻,其实是给我自己找个年轻貌美的小老婆,给我生儿育女。”
    林小丫颤声问道:“你是江百强的爹?”
    “对,往后既是你的公公,也是你的男人。来,让你试过我的厉害,你就不会反对嫁给我儿子了。”老男人猴急地撕扯着林小丫的上衣。
    林小丫誓死不从,她生是余家的人,死是余家的魂,“你再逼迫我,我就咬舌自尽!”
    江老头听林家寿说过,这女人生性懦弱,过门后任凭他咋弄,怎么突然就烈了呢?不过,到手的鸭子不能飞了,他看到林小丫胸前的雪白时,血脉贲张,手用力一扯,林小丫裤腰上的扣子就飞了。
    下一秒钟,撕心裂肺的嚎叫响彻了草料房。
    原来林小丫惊恐慌张中,咬掉的不是自己的舌头,而是江老头手臂上的大块肉,顿时鲜血如注。
    这让江老头老羞成怒,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过去,“妈拉个巴子的,敢咬我?看老子整不死你!”
    就在这时,房门“轰”的被人从外一脚踹开。周保生怒气冲冲地一挥手,“长庚,把这个畜生给我绑了。”
    民兵一拥而上,用粗麻绳把赤条条的江老头捆得像个粽子。
    陆晴川则用事先准备好的被单,把林小丫包起来,“没事了,不哭!”
    “我什么都没干,你们敢绑我?周保生,你的大队支书不想干了?”江老头仗着有人撑腰,都到这一步了,气焰仍嚣张的很!
    周保生岂是吓大的?“你都一丝不/挂地压在女同志身上,还想狡辩?行,大庚,咱们送他去派出所!”
    江老头当然明白,强女干是大罪,可他嚣张惯了,后头的后台那么硬,他就不信斗不过一个大队干部,“呵!去就去,我怕你们不成?”
    第三百一十章 谁强了谁
    立案侦查是要讲证据的,他们就这么把江老头抬到派出所,只要他的后台出面,怕是很容易开脱。陆晴川焦灼地往外张望,终于,有两个戴平顶帽的公安赶到了。
    “请问哪个是这里的生产队长?”一位公安同志问道。
    周麦生怕自己压不出台面,指着周保生说:“他是我们的大队支书。”
    “你好,我是小严,他是小陈。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人企图强女干妇女,请你讲讲情况。”
    不等周保生开口,绑得像肉棕的江老头便倒打一耙,“两位公安同志,你们搞错了,是他们队的那个婆娘要强我。你看,我衣服都被她扒光了,然后他们全队都想讹我,不让我穿衣服,想造伪证。”
    气得周保生眼眉突突直跳,刚才明明是他不肯穿衣服,两个民兵死按住他,才把裆裤裤套了进去,“你还能再不要脸点不?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到你强/暴她。”
    周长庚他们也急着帮忙作证。
    江老头却接着信口雌黄,“她是你们生产队的,你们当然护着她。公安同志,这娘们看上了我的钱,所以故意引/诱我,不信你问她爹。”
    林家寿是跟江老头一起来的,按照他们原来的设计,是等江老头把生米煮成熟饭后,他再撞破奸/情。林小丫性子懦弱,自然不敢声张,嫁去江家的事也值得半推半就了。
    可他还在门外偷听,就被周志达和林大壮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反剪着膀子押去一边。
    江老头的钱也到手了,林小丫那小娼/妇在周家住了几天,真拿自己当了什么英雄的女儿,翅膀也长硬了。若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将她整直了,以后还不得反天?
    林家寿主意一定,拍着胸脯说道:“公安同志,我发誓,的确是我女儿勾引的他。”
    为了更形象些,他开始画蛇添足,指着堆着衣物的草堆,“我女儿就是在这里强行将老江按倒的。”
    严同志看了看江老头,再瞅了瞅林小丫,指着墙角半截破猪槽,“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我也很难判断。不如这样吧,哪个能把这半截猪槽搬起来,我就相信哪个说的话。”
    顿时,林大壮火冒三丈,腰一叉,指着他鼻子骂道:“你特么不是为难小丫吗?她的手还没个鸡爪子粗,能搬动那玩意儿?”
    “大壮哥,你别小看小丫,她力气不小的。”陆晴川劝道。
    原本周保生也按捺不住了,现在觉得陆晴川话里有话,于是给林大壮使了个眼色。
    林大壮心不甘情不愿的解开江老头儿身上的麻绳,那老头儿笑得像只打不死的狗,迈着老爷步四平八稳的走到墙角,轻轻松松的把猪槽给搬了起来,献宝似的举过头顶。
    然后,挑衅的看着林小丫,“臭婆娘,到你了。”
    林小丫还没从惊吓中缓过劲来,不停的哭。陆晴川拍拍她的肩,“小丫,不要怕,你一定能行。”
    “对,丫儿啊,你搬得动的。”周志达暗自为林小丫捏了把汗,事到如今,除了鼓励,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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