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大放了寒假，富毅出差依然没有回来。
    宁靓在家呆了几天，决定先回S市陪姑姑，等富毅回来了再一起回小姨家住几天。
    柯莎放假陪了韦蕴康几天，然后收东西回家。韦蕴康给她买了机票，不放心她一个人开长途。
    柯莎登机，关机前给韦蕴康发了一条消息，自己家的地址。
    宁靓走之前又去山珊家和他们聚了一次，第二天方部长开车送她去机场。
    姑姑派车来机场把宁靓接回家，晚上下班过来陪她吃饭。关于富毅出差的事，一句都没有问。
    宁靓也不算无事可做，韦蕴康要写标书，带着三个学生一起帮忙收集资料和文献。
    不忙的时候就睡觉，她和富毅的房间在二楼，有时候一睡就是一天，醒来窗外已经是黄昏。
    S市的冬天很少晴天，傍晚都是灰蒙蒙的，花园里最高的银杏树也光秃秃的，分外萧瑟。
    宁靓闲着无事的时候，把家里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家里五卫四卧三厅一厨。
    一楼面积最大的是客厅，然后是厨房，另外还有两个偏厅一个卫生间和一间保姆房。
    保姆房现在空着，爷爷去世之后李妈一家都过去照护姑姑了，偶尔回来打扫一下卫生。
    宁靓自己会做饭，不要李妈过来照顾饮食。李妈每周来大扫除一次，给冰箱添上食材，家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宁靓一个人。
    二楼五个房间，四个卧室一间书房。每个卧室都是套房，带卫生间和衣帽间。最大那间是爷爷以前住的，现在空着。宁靓和富毅住的那间朝南，窗外是那棵有点年龄的银杏树。
    三楼以前富毅带宁靓上去过，一大半是玻璃花房，里面养的植物很多，有一棵超大的狐尾天门冬，长势喜人，非常茂盛。
    另有一间画室，是姑姑小时候用的，后来空下来了，但一直保留着。
    剩下的空间都是露天阳台，天气好的时候宁靓就在上面睡午觉，到暮色四合气温降下来冻醒才下楼。
    年底公司忙，姑姑陪宁靓的时间很少，怕她无聊问她要不要去旅游，宁靓摇头。
    年前宁靓准备收拾东西去小姨家过年了，钟大妈打电话过来说奶奶摔了一跤，问她能不能回去看看。
    飞A市的机票直接改飞昆明，奶奶在医科大的附属医院住院。
    军用直升机降落在训练场上，基地里中上级干部都在操场迎接富毅回来。
    寒暄一番大家散了，富毅很疲惫，在车上闭目养神。
    小梁去办公室拿了富毅的手机过来，手机放太久，电耗干了。
    借小梁的手机给宁靓打电话，无人接听。
    小梁送富毅回家，路上捡宁靓的事情和他说：“嫂子好得很，啥事儿没有。联系了我一次，去派出所。路上我都吓坏了，结果是她小叔叔见义勇为打了人。没受罚，人好好的出来了。”
    富毅闭目应他：“嗯，开快点。”
    想回家抱她，想听她说。
    回家开门，又黑又静，没有人。
    房间里走了一通，知道宁靓是收拾东西先回了，只是具体回哪儿了还不知道。
    手机充电，富毅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给手机开机，等开机的时候一边擦头发，一边往行李箱里丢衣服。
    开机了，富毅坐在床上查看消息。
    未接电话好几个，没有宁靓。
    微信一直在闪，点开基本都是宁靓发的，几百条，每天都发。
    大多数时候是简单的说今天发生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少数时候会情绪不稳定，发语音说：“老公，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第二天又发文字过来说：你忙吧，忙完早点回来，照顾好自己。
    富毅看着这几百条消息，心里软成一滩水。
    19号宁靓发消息说先回S市陪姑姑，富毅让小梁订了今晚飞S市的红眼航班，订好过来送他去机场。
    富毅凌晨三点敲开了姑姑家的门，姑姑吓一跳，又高兴：“回来了？回来就好。”
    富毅心里空落落的，以为到家就能见到人，上下找了一遍，床铺都是凉的。
    “姑姑，宁靓呢？我回家看过了，没在家。”
    “奶奶摔了手在昆明住院，靓靓回云南看奶奶去了。你饿不饿？李妈，弄点吃的过来。”
    “什么时候走的？”富毅已经在低头看去云南的机票了。
    “快一个星期了吧。这大半夜的，先进来，吃点东西上楼睡会儿，明天再说。”
    “不吃了，车借我，明天叫李叔去机场开回来，钥匙我锁车里。”
    富毅拿了钥匙转身就走，姑姑站在门口叹气：“有牵挂好，有牵挂还想着回来。”
    富毅到长水机场快八点，奶奶的住院信息小梁已经发过来了。
    打车到医院，直奔病房。
    单人病房床铺整齐，没人。
    护士站，富毅屈指扣大理石桌面，刚换班的小护士在看电脑，抬头就看见一个大帅哥。
    “你好，402房的王桂香女士是出院了吗？”富毅眉眼间神色焦急。
    “哦...402是吧，你等一下我看看。402，单人病房，王桂香，骨折，没出院呢！”
    “可是，病房里没人。”
    小护士站起来要去看，护士长换好衣服出来：“王桂香吗？没出院，还挂着病床，打了石膏不消用药，孙女带着旅游去了，定期回来换药就行。”
    “好的谢谢。”
    从H市到S市再到昆明，还是没找到她。
    富毅在医院门口站着缓了缓，拿出手机想给小梁打电话查宁靓和奶奶去哪了，划着划着想起来，为什么不直接给她打电话？
    拨号键还没按出去，老婆两个字蓦地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富毅感觉自己呼吸都静止了，心怦怦跳，接起电话就失声了。
    “喂，富毅？”
    宁靓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想念传到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