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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把的时间,终日在家读书习武,大嫂要打理内宅的事,母亲就整日里抱着大嫂新添的小侄女,教小侄子学几个字,二哥喜欢读书,就设了个馆,给附近的孩童上上课,几位世交家的子侄也在,二嫂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了,大姐姐做了别人家的媳妇,却好在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公公婆婆都是和蔼的人,大姐夫也待她很好,就是人老实了点,整日只会埋头做生意,现在就只等着把三哥哥的婚事妥妥地给办了,到时候他也能扛起家里的生意了,就该轮到她替晓芙操心了。“我总是舍不得你,娘把最好的都留给你。”,宁氏慈爱地抚了抚晓芙的头,想着晓芙确实也快到该出阁的年岁了,不由地又欣喜又伤感,但晓芙刚回来,又是个年轻小姐,她也就什么都没跟晓芙多提。晓芙抱着宁氏撒了会儿娇,又把峨眉山上的趣事选了几件说给她听,母女俩聊到快打三更的时候,晓芙担心母亲年岁大了支撑不住,把她送回房休息了。
晓芙走在自家的花园里,抬头望见天上的月亮快圆了,“要到十五了呢。”她轻轻说了句,忽而又想起杨逍来,今天她回家热热闹闹了这大半日,自己一直沉浸在这天伦之乐中,而他就那么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不知道现在到了黄州没有。庭内的树影投在砖石地上,像水波中泛出涟漪来,晓芙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猛地想起什么,连忙跑回房:“碧水,我的包袱是你收拾的么?”,碧水把手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二小姐,整院的人都睡下了。”,然后从橱里把晓芙的包袱拿了出来:“没二小姐的吩咐,我怎么会乱动您的东西呢,包袱在这里,我还没拆呢。”,晓芙连忙打开包袱,见自己包起来的那个小盒子还在,于是又对碧水笑了笑:“好了这里没事了,你也快去歇着去了。”。碧水把门替晓芙关上以后,她轻轻打开那盒子,那根银钗子好好地躺在那里,晓芙把它拾起来看了看,又放在自己的妆奁内锁好了,这才钻进锦被里躺了睡了。窗外隐隐传来一阵歌声,伴着悠扬的古琴,晓芙留心听了,那是一首《南乡子》,她红了脸,用被子盖住了嘴——这怕是教坊里哪位多情的女子唱出来的。
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
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薄幸不来门半掩,斜阳,负你残春泪几行。
(二)
此刻的杨逍正站在汉阳城樊记客栈客房的窗前,也听到了这首歌。残春已逝,故人不来,这样一个夜里,有多少惆怅委婉地绽放在那些叹息间。
今天他送晓芙到了家,回船又行了数里路,望着两岸逐渐开阔起来的平原,突然觉得一切索然无味起来。他叫来船上的伙计,让他们把船掉转头。“先生,这......我们原计划着再过几天就到集庆路了,这船还要赶回去运货去呢。”,“你们把我送回汉阳就可以自己回去了,船钱按我之前讲的还多给,我不会少你们的。”,那伙计听罢,也不好再言语什么,自去帮忙给船掉头去了。“那先生怎么让船掉头啦?”,那伙计的娘子在厨房里感觉到船身晃地厉害,出来悄悄问他,“谁知道呢,本来好好行着船,路上突然带上来一位小姐,这下可好,原本五六天的路程走了一倍的时间,这下要回汉阳城,只怕还是为了去找那小姐的。算了,我看他出手挺仗义的,只要没少给咱们船钱,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也别去过问。”那伙计无奈地笑了笑。
明教在汉阳的分舵,恰好是一间客栈,杨逍自然就住在这里了。这倒是巧了,这客栈就坐落在汉阳城最繁华的街上,绸缎庄,成衣铺,胭脂水粉铺应有尽有,还有不少酒肆,饭菜的味道都是城里数一数二的,这里离晓芙家不过两三条街远,她回家一趟,家里人总会带她来逛逛,即便是不来,他也能去纪府偷偷望着她,就能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发去找师姐妹们了。“杨左使,我让人给您清了间背街的客房,您好好休息。”,樊掌柜正看着账房算账时,杨逍突然踏进了他的店门,那时虽还不算晚,背街安静的客房都已经住满了人,他赶紧让伙计去找客人商量,免了房钱教谁让一间环境好的客房出来。可这樊记客栈是质量上乘的客栈,本来价格就不低,肯上这里来住的人,都是冲着环境来的,再没有谁稀罕这点银子,最后樊掌柜亲自出马,好说歹说,才有一位行商同意把房间让出来了。“我要临街的。”,杨逍说出这话时,本来就极胖,又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的樊掌柜,终于没撑住一屁股坐在了柜台后面。
第二天杨逍一早起来,就半开了窗户,泡了杯茶坐在窗前看着街上的行人,尤其注意那些驾着马车的。差不多坐了有一个半时辰,果然看见一架不算华贵的马车驶来,上面的帐子已经有些半旧了。车夫先扶了个丫鬟下来,后面又下来两个年轻的女子,其中一个小腹微微隆起,另一个背对着他,穿了身月白色的对襟上衣和绸夹裙,杨逍刚在想,这位小姐的背影就像晓芙了,忽而看见她鬓边插着那支桃花钗子,翠生生的,正好配了那一身衣服。杨逍忽而就笑出了声来,又看见她们并没有去买衣料首饰,只进了街上的一家医馆,一会儿那丫鬟提着几包药,跟在晓芙她们身后上了马车,他们就径自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