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三表哥:“……”他稀罕别人玩剩下的?!“不成。我既然见到,就不容你欺负良家女子。”姚妍模样娇娇弱弱,眼神却自带一股风流妩媚,他喜欢这样的。
既然喜欢,就不愿用别人剩下的,这也是他这个侯府少爷的骄傲。
姚妍:“……”这个流氓。“我虽出身不高,但亲戚却是实打实的京城侯府。若是欺负了我,侯府定然不依。”
“侯府?哪个侯府?”两兄弟同时问。
姚妍:“英武侯府,家中还有女儿在宫中当娘娘,若是欺负了我,便是打了侯府脸面,你们也落不着好。”
两兄弟对视:“……”没听过自家有这样貌美如花小亲戚。
老四心道,难道这是爹的外室女?母亲凶悍,家中小妾老的老,怂的怂,他爹养外室倒正常。
三表哥笑道:“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只不知姑娘贵姓,是府中哪边亲戚?”他以为是哪个姨娘亲戚,毕竟自家正儿八经亲戚都见过,没有这号人。
“英武侯爷是我亲舅舅。不知两位公子是哪家府上?也是侯府亲戚?”
四表哥笑得更加贱:“我可没听说爹有你这样的外甥女。来来来,莫哄爷,跟爷回家去,你也不用乱认亲戚,直接叫侯爷为爹多好。”
三表哥想了一瞬,试探问:“姑娘可是姓姚?”他在家中时间较多,听丫鬟们说过几嘴。说是南边的表小姐路上走丢了,连宋管事也不见人影,也不知是死是活。后来好像为了什么事,她娘还生了好大气。
姚妍眼睛一亮:“是,这位公子是?”她一脸期待,眼中含着希冀,像是浮萍终于找到归家路一般,这让三表哥心中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若没认错,我可能是你三表哥。”
姚妍赶紧娇滴滴唤:“三表哥……”这一句婉转风流,如带了钩子一般挠人。
三表哥身子一酥:“暧!竟然有缘见到表妹,不如和我一起家去,咱们好好聚一聚才是。”
姚妍还没表态,四表哥跳过来:“叫一声四表哥。”
吓得姚妍再次躲到三表哥身后:“三表哥,我怕,你替我挡一挡他好不好?”上辈子她为了这兄弟二人感情,还一再隐忍老四,这辈子她要将挑拨离间进行到底。
三表哥点头:“表妹跟我一起回家,让我父亲亲自教训他可好?”挡,那自然是必须的!
老四再熊,但毕竟长幼有序,老三真上了心,他也不敢明着违背,心道日后将这表妹接近府中,自然能时不时相见,还怕没有得手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风来了,雾霾退了,终于有太阳了,心情超好。今天有红包~~
第14章
相遇不如偶遇,姚妍想着给侯府那好舅父好舅母一个惊喜也不错嘛。
嘴上却还是拒绝:“三表哥,我前阵子让刘嬷嬷去递了帖子拜见,门房却说家中没有姓姚的亲戚。”垂下头泪欲滴:“舅母是不是不喜欢我?我还是不要去讨人嫌的好。”
刘嬷嬷心道终于有自己说话机会,刚才姑娘那番作态……她做奴才的都不好评价。罢了,姑娘做事自然有道理,就算没有道理,她也不能当面拆台。
“前阵子奴婢替姑娘递帖子,府中门房说了我们家乃堂堂侯府,要是哪个打秋风的亲戚都能见到夫人,岂不是会累坏我们夫人?”刘嬷嬷拿着腔调,竟然将门房语气学了一个六七成像。
三表哥表情讪讪,一听这语气,便知表妹所言不假。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若是父亲母亲不想念表妹,怎会派宋管事去接表妹。只是那门房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也不懂家中关系,这才错把表妹当做普通亲戚。事后母亲知道了这事,早把门房给打了一顿扔到庄子上,也算是给表妹出气了。”
