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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的除夕

      除夕夜。
    乔牧儿正抱着碗吃年夜饭,蓝斯拿着刀叉动作优雅地将炖得烂糊的肘子分尸。
    蓝凌忿忿不平地跑进来,叉着腰活像个抓奸的妒夫:“你们太过分了!偷偷摸摸地过节不告诉我!”
    盯着一大桌难掩丰盛且新鲜的菜肴,蓝凌觉得自己就是地里的小白菜,太可怜了。
    他在外面拼死拼活,大哥带着嫂子在家里吃香喝辣。
    “咦?”乔牧儿放下手里炖的香香的东坡肉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然是刚回来的!
    一回来就看着无时无刻散发着高贵气息的皇宫到处挂满了诡异的红灯笼。
    灯笼上还画了一堆黄色的不明符号,每一个拐角都放着奇奇怪怪的丑盆栽。
    每一根柱子上都贴了两张红纸,上面用墨水写了奇怪的符号,从大门一路走回去,他自己的宫殿大门和卧室大门都没被放过。
    门边贴着写满奇怪文字的红纸,门口放了两盆矮矮丑丑的橘子盆栽,脑袋上到处飞都是大红灯笼。
    找了个女佣问了才知道他哥陪老婆搞花样,这会儿夫妻俩正吃什么年夜饭。
    蓝凌拔腿就往他哥这跑,果然抓到他们两个罪魁祸首吃独食!
    一路上他都要气死了,他们俩肯定是故意把他支出去偷吃的!
    “刚回来那不就是不在嘛。”乔牧儿不满的嘟囔,但还是让人多拿了一副餐具。
    乔牧儿明显不知情,他哥是故意支他出去的,蓝凌不和她争辩,气哼哼的坐下,拿着刀叉就开吃。
    “菜色挺好的,为了过年你们让厨房研究这么多新菜啊?”
    蓝凌一边吃一边问,乔牧儿努努嘴,告诉他这是她老家的菜色。
    “不是你开火吧?”
    蓝凌平时单独在自己宫殿那边开火,偶尔凑过来吃点狗粮。
    上次乔牧儿进厨房施展他刚好过来蹭饭,兄弟俩并排坐那亲眼目睹两米高的火焰是怎么产生的。
    于是他们都坚决抵制她下厨,有事吩咐厨房就好,一个厨师听不懂还有整个厨师团队,可以一块琢磨。
    年夜饭乔牧儿就负责报菜名和材料,厨房就是这么硬琢磨出来的。
    许多大菜乔牧儿也就记得大概,根本没吃过几个,也不知道正不正宗,端上桌试了一遍总归是好吃的,她也就不纠结了。
    不过……乔牧儿瞥了一眼在一旁给自己布菜的蓝斯,一大桌他只能吃两叁个淡口菜,好可怜。
    谁让蓝斯口淡呢,味觉嗅觉灵敏到变态,这桌在她和蓝凌闻起来香气逼人,吃进嘴里更是味蕾天堂。
    于蓝斯来说却充斥着各种刺鼻的调味料味,要不是她,这些东西连出现在他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肘子炖的又软又烂,乔牧儿挑了一块没蘸汤汁的肉递过去,蓝斯张嘴接过,嚼都没嚼喉结一动直接吞了。
    “好吃。”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大过年的乔牧儿不想祸害人,给他切厨房特地准备的煎牛排。
    “啊——张嘴!”
    二十多个大菜,佣人们有自己的,芙拉也不在,就乔牧儿一个人吃,本来还想着剩下的怎么办。
    结果蓝凌跟鬼子进村一样扫荡,等他们放完烟花回来就剩点残羹剩菜了。
    乔牧儿暗暗戳了一下身旁的男人的腰:“他是饿死鬼投胎吗?”
    蓝斯每次吃一大块肉她就觉得挺能吃的了,蓝凌这是一顿吃了蓝斯两天的饭量啊。
    “在长身体吧。”蓝斯抓着小姑娘青葱的手指把玩,随口说了句。
    吃撑的蓝凌瘫在椅子上挺尸,看到他们回来问乔牧儿还有什么节目。
    “烟花放完了,熬夜守岁。”乔牧儿摊手:“不过我们不守,你可以自己守。”
    蓝凌才不守,他还赶着回去睡觉,本来他是明天才回来,就是因为想自己的大床才跑回来。
    吃饱喝足他都快困死了,几人干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乔牧儿那边的习俗是守岁到叁点,乔牧儿熬不住所以俩人压根没打算守,只想着在十二点后让人在房间楼下放鞭炮完事睡觉。
    抱着平板看了两个小时电影,最后半个小时格外的难熬,趴在蓝斯身上小脑袋蹭蹭他的阔肩仿佛随时都能睡过去。
    “眯会,一会时间到了喊你。”
    小姑娘困得眼泪簌簌直掉,蓝斯心疼的不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屁股哄睡,看鞭炮哪有她睡觉重要。
    “不嘛,要等。”
    小姑娘撒着娇要他亲。
    12点01分。
    楼下的鞭炮准时响起,困得迷迷糊糊的乔牧儿吓了个激灵,在他怀里扑腾。
    鞭炮是乔牧儿点名的浓烟,浓浓烟雾顺着大开的窗户进到房间,刺鼻的火药味对蓝斯简直就是灾难。
    “咳……”
    清了清嗓,蓝斯捂着口鼻跑下床将窗户闭紧,抬手挥散房间上空凝聚的烟雾才好受许多。
    乔牧儿也闻到了,她还挺喜欢这味儿的,每次家里放鞭炮都是过节,大过节的骂人不好,她耳根子能清净些,吃的也好点。
    男人低咳声让她想起,这味道她都觉得有些呛,他闻进去只怕是难受得紧。
    “对不起呜……”小姑娘心疼的不行,跳下床呜呜扑进他怀里,格外的歉意。
    蓝斯觉得没什么,他没碰过这些也不知道味会这么大,喉咙痒一会就不难受了。
    “是不是难受,要不要叫医生?”
    “我没事。”
    蓝斯抱着乔牧儿躺回床上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有些好笑,把人往怀里一扣。
    “睡觉,明天不是要出去玩吗?”
    “不嘛不嘛~”
    怀里的娇人儿精神了些,蹬着腿还在闹腾,蓝斯祭出杀手锏,把尾巴变出来缠了一圈又一圈,乔牧儿才安静。
    小姑娘坐在他身上抱着蓬松的大尾巴揉揉,又去摸兽耳,蓝斯闭眼假寐任她玩。
    因为频繁地去摸兽耳,蓝斯的头发被揉的凌乱,昏黄的台灯光照下,双眸紧闭的男人像油画里的睡美人儿。
    白色的兽耳,蓬松的尾巴,神祇般俊美的容颜,组合起来怎么都应该是一个干净纯洁的睡美人。
    蓝斯这个睡美人一点也不纯洁,睡着了都透着一股色气。
    “大色狼!”
    揪着兽耳小声嘀咕,手里的抖了抖,乔牧儿知道他没睡,故意凑过去吹气。
    兽耳是蓝斯的敏感点,掀开眼皮警告地看她一眼。
    乔牧儿小手一抖,不敢作妖了,抱着尾巴乖乖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