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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2

      前刚从手术室出来,转入了重症病房,还昏迷着,不过手术中途他醒过一次,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冯叔面无表情:“他问医生他的脸会不会毁容。”
    聂西旬:“……”
    那男人命都快没了,还在乎毁不毁容?
    冯叔思索了一下,叹气:“少爷,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小姐?”
    聂西旬沉吟,随之站起身:“暂时不能说,等他醒了,让他自己决定。”
    推门而出时,他幽幽叹息:“他赢了。”
    ……
    大丽花凋零那天,符我栀问冯姨有没有办法让这两盆花多开一段时间,冯姨哭笑不得地劝说:“小姐,人有生老病死,花也有落叶归根,强求不得。”
    “那我要是硬让它们活着呢?”符我栀有些固执地问。
    冯姨说:“那只能把它们做成标本了。”
    可是做成标本就不如这般惹人喜爱了,死气沉沉的东西,她不喜欢。
    符我栀捏着凋落的一片干巴巴花瓣,沉默不语。
    “小姐,怎么突然对这两盆花在意了起来?”以前她从来不会在意这种无法改变的自然现象,更不会执着地寻求如何改变自然结果的方法。
    符我栀松开手指,任由那片花瓣从指间滑落,半晌,她盯着窗外不知道哪里看,有些茫然。
    “我也不知道。”她诚实地说,“总觉得,要是它凋零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怎么会?来年还是能再见的。”冯姨安慰她。
    ……
    危玩醒的那天,天降大雪,整间医院被铺天盖地的银白色紧紧拥抱着,楼下车鸣偶尔急促地响起,而后归于宁静,门外医用小车轱辘咕噜噜滚过的细微声响。
    “……是梅花开了啊。”有人说。
    聂西旬搁下手头的工作过来看他,他正哑着嗓子和主治医生讲道理,强烈要求拆了左脸那道方形绷带,因为那严重影响了他整张脸的完美感。
    “受伤的只是我的身体,和我的脸没有关系,我只是拆了绷带而已。”
    “你的脸难道不算你身体的一部分?!”主治医生看起来像是想一把掐死他。
    “不算。”危玩漫声说。
    旁边赵尔风为了照顾他心态,连忙顺着他的意思也和医生说了几句。
    “我说不准就不准!你们都给我闭嘴!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好好休息!再逼逼叨叨我真把你们扔下去和垃圾睡一块儿!每天都在说这种话,烦死人了!”主治医生终于受不了地爆了句脏话,一把将手里剩下的医用酒精扔危玩脸上,愤而甩袖离开。
    旁观全程的聂西旬:“……”
    终于把医生气走的危玩略显轻松地撩了下眼皮,朝他扫了一眼,手上撕绷带的动作一刻不停。
    比起身体的伤,他脸上那两处擦伤确实只能算轻伤,已经结了痂,看伤口的形状应该是摔在地上擦着地面弄出来的。
    “能说话了?”聂西旬问,随手带上门,将一些补品放到桌上。
    危玩耸了下左脸肌肉,嗓音还有些哑:“你不也听见了么?有没有镜子让我看看,我没毁容吧?”
    聂西旬扯了下嘴角:“没带。”
    赵尔风觑了他一眼,嘀嘀咕咕:“态度真差,这事儿好歹也跟你脱不了关系……”
    聂西旬没听见,但也能猜到他在嘀咕些什么,危玩扔了绷带,忽然说:“赵尔风,帮我买个镜子回来,我看看到底伤成了什么样。”
    他叫人一向叫全名,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认识久的还是认识不久的,除了符我栀,他从没叫过别人小名或者昵称。
    包括他亲生妹妹危愿情,他也是一直叫的全名,只有符我栀,她对他来说不一样。
    赵尔风出去给他买镜子,危玩撑着枕头,勉强坐了起来。
    身上伤势虽重,却也不至于坐不起来,修养了几天也不是白养的。
    聂西旬坐在椅子上,姿势端端正正,像是打算和他谈生意:“这件事我暂时没告诉栀栀,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说。”
    “不说。”危玩散漫地伸了伸胳膊,另一条胳膊上的石膏已经摘了,他忽的皱眉,“毁容,不想让她看见。”
    聂西旬:“……”
    “她要是知道了,估计得给我两巴掌,要是打着伤口手上沾到了血,不干净。”危玩又说。
    “……”
    聂西旬脸上麻木,这男人没救了。
    而后,他眯着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盯着危玩。
    断了两根肋骨,胸口中了一枪,折了条胳膊,大伤小伤无数,没死,命硬。
    “那边已经开始换血了,你赢了。”聂西旬说,“半条命换H市一半的经济命脉,还是地下的,值得?”
    “我都换完了,你再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么?”危玩撩着眼皮,凉凉地瞅着他,“想问我后不后悔?”
    聂西旬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