四表哥也晃着扇子:“没想到这门房这样讨嫌,早知道是得罪了表妹,我直接把他买到盐场煤场,不出两年就累死。”
姚妍也不追究了,微微一笑:“既然两位表哥都说是误会,我便信上一回。只是今儿还是太匆忙些,我回家准备一份拜见礼才成。”
刘嬷嬷在旁叹气:“姑娘,当时咱们财物和土产之类都被宋管事带走了,家中哪里还有像样的物件,还是在铺子里现买得好。正好两位公子都在,姑娘也正好可以问一问侯爷和夫人的喜欢。”
姚妍心笑,嬷嬷有一点好,经常成为神助攻。
两位表哥眼神一对:“……”财物之类竟然让宋管事带走?怪不得这厮不回来了,看来是携款潜逃!逮住不用问,直接弄死拉倒。
三表哥到底稳重,连连道:“哪里能再让表妹破费,倒很该归家让母亲知道路上情形才是。”
见两位表哥都劝,姚妍顺势答应。
自有小厮先跑回府报信,所以姚妍这次进府十分顺利,且侯府两个儿媳大.奶奶赵氏和二奶奶陈氏都在二门处迎着。
这可是前辈子没有的待遇。
不过,姚妍也知这些不是看中自己,而是看中财物罢了。这辈子侯府抢夺财物没有那样顺利,自然要先将姿态做出来。
姚妍还未反应过来,两个表嫂先一左一右搂住她流泪了。
“可怜见儿的,我们早就盼着表妹归来,却不料此时才能相见,让我们想得心肝都急了。”
“是呀,娘日夜念叨,这几天都着急得上火了,嘴皮都起了燎泡,就怕姑娘有个闪失,对不住咱们姑奶奶。”
“表妹长得好标致,一步一莲花,正正说得是表妹这样的,如仙女下凡一般,我刚刚眨了几下眼才敢相认。”
“谁说不是,别说咱们府,便是满京城都找不到表妹这样漂亮之人。”
想起两个表嫂上辈子端庄范儿十足,见了她跟见了空气一般,这辈子竟这样亲热,弄得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两位少夫人一说,底下自然有丫鬟婆子捧场,这一路走到正院,实在是热闹。
一穿着绿袄青裙丫鬟走过来笑道:“表小姐可是到了,夫人都等急了。”
这丫鬟姚妍认识,名叫娉婷,模样十分俊俏,不过身子早被侯爷破了,算是通房,却又连通房的名分都没有,一直在夫人这里当丫鬟。
想也知道,侯夫人年纪大了,性子又无趣,若没有美貌丫头勾着,侯爷怎会常来她这里过夜。
进了正房,正面八仙椅上端坐着的正是侯夫人张氏。暗红袄,锗色裙,头戴全幅玉头面,富贵端庄。只脸上法令纹太深,让人觉得这女人要么生活不顺,要么脾气不好。
压下厌恶心思,姚妍头略低,行了一礼,小声道:“舅母。”
上辈子领会过,姚妍心道侯夫人名声好听,日子过得不算好。
侯爷貌似庄重,但实则是个好色之人,只不过掩饰得好一些罢了。至少夫人这院中丫鬟,侯爷便睡了好几个。
男人这样,女人生活能顺才怪。
侯夫人张氏见姚妍模样乖巧,心里安定几分。她就怕是个不知礼数张狂的,倒不好控制了。
侯夫人受了礼,终于舍得站了起来,虚扶一把:“快快起来,咱们是一家人,哪里用这样客气。你母亲在时,我们两个最是要好。如今她去了,你只当这里是自己家。”
姚妍活了两辈子,都觉得这张氏是天下第一厚脸皮之人,什么话都敢往外冒。连连点头:“嗯,母亲说过,甥舅亲,辈辈亲,侯府就是我和弟弟最亲近之人,日后自然全指望侯府做主了。母亲也说舅母是最和善的人,遇事找舅母没有错。”
侯夫人:“……”这外甥女是随便一说,不会当真指望她和侯府吧?“你这样想便是对的,只是景元怎么未一起来?”
