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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丰庆帝越想越恼,吩咐谢砚道:“替朕去查,看看三公主是得罪了哪个。”
    “是。”谢砚躬身应道,眼底不动声色。
    走出御书房后,谢砚回头瞧了眼金碧辉煌的宫殿,嘴角嘲讽一笑。
    三公主得罪的人,可多着呢。
    除却三公主外,谢砚的人很轻松便查出了设计元妤的人是林莘雪。
    对付林莘雪犯不着大动干戈,一个公主还值得弹劾一下,一个大臣之女,有的是招数叫她痛不欲生。
    于是,三公主生辰宴之后没几天的清晨,林府嫡女院子传出一声惊骇的尖叫。
    “啊————”
    林莘雪身体颤抖脸色惨白地坐在铜镜前,头发胡乱披散着,手上握着一大把黑发,身边服侍的丫鬟跪了一地,个个儿抖得不行。
    林莘雪似见了鬼,浑身直抖,颤抖着丢掉手中的发,伸手又往头上撸了一把,未用力便又是一大撮长发,几下之后已露出了好几块头皮。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林莘雪捧着头发,浑身颤抖个不停。
    “姑娘,姑娘……”身边服侍最久的丫鬟快被她吓哭了,忍着惧意爬过来按着她身体,慌急道:“姑娘您冷静些,底下人已经去叫医师了,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林莘雪浑身抖得不停,眼珠儿乱转,思绪都混乱起来。
    不知为什么,她直觉不是生病,定是被人害了。
    医师到了之后,细细查看了一番,最终在林莘雪天天用的头油里查出了有害成分。
    这是被人加了东西,且用量很猛很烈。
    怕整头黑发都要保不住。
    林莘雪听了就要疯了,披头散发地下了床,眼睛瞪得老大,手指着外头道:“元氏阿妤!元氏阿妤!一定是元氏阿妤!是她害我……”
    林母看她的模样,心都要碎了,以为她是被刺激的得了失心疯,冲上去抱住她,一通痛哭:“我的女儿啊……你不要怕,娘一定给你养回来,一定给你养回来……”在她看来,那元氏阿妤不过一介女郎,哪里进得了林大学士府,还把药下进女儿常用的头油里,比起怀疑府外人,她更怀疑是府内人干的。
    当下便命令管家将女儿院里所有伺候的下人都关了起来,细细审问。
    林莘雪却一直瞪大眼睛,在林夫人怀里疯魔般道:“是元氏阿妤,一定是元氏阿妤……”因为自己设计了她,所以被她报复。还有三公主……因为三公主侮辱了她,所以被罚去替太皇太后守陵……
    但根本没人相信,三公主极受圣宠,哪里是一个小小侍郎之女能报复得了的。
    消息传到元府鹂和院后,明芷明若两个丫鬟是真解了气,她们那日小宴后便查了衣裳的事,自也查到了林莘雪头上。
    只是林莘雪自小宴后便没出府,她们便没找到机会报复,另一个原因是元妤也不准她们出手。
    只未想到,谢三郎手腕如此凌厉,连圣宠至极的三公主都被他弄去了皇陵。
    明芷明若难得生出了少女心,头一次觉得她们姑娘找上谢三郎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明若藏不住话,对元妤道:“姑娘,奴婢觉得三郎对您是真上心了。”三公主再不济也是本朝最受圣宠的公主,谢砚再出色也是臣子,但却为了她们姑娘大动干戈将三公主送去了皇陵,不叫人查出来也就罢了,真被人查出来,怕丰庆帝再看重他也不会叫他得了便宜。
    毕竟三公主的脾性是丰庆帝宠出来的,谢砚虽弄的是三公主,打的却是丰庆帝的脸。
    元妤也未料到,谢砚随口的一句给她出气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旁人不知道是他做下的,和他交好,几乎焦不离孟的五皇子李昀也会不知道吗?
