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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夜,天明时才浅浅睡去,钟娘推门进来的声音又将她惊醒。
“昨夜便走了,不知去了何处。”
楚彻有习惯,不喜奴仆们候在门外,所以每晚奴仆们退下后便都各自回房,不留人守夜。
钟娘听了,有些担心:“殿下为何夜里便出?”
姜苒抬眸将钟娘的担忧看在眼里,她扯了扯嘴角:“殿下突然想起有事便走了。”
钟娘听了半信半疑的点头,随后服侍姜苒起身梳妆。楚彻果真一早就走了,用早膳时姜苒也未见楚彻身影。
因昨夜未睡好,待至午膳后,姜苒起了困意,正要去内室休息,管家突然来禀,说徐将军前来拜访。
待人进了临渊阁,姜苒才知管家口中的徐将军乃是那日她在楚营中救的徐陵远。
姜苒从座椅上起身,按位分,应她先向徐陵远见礼,却不想徐陵远一见她,便率先行了大礼,姜苒心下微惊,连忙让候在一旁的钟娘将徐陵远扶起。
徐陵远起身后,又对姜苒深深一礼:“多谢良娣出手相救,若非良娣医术高超末将早已命丧秦琼箭下。”
姜苒闻言只面上带笑:“徐将军过誉了,将军吉人天相,自不会有大碍。”姜苒说完微微侧身:“将军请坐。”
徐陵远见姜苒这般客气,不错一丝礼数,只得先走到椅子前坐下,徐陵远落座后,姜苒才随之坐下。云芙从外面捧着一方匣子进来,递至徐陵远面前,徐陵远有些不解,他看向姜苒。
“将军中毒之处靠近心脉,想来军医应叮嘱过将军,您体内尚存余毒需日日服药调息。”
徐陵远闻言点头,姜苒所言确实不假,但他仍是不解,他看向云芙手中的匣子:“那…这是?”
姜苒看了一眼云芙,云芙见了便将匣子打开,匣内立着一个精巧玲珑的白瓷瓶,瓶口处有红布结扎紧紧塞住。
“我想将军日理万机,若是日日服汤药必是费时,便制了这药丸,徐将军只需每日服一粒用清水送入便可,服上半年,将军身上的余毒则可彻底清除。”
姜苒话落,徐陵远却是一愣,随后他连忙起身道谢:“末将多谢良娣记挂,您亲自配药,如此厚爱,末将只恐担待不起。”
“徐将军不必客气,殿下与我说,徐将军乃殿下手足,至亲如兄弟,将军受伤殿下心亦难安。徐将军若能早日康复,殿下也能安心。这只是三个月的药量,待我将余下的制好,便托殿下转交给将军,将军不必客气。”
徐陵远闻言眸光闪了闪,又对姜苒深深一礼:“末将多谢良娣。”
徐陵远坐下后,姜苒便又细心叮嘱了些,之后徐陵远起身告辞,又再三谢后,才转身离去,一直候在门外的管家一路相送。
姜苒看着徐陵远和管家离去的背影,淡淡的扯了扯唇角。
转眼她来燕地也近两个月,她却只踏出东宫两次,其中一次还是她夜中偷偷出门,东宫规矩严谨,以她的位分并无随意出入的权力。楚彻对她的心思,她摸不准,如今在她身边的只有钟娘和云芙云荷云香三个丫头,若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燕国活下去,想要早日寻到兄长的下落,她必得先交结人脉。
徐陵远走后钟娘便想扶着姜苒去内室休息,姜苒却没了睡意:“钟娘,我不困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如今已近九月中旬,但是燕地不似中山已日渐变凉,阳光虽明媚但从空中照射下来却是温度平平。临渊阁与楚彻的书房通着一条石子小路,小路两旁庭院疏阔,有些空旷。唯有西侧栽了几颗不知名的树,姜苒瞧着,只觉得一片寂落。
从中山带来的药材虽多,但日久天长总有用完的时候,姜苒看着那大片空地,突然起了意,若是埋土圈出个药田,也不算浪费。
钟娘寻了管家商量,管家竟一口答应,立马着就人去办,姜苒在院中转了转,实在无聊,便回了临渊阁。
从魏廖走后的近一个月里,姜苒仍是没有打听到姜铎的一丝下落,可是面对楚彻,她又不敢轻易开口询问。
楚彻今日回来的很早,未去书房直接入了临渊阁。晚膳备好后,姜苒照例在一旁服侍楚彻用膳,待他用好膳后,姜苒再独自用膳。
食不言,姜苒安静的替楚彻夹菜,多日下来她也将他的口味摸的差不多,大荤的菜他不喜,即便是晚膳,姜苒也多挑菜色清淡夹在一旁的菜碟中。
姜苒暗下打量楚彻,见他面色如常,想来昨晚应是未惹怒他。钟娘和云芙一众陪侍在身后。钟娘见姜苒跪坐一旁,低眉敛目,小心翼翼的在楚彻身边侍膳,不由得眼角酸涩。
楚彻看了看身旁的姜苒,她着了一身白色的曲裾,衣襟处由银线绣了花纹,细细长长的纹路一直延伸到腰腹。她纤细的腰肢被一抹乳黄色的束带缠绕,她的长发半绾半散,只带了一支白玉簪,簪子上雕琢的,似乎是她悉心养护的姜花。
楚彻收了目光,随后淡淡开口:“不必侍膳了,同孤一起。”
姜苒闻言夹菜的手一顿,她仍将菜夹至楚彻手边的碟子中,随后收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