四表哥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便将街上偶遇给三言两语说了一下。当然,他如何调戏表妹,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能说的。
他不说,侯夫人一看老三表情,也知个大概。估计是小儿子见姚妍长相美,又不是高门大户做派,便起了调戏的心思。
估计是拉拉扯扯中,姚妍急了将侯府靠山说了出来。
别说,最了解儿子的果真是母亲,只一瞬侯夫人便能将场景还原个大概。
看两个儿子盯着姚妍看的眼神,她心中倒没觉得儿子如何,只是将姚妍打入狐媚子一派了。
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子。
张氏心中叹:放这样妖娆外甥女在后院,也不是是祸是福。但转念一想自家是儿子,即使出了事也不吃亏,表妹做妾室的还少吗?
想到这里,张氏只觉自己聪明。外甥女婚前不贞,她儿子不嫌弃纳为妾,既能得了钱财,还不丢人。一举双得!
脸上也热切起来:“好外甥女儿,既然来了就住下,我这就派张嬷嬷带人去接景元进家。”
张嬷嬷闻言便笑:“老奴定将差事办的圆圆满满,将表少爷伺候好好的过来。只是不知姑娘如今住在何处?”
姚妍看了这张嬷嬷一眼,前世这老婆子没少给她罪受。脸上带上难色:“我们北上虽是为了投奔舅舅舅母,可谁料路上宋管事将钱财细软都带走了,一时穷困交加,难为舅母收留了。只是景元今儿去拜师了,我们还需几天再来。”
侯夫人只听见一句“宋管事将钱财细软都带走了”!因无准备,嗓子都尖利了:“宋管事真将财物卷走了?”
昨儿娘娘还让小太监来崔,说是手头太紧,日子越发难过,急需府中银钱支持。可侯府为了维持体面,一年没有一两万两银子下不来,可家中出息一年不过这些,还要打点各方面……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如今财神来了,却已经变成了穷神!
大表嫂也追问:“宋管事一向妥当,怎就敢如此做?表妹你手头就真的没有银两备用了?”
姚妍眼中泪终于落下来,咬紧嘴唇哭道:“还有一两千应急银子,其他全都被那宋管家给带走了。本来说好了在济南府孟家酒楼汇合,可我们赶到酒楼,问遍了济南府,也没人听说宋管事入住。
“弟弟读书都缺银子,正想过几日是不是应该返回苏州,没想到碰到了两位表哥,真乃万幸。”
“舅母,宋管事是侯府众人,他真的没有回京?”
侯夫人:“……”什么意思,想来讨债?!
侯府众人:“……”千两银子顶个屁用!还不够打发小太监的。
这南边来的亲戚突然不想认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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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看着侯府一众贵妇因她没了钱而想大发雷霆,却碍于脸面不得不忍着的样子,姚妍心里觉得特别爽。
她就喜欢看人吃瘪。
要不是惦记着弟弟到百味书院拜师的事情,她都想留下来吃午饭,慢慢享用她们的表情了。
姚妍一提出走,侯夫人和两位少奶奶恨不能她赶紧滚,嘴里却还是说着:“都是亲戚,以后常来常往。”
姚妍含泪点头:“嗯,舅母千里迢迢接我进京,这份心意我和景元都铭记在心。舅母放心,我回去收拾一番,两三天后便过来住。”
侯夫人:“……”并不想接纳。“好在你爹娘当初在国子监旁置办了小宅子,倒是方便景元读书。”
姚妍笑:“嗯,弟弟读书极好的。既然舅母说了,那我就让景元好好留在宅子里读书,我一个人过来孝敬舅母。”
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弟弟搅和进来。虽然有上辈子经历,手中握着侯府无数把柄,自认为对付侯府是一种乐趣,算是胜券在握。可事有万一,她可不舍得拿弟弟前途和性命开玩笑。
侯府众人:“……”这姑娘是个缺心眼的吧?夫人都暗示她不用过来住了,怎么还非要来?
到底是缺心眼,还是厚脸皮打秋风?或者两者兼有?
她一离开,侯夫人便炸了,吩咐大儿媳赵氏:“将宋管事一家子关到庄子猪栏里。速让老大派人去查,务必查到宋管事行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平日里她爱端着架子,万不会说出腌臜的“猪栏”二字,但这会顾不上了,早气疯了。
姚家情形她太知道了,妹夫一进京,每次花费都十分阔绰。
每年撒到侯府的银子少说几千两不说,听说孝敬盐政和内务府的那才是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万两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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