    此时,谢府扶风院里。
    李昀坐在院中石桌前,看着对面的谢砚问道:“皇妹如何惹到你了,竟叫你如此大动干戈。”他问这话时面色有些沉,倒不是为他那个骄横的皇妹抱不平,只是不满于谢砚此番动作。
    李晟是他父皇最宠爱的公主,也是他树立的用来给百官和皇子看的权威。他放任李晟骄横蛮纵,何尝不是向天下臣子和自己的儿子们表明,他才是万人之上的天子,可以凭借一己之喜好给人以荣辱。
    谢砚此举不亚于在太岁头上动土,实在太过冲动。
    他抓破脑袋也想不通,谢砚究竟因为什么事做下此举。
    简直不像他之前的行事作风。
    不似李昀的面色严肃,谢砚正云淡风轻地在他对面对着棋局自己和自己下棋。
    听到李昀的问话,面色都未变一下,随口道:“看着惹人厌。”
    李昀一噎,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就因看着惹厌,就被你一下子弄到皇陵呆三个月了?
    李昀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砚放下一子,抬眼看他道:“无事的,你那皇妹得罪的人太多,皇上再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我头上。”
    李昀:“……”好有道理,无力反驳。毕竟世人眼里的谢三郎胸怀坦荡,豁达大度,无论如何也不是那种看人不顺眼便出手惩治了的人。
    可心里怎么就那么憋呢!
    因三公主倒霉的比较快,元妤在生日宴上受辱的事并没有大范围发酵。如果三公主没被罚去皇陵,那日小宴上许多人就算不讨厌元妤,为讨好三公主也会尽情取笑她,贬低她。
    但因着三公主头顶的十大罪状太过骇人,那些巴结三公主的人近来也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就算有提起元妤受辱之事的人,也是对她报以同情,指摘三公主的。
    元妤的日子难得没受到太大影响。
    为此自然要好好感谢谢砚。
    元妤想着,自己既然是奔着给谢砚做妾去的,那就得尽些为妾的本分。人家那么大阵仗地为她出了气,自己这个“妾”却没半点表示,不是太不称职太叫人失望了?
    故而待这一阵子风波稍稍平息后,她便带着明芷明若,又去了景和院。
    没有标识的马车自元府出来,在东城绕了一圈后由偏僻小路驶向西城,进了景和院。
    马车进了景和院没多久,又有一辆不显眼的马车出现在巷子里。
    车帘掀起,里面探身出来一位戴着帷帽的女郎。
    白色纱幔掀起,盖是没了满头乌发的林莘雪。
    第31章
    马车刚站住,  从一边墙头跃出一人来,  宽肩窄腰穿着利落的灰色布衣,  瞧着是个练家子。
    来人两步便跃到林莘雪马车边,  恭敬抱拳候着。
    林莘雪眼神憎恶地盯着前面紧闭的宅门,  沉声问道:“确定她进了这座宅子?”
    那人没什么情绪地回道:“属下一路跟着,确定马车进了这座宅子。”
    “很好。”林莘雪盯着那宅子,牵动唇角有些阴沉地笑起来,  吩咐那人道:“你退下去。”那人应了一声,一个起跃消失在原地。
    林莘雪吩咐身边丫鬟,  道:“你去找些人来,  要这样……”后面声音已低到听不见。
    丫鬟听着,  脸色变了又变,  却不敢不听,待她吩咐完忙低头应是。
    “去吧,要快。”
    丫鬟领了命令,急急去了。
    林莘雪坐在车上,望着那建筑阔气,此刻却大门紧闭的宅子,冷冷地笑着,自语道:“元氏阿妤,今日定叫你身败名裂。”
    原是那日遭了暗害后,纵是旁人都不相信,她也已认定暗害她的人就是元妤。
    不然三公主生辰宴后,倒霉的怎么偏是她和三公主两人?
