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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上苍似乎又在同她开玩笑,在最不该来的时机,她同楚彻有了孩子。
新仇旧恨全部交织在一起。
姜苒正出神,全元便带着军医进来,全元见了礼后,便让军医上前为姜苒搭脉。
姜苒静静的看着军医为她左右搭脉后,捋着胡子说:“良娣身子本就虚弱,先前又受了惊吓刺激,这本头胎,必得好好休养调理,否则……。”
钟娘听着在一旁揪心,全元亦是眉头一紧。
姜苒听着心下顿了顿,说不出的隐隐疼痛,她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军医听了点了点头:“那臣就先为良娣开几副安胎的方子。”他说罢对着姜苒一礼,全元亦对着姜苒一礼,随后同军医一同退下。
钟娘的心揪作一团,她走至姜苒身旁,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姜苒将钟娘的担忧看在眼里,她笑着安慰:“那帮医士说话都是来吓人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钟娘听了仍是忧心,可让她更揪心的是楚彻的态度,姜苒在这营中也住了十余日,除了最初那晚楚彻是陪着的,余下的这些日子连个人影也看不到。钟娘想着想着红了眼睛,姜苒腹中怀着的到底是楚彻的血脉,怎得就受了这般冷淡,莫说日日陪着,竟是连来看一眼也不肯。唯一的那点关怀,也就只是每日全元领着军医来诊脉。
全元出了帅帐,直奔楚彻议事的营帐而去。因姜苒的缘故,楚彻在军中新设了营帐,供将士议事。全元以为这新营帐就是来议事的,晚上楚彻还是要回帅帐陪着初孕的良娣。只是不想楚彻命人抬了矮榻,直接宿在了此处。
全元进去时,楚彻正与一帮将军议事,他不敢打扰,正要再俯身退下,却被楚彻叫住。
楚彻命帐中的军士先退候到帐外,随后看着全元:“怎么说?”
全元闻言便将军医所言如实回禀,他眼看着楚彻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深沉的眼底隐隐可见担忧。全元瞧着楚彻这番反应,他深知自家主子并非不在意良娣,想来是心中纠结,这才日日命他带着军医去把脉,他自己却躲着不见。
全元想着姜苒靠在软塌上那虚弱的模样,又看着楚彻的担忧与纠结,他开口:“殿下,良娣怀着身孕也是辛苦,您有了空回帅帐看看?”
楚彻闻言看向全元,他深深的看着全元,直到看得全元心底发慌躲闪的低下头,他才移开目光:“退下吧,唤他们进来。”
……
军医开了药方,全元知姜苒懂医术,便将开好的方子拿来给姜苒过目,看看可有不妥之处。姜苒接了方子,待她看完军医所开的药方只是笑了笑,随后将药方递给钟娘:“没问题,就按照这个煎吧。”
全元见此放了心,正要退下却被姜苒叫住。姜苒望着全元缓了缓,有些试探:“殿下……在忙吗?”
全元闻言微顿,他想着楚彻的态度,只得答:“战事紧张,殿下已经有多日未得合眼了。”
姜苒听着心上一疼,楚彻如今战事这般紧张,逃不了姜铎的过错。先前一役,楚彻不仅折损了数万将士,还是失了徐贲这亲如手足的猛将。
“你可否向殿下告知一声,我有事求见。”
全元闻言略作思索,随后点头答应。全元心里知道,殿下并非全然不关心良娣,相反倒是紧张的很。如此一直躲着不肯见面,不过终究是心中有道过不去的坎。
姜苒见全元点头答应,难得欣喜,她命钟娘亲自送走全元,随后便靠坐在软席上等消息。姜苒不敢确定,楚彻可愿意见她,可即便他不愿,她求也要求得一面,因为她要南下去见姜铎。
姜苒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全元身影,便知楚彻是不愿见她了。钟娘将煎好的药端来,递到姜苒手边:“公主趁热喝了,您是头胎,定要仔细小心。”
姜苒望着钟娘递过来的药,她抬手接过后又放在了一旁。那些军医开的也不过是些补气血的,药效强烈的方子根本不敢开给她,只是他们这‘温和’的方子,即便她喝下去十碗也不见得能有效果,反倒是苦了自己。
“我刚刚不过是做给全元看的,这方子的药效还不抵您给我熬的滋补的汤。”姜苒望着钟娘:“若真想帮我养身子,就多给我煲些汤。”
钟娘听了犹豫,她是一向知道姜苒逃避吃药的毛病:“这……那这方子不好,您自己写一个?”
姜苒听了一笑:“医者不自医?您可听过?”
钟娘听了又犯愁起来,她瞧那刚煎好的药正一点点散发着热气,心想再不吃只怕是要凉了,便听身后传来一个微冷的声音:“喝汤若是能治病,天下的医士全去做厨子好了。”
姜苒听着声音不由得一顿,她才缓过神来,便瞧见楚彻那张微冷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全元给钟娘递了个眼神,钟娘连忙对着楚彻俯了俯身,随后同全元一齐退了下去。
姜苒听着楚彻的话抿了抿嘴,竟是无话可以反驳。只怕现在有话反驳,她亦是不敢开口的。
楚彻瞧着被姜苒搁置一旁的药,伸手端起,他舀起一勺吹了吹,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