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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冬日的清晨是寒风凛冽的,看着云荷,姜苒只觉得心底不断隐隐发凉。
楚彻望了一眼全元,全元便清了清嗓子,对着临渊阁院中上下的奴仆将云荷的所做所为大声喝了出来,最后又严肃了声音:“背叛东宫、背叛良娣便是此等下场!”
待全元话落,院中上下一片寂静。
楚彻冷眼环望一众沉寂的奴仆,他沉冷的目光在王福身上停顿了片刻,随后转眸看向身旁的姜苒,慢慢柔和的眸色:“背叛你的人孤已经替你寻出来了。孤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
与这清晨凛冽的寒风相比,楚彻的话是格外的温暖柔和。可是姜苒听着,心中却觉得比冷风更让人心生寒凉。
早知他的杀伐果决,可现在就活生生的呈现在眼前,姜苒的心还是不忍的颤抖起来。
姜苒望了望身旁的楚彻,随后垂下眸,她点头:“嗯。”
……
姜苒不记得云荷的尸身是如何被抬下去的,也不记得楚彻出征时的背影,钟娘带着云芙几个静静的候在姜苒身旁,看着她一直出神的模样。
姜苒不知自己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许是须臾,许是良久,她的目光慢慢移至钟娘和云芙几个面上:“命人…好好将云荷安葬。”
姜苒知道楚彻此举无可厚非,他为她揪出了院中的叛徒,今早又不嫌麻烦搂着她对全宫上下,用云荷的尸身来了一场下马威。
因为他即将领兵出征,姜苒知道,楚彻只怕她在宫中受了委屈甚是受了陷害。
而云荷,她除了心惊更多的是心痛,她至今亦想不明白云荷是怎样勾结上祁王的,更不明白云荷为何会为了素不相识的燕国祁王反过来害她。
可是今早全元的话,说的是那般清楚,云荷偷了她的簪子给了祁王,祁王又借着这个簪子借机挑拨。
比云荷更让姜苒觉得心底寒凉的,是祁王楚桓,若是她记得不错,云荷偷她簪子的那日早晨,她还在长街上遇到了楚桓,谁能想象到那个看上去温润如玉的公子,那个看上去清高持礼的祁王,那个名满天下的贤者,竟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钟娘听闻姜苒此言,心中气恨,她万没想到,被自己从小教导至大的云荷竟然会做出此等卖主之事。可是气恨归气恨,到底是她一手教养大的姑娘,如今落得如此凄惨下场,钟娘又是何尝的不心痛。
钟娘的声音带了哽咽:“是。”
☆、第 80 章
楚彻一去燕西, 转眼便是两月, 不知可是他临行前那番警醒示下, 宫中上下井然有序, 无人敢生乱事。全宫上下连带着王福都对姜苒及她身边之人恭敬有加。
说来难得, 楚彻离开幽州这两月间, 楚月华亦是十分安静,如此,姜苒倒是过的十分清闲安逸。
只是姜苒总能隐隐听闻, 前线的战事似乎不利。
姜苒依旧隔日去码头给白逸修诊脉, 只是不再像从前那般留下用膳或是闲聊片刻。姜苒不知可是自己多心,但是白逸修的反应与举止愈发出礼。
姜苒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只想尽快医好白逸修,也算是结了楚彻的心结。
白逸修瞧着连日来愈发沉默寡言的姜苒, 不由得苦笑了笑:“你家殿下不在, 怎得连话也不想说了?”
姜苒不知白逸修在挖苦谁,她抬眸看了白逸修一眼,复归了沉默。
白逸修自知没趣,便盯瞧着姜苒的小脸出神,姜苒感受着白逸修的目光, 不由得蹙了蹙眉心。
她把了脉,又替白逸修施了针,待仆人将熬好的汤药端上来, 姜苒又检查了药炉中残余的药渣。
今日较平日忙的久些,姜苒思索了片刻, 终于极难得的主动开口:“殿下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白逸修闻言眼中的笑意慢慢淡去,面上却仍挂着笑,调侃道:“想你家殿下了?要不要我送你去?”
姜苒闻言一顿似有诧异,随后连忙反应过来,是白逸修在戏弄她。军中重地又岂能是她想去便去的。
姜苒瞪了白逸修一眼,随后开始整理药箱。
白逸修看着姜苒的反应,以为她生气了,只得又补充还说的颇为正经:“我说真的,你若想,我现在就给你备车。”
姜苒又回头冷瞥了白逸修一眼,待收回目光,姜苒开口否认:“我不想。”
白逸修闻言嘴角勾着的笑意慢慢延伸,他挑了挑眉,眼看着姜苒将药箱整理收拾好:“可赏光留下用膳?”
钟娘上前捧起姜苒收拾好的药箱,闻言钟娘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看向姜苒,等着她的决定。
姜苒听了转过身对向白逸修,微微颔首,拒绝道:“多谢,不必了。”
“好,”白逸修亦答的爽快:“那良娣慢走,不送。”
姜苒又对着白逸修点了点头,随后携着钟娘出了码头,乘车回东宫。
……
姜铎回中山也有数月,中山王的的病势看似来之凶猛,可待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