    但她也不信元妤能凭一己之力做到这些。暗害她,  或许收买个她院子里的丫鬟下个毒可能做到,但弹劾三公主,林莘雪说什么也不信是她自己做的,故而猜测她身后一定有人。
    后来一些日子便一直派人盯着她,果然叫她守到了。
    西城的这片宅子,虽离皇城远了些,但四周静谧,环境优雅,能在这儿置办起宅子的无一不是达官贵人或长安富商,多数都是置办来包养外室的。
    她倒是未曾觉得元妤身为朝廷三品大员的嫡长女会给人做外室之类,只是认定元妤来这里是在与人私会。既然被她抓住,那她便要元妤身败名裂。
    被嫉妒和仇恨蒙了心的林莘雪已经顾不得去想元妤身后的人会是何身份,只想毁了元妤。
    那人与元妤沆瀣一气,定也不是好东西。
    她纵是自己得不着好儿,也要叫他们二人受天下人唾骂、指点。
    林莘雪盯着景和院,目光越来越阴冷,衬得原本高傲的美人面目狰狞。
    没过多久,林莘雪的丫鬟回来了,林莘雪看她一眼,问:“都办妥了?”
    丫鬟紧张地点点头,道:“应该用不大多久就会来。”
    果然,没多久安静的巷子里便传来一阵喧闹声,一群人气势嚣张地正往这处来。领头的是一个身段富态,穿金戴银,怒气汹汹的妇人。她身后跟了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十来个人愣是走出了个浩浩荡荡的阵势来。
    林莘雪马车停在角落里,看着妇人带着人来到景和院前,命婆子上前砸门。
    那婆子将门拍的哐哐响,边拍边喊:“开门!”门不开,“砰砰”响声不停。
    景和院里守门的小厮被这哐哐敲门的阵势唬了一下,要知道他在这里当了几年值,还从未有人这般来敲门的,通常来此处的也就自家郎君和随从,今年才另多了位女郎。
    但不管谁都是安静的来安静的走,从没有这般大张旗鼓喧闹不停的。
    小厮多长了个心眼,没给开门,先透过门缝往外瞅了一眼,一瞧外面的阵仗,又被唬了一跳。
    这哪是上门拜访的,整个是来挑事儿的。
    虽然他想不出是哪个这么大胆子,挑他们郎君宅子来闹事,却也不敢私下做主,放他们进来或怎样,赶忙去后面寻了常伯。
    常伯听了,也是意外。思及还在扶风小院的元妤,怕那些人进来再惊扰了女客,便也没敢耽搁匆匆往前院去。
    等他到前院时,那敲门的婆子已经由原本的一个变成两个,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喊着:“小娼妇!快开门!敢勾引我们老爷,还不出来……”
    常伯一听就变了脸色。
    能受谢砚信任替他守着这处宅子,常伯自然也不是短浅的人。想着元妤刚进宅子没多久,便有人闹上门来,指不定这里头便有什么肮脏事儿。
    一面吩咐小厮去扶风小院将前头的事儿报给元妤,一面又吩咐了人从后门出去,去谢府报给谢砚。
    前头刚叫了人将元妤来了景和院的事儿报给谢砚,常伯怕谢砚再不知这后头的事儿,没什么准备被人泼了脏水。
    然后才命小厮开了宅门。
    本还想跟领头的理论一番,哪知那妇人浑是个不讲理的,门阀刚抽出,门便让那两婆子猛地推了开。
    那富态又怒气冲冲的妇人直接在丫鬟和小厮的簇拥下进了门。小厮开路,推开常伯前面拦路的下人,“起开!”
    后头妇人颤着脸上的肉,怒道:“是哪个小娼妇勾引我相公!给我出来!”
    景和院本就没那么多下人,常伯被这群人逼得步步后退,又气又恼,道:“你们是哪个?休要胡言乱语,这里是我们郎君的宅子,没你相公!”
    那妇人哪里会信,吩咐两个小厮去后门,“你们去给我守着!莫叫小娼妇跑了!”又叫人推了常伯便要往里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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