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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影,又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楚月华走上前去似乎想扶她起身,却被楚月华身边的婢女推开,她紧盯着楚彻的背影:“珟儿若是不同意,本宫就一直在这里跪在,本宫是珟儿的亲姑母,本宫就不信他能绝情至此。”
全元闻言,心底划过冷意,楚月华这般咄咄相逼,便是要全幽州看楚彻的笑话,他压住眼底的厌恶对楚月华俯了俯身,随后去追楚彻的步伐。
楚彻一路入了临渊阁,自上次离开去燕南他便再未回来过。即便上次从燕南调兵去渔阳路过幽州他也仅仅去码头看了一眼白逸修。因为他不敢回东宫,他没有勇气踏入空荡荡的临渊阁。
临渊阁被王福规整的很好,他同一众奴仆跟在身后等着传唤,却都被楚彻留在阁外。
楚彻独自一人入了临渊阁,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设,却清冷的他心间发寒。正逢盛夏,幽州的天也热起来,可楚彻却觉身处冰窖,身心寒凉。
楚彻转入内室,床榻被铺整的干干净净,妆奁之上姜苒平日所用的首饰胭脂皆整整齐齐的列于其上,身外之物她似乎一件也没带走,只是她走了,抛下他独自走了。
再也没有那个娇小的身影在他回来时迎到身前,笑盈盈的望着他,为他宽衣陪他用膳。无论他多晚回来,床榻之上总有一个人等着他,即便睡得迷迷糊糊,可他上了床榻那温热娇软的身子便靠了过来,抱住他的手臂。
箫管有遗音,梁王安在哉,楚彻压制住心间一涌而上的情绪,却皆是物是人非。
全元赶到临渊阁,他让等候在外面的王福等人都退下,随后推门入了临渊阁,瞧见外室无人,便寻去内室,只瞧见楚彻一动不动站在衣橱前,瞧着里面发呆。
衣橱间一部分是姜苒的衣服,同楚彻的混着放在一起,即便时隔数月,衣物上仍有隐隐香气,是熟悉的思念的味道。
全元悄悄走了上去,他站在楚彻身侧,正要开口却猛然震住。楚彻似乎正盯着什么,眼底泛红隐隐有泪,全元顺着楚彻的目光探去,亦是心上一紧。
衣橱中正有数个绣品正正齐齐的摆着,同样的花式,绣工却在不停的进步,从最初的歪歪扭扭到最后的灵活生动,虽都是样子却也被完整的存留下来。
全元知道,良娣从孕初便开始学习刺绣,想给小殿下亲手做肚兜,还向他寻要上好的红色缎子。
全元对着楚彻张了张口,却是一语也说不出。
楚彻似乎察觉到身侧的全元,他伸手将衣橱关上,随后回身,他眼底虽仍红着却已见不到泪光:“中山那边都有什么动静?”
全元闻言微微低头答道:“良娣的身子好了许多,一直都是有钟老悉心照料着,殿下还请放心。平日里良娣大多去钟太后宫中,或是去御门看中山王,除了这两处便是回夕佳楼,从未出过王宫,连御花园也很少去。”
楚彻的眸色深了几分,他不语的向外室走。
全元想了想跪在宫外的楚月华,试探的开口:“长公主殿下仍在外跪着,殿下要不要先让公主殿下进来?”
楚彻的步伐一顿:“姑母没走?”
“长公主殿下说您若是不放了封世卿,她便一直跪着……殿下,长公主这么跪下去一来只恐玉体难消受,二来殿下攻下渔阳本就有不服者舆言四起,公主殿下若这么跪下去只怕……”
“只怕天下人说孤不忠不孝?”楚彻的声音有些冷,似乎是不屑,可全元却看出了楚彻心底的寒冷。
先王遇害时,只有楚彻不在幽州,其他异母兄弟皆遭遇不测,唯有出嫁了的身在渔阳的楚月华这一个亲人幸存。这些年楚彻对楚月华很是敬重与珍惜,却未想如今楚月华竟变得这般不可理喻。她如今此举,等同于将楚彻推至风口浪尖无异。
全元看着楚彻有些心疼,却听他声音冷淡平静:“姑母若是想跪便由着她跪。”
中秋将至,姜铎下朝后直奔钟王后宫中,姜苒正陪着钟王后用早膳,姜铎请安后落座在案前,很快有宫婢填上一副碗筷。
姜铎询问了钟王后与姜苒的身子,随后提及中秋。
因为中山王的丧事,钟王后的意思便是一切从简。姜铎也正是如此思量。
早膳过后,姜铎回前朝处理政事,被姜苒叫住,姜苒随姜铎一起出了殿外,站在屋檐下。
夏日的阳光极好,清澈明亮的光线洒下来,将姜苒身上的襦裙照亮,姜苒看着姜铎道:“中秋后,我想去一趟祖陵,祭奠父王。”
“你的身子……”姜铎有些担忧。
“无碍的,”姜苒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先莫要让母后知道,难免又惹她伤心。”
姜铎叹了口气,点头算作答应,他想了想又道:“为兄看可能有空陪你一起,若是当真抽不开身便让魏廖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在明天(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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