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做什么。”龙三躲在桌子底下背对着李樾，手底下的动作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衣服摩擦的声音。
    李樾绕着桌子走了半圈，在龙三对面蹲下，发现他在擦脸。
    龙三看到李樾的腿，也停了动作，缓慢地抬起头来，与李樾对视着。
    “你脸上为什么有这么多黑点？”李樾问。
    左右是遮不住了，龙三也不再躲躲藏藏的，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拿出了那张老干妈上撕下来的纸，对李樾道，“不知道谁在这上面涂了好多黑洞洞，我被拉入幻境之后就睡着了，这东西被我压在了脸下面，没干的墨迹全沾我脸上了。”说完，龙三还委屈地撇了撇嘴。
    李樾感觉有点尴尬，用食指扫了扫鼻子，目光飘忽。
    龙三继续可耻无下限地卖惨，“这墨水根本擦不掉啊，我脸都搓红了。”
    李樾不太敢直视龙三，就不在他跟前蹲着了，直接站了起来，“擦不掉也没事，没人看你。”
    龙三这下是真的觉得有点委屈了，他想着自己要是个孩子，这会早哭了，但是他不是，他是龙三。于是他拿起那只笔，趁李樾不注意，忽然从桌子底下窜出来，在李樾脸上也画了一道。
    “嘿嘿，这样子我就不怕了，咱们两个一样了。”
    李樾给他气的嘴唇抖了一下，“滚！”
    龙三没脸没皮地收了他这个滚字，拿起笔在还没醒过来的二爷脸上也画了一道，画完还觉得不满意，又添了一道，两条黑线交叉在一起，配上二爷那身皮衣，竟然有点酷。
    “哎，其实我画画不错的，不然我再给你画一朵花吧。”龙三看向了李樾。
    李樾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看向龙三的那双眼睛里，好像都带了火，“你敢画，我就废了你。”
    龙三感觉李樾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只好把笔放下，投降似的举起了双手，“那好，我不画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我的气了，行吗？”
    李樾一愣，心里的火气忽然就消散了，好像从来没有人这样子和他商量着说，你别生我的气了。那人的语气里还带着点小委屈，眼睛也在眼巴巴地在望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从来没有过。
    这样热切的目光，完完全全地被放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好像全世界那人就只能看到他一个。
    “我，我没生气。”李樾说道。
    “哦，原来你没生气啊，那我其实是真的想在你脸上画一朵花。”龙三嬉笑着说道。
    李樾:……去他妈的感动，对待龙三这种人，一棍子打死最好。
    第34章 假的郭芸儿
    “二爷, 你知道这些副本里面的npc是怎么来的吗？”李樾看着二爷说道。
    一醒过来就被李樾拉起来问问题的二爷一脸懵，有些搞不清状况，其中最具迷惑性的还要数李樾屁股后面蹲着扣鞋的那一坨龙, 耷拉着个脑袋, 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大狗, “龙三怎么了？别是之前被狗咬过，现在狂犬病犯了？”
    龙三嗖的抬起了头, 瞪着二爷，龇了龇牙。
    二爷看见龙三发着光的虎牙，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说中了, “卧槽, 他龇牙了，该不会真的得狂犬病了吧？”
    李樾回头，瞪他, “你老实一点。”
    龙三秒变乖巧脸, 无比诚恳地点了点头，“好的。”
    李樾回过头来又继续看二爷, 等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二爷是在和李樾对视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李樾的这个眼神什么意思, “哦, 你在等我说呐，我不知道啊。”
    李樾垂了下眸，有点失望。
    龙三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知道！”
    李樾回头冷冷地看向