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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他这声音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老太太耳根尖,听到了,又想到晨起时嬷嬷送来的方帕,了然含笑,撑着嬷嬷的手,起了身,对他们二人又说了几句贴心话,才说自己老了,坐这一会就有些乏力,便告了辞,一群人恭送着老太太出了前厅。
鱼知鸢这才发现今日的前厅与众不同,她全程都被老太太拉着说话,老太太也是个狠人,浑然不顾侯爷和他继室的面子,就连给她玉镯子的时候都不经意的贬低了下侯爷那个不上台面的继室。
再看侯爷,四十多岁的人一点也没继承老侯爷的杀伐果断,反倒是舔着发福的身材,拿着世袭的俸禄碌碌无为,只一张脸上还能看出来和齐霂相似的几分,其他方面一点儿也不符合,有些辱了这定国侯的名头。
继室夫人柔柔弱弱得,看起来是个小家碧玉的良善人,说话也温和,被老太太那般驳了面子也不恼,还亲亲热热的拉着她的手说话:“早些就听说鱼尚书府家的小姐蕙质兰心,知书达理,是个顶妙的女子,万万没想到还能有幸成为婆媳的一日。你这孩子,我看着就欢喜,这镯子虽比不得侯府传给长媳的那般贵重,但这是老爷给妾身的定情信物,若不是我实在欢喜你,哪会就这般……”
鱼知鸢双手都被套上了镯子,继室夫人给的也是个翡翠玉的,只这成色一对比,就能晓得还是老太太给的那只水色好。而且继室夫人这个哪里会是定情信物,指不定是见老太太不将长媳的镯子传给她,就和侯爷闹,才得了这么一只高仿的戴在手上撑撑那点子门面。
鱼知鸢自诩看了不少宅斗宫斗小说,对继室夫人的手段,暂且安个白银的段位。这定情信物一说,铁定是为了膈应齐霂的,原作者对齐霂母亲的去世没有过多的着墨,虽说在古代三妻四妾十分正常,但是搁现代这继室夫人就是小三上位,而侯爷就是宠妾灭妻的渣男。依着鱼知鸢看过那么多小说的嗅觉,齐霂生母的死和这柔弱的继室夫人脱不了关系。
不过她现在是新嫁进来的妇人,还不是主母,只能乖巧的和继室夫人应承了几个来回。这些人说话真的是处处都转了七八个弯道,一个不慎就能被人绕进去,鱼知鸢第一次觉得和人说话都是个累活,压着她喘不过气来,到最后嗯嗯啊啊敷衍了起来。
后来还是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公公——侯爷止住了继室夫人的话题,侯爷也不是个蠢货,继室那句定情信物一出口,他的脸色就更加沉默了。
好像他们两个踏进前厅的时候,侯爷继室和老太太面色都不大好,只是见着他们两人来了,才换了个面孔。鱼知鸢粗心,发现的晚,但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从前厅出来以后,就小声的问她的陪嫁丫鬟,也就是早上被推进来承受她起床气的小丫头,这小丫头叫圆圆,长得虎头虎脑的,一张圆脸憨傻可爱,看着就很讨喜。
“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她勾了勾圆圆的衣领,贴着圆圆的耳朵问,总感觉这事不大简单,因为敬茶的时候她好像没看到继室的儿子也就是齐霂的二弟,原书里安排给她的姘头。
圆圆瞟了一眼四周,鹿眼咕噜转了一圈,才低声向鱼知鸢说起今早发生的八卦。
原来等候他们二人敬茶的时候,因为鱼知鸢的起床气和赖床耽搁了好些时辰,是老太太说新婚燕尔,起不来是常有的事,不着急催,所以他们三个人才继续安静的在前厅等着她和齐霂,也没派人来催了。
但是他们两个人可以晚些时候去,而齐峻这个没成亲的也没及时出现在前厅,就有些不妥了。继室夫人向来好面子,不敢在老太太面前出现任何差错,所以偷偷派了人去请齐峻。谁知道她派的人没回来,反倒是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神色匆匆的进了前厅,和老太太耳语了几句。
老太太当即就发了怒火,摔碎了一个茶杯:“瞧瞧你们干的什么好事!”继室夫人被老太太这么一怒斥,一时惊慌不已,凭着本能就下跪认错:“老太太息怒,是媳妇的不是。”
“娘,怎么了?”侯爷瞧着夫人梨花带雨的样子,男人的那点心思浮上了心头,忙起身扶着夫人,转头去问老太太何须发那么大怒火。
“呵,怎么了?既然你们不要面子,那老身也不需要顾着你们的那点面子,王嬷嬷告诉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就跪着告了饶,才一五一十地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原来是在院前洒扫的丫鬟觉得二少爷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察觉有异,又不敢贸然闯入,急匆匆就去找了总管,总管放下手中的事马不停蹄地就去了二少爷的院子。
在路上和王嬷嬷正好撞上,王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无人敢怠慢。那丫鬟就将异常也同王嬷嬷说了下,王嬷嬷也不敢耽误,怕二少爷院子里真出了什么事,所以和总管一起进了院子里头。
这一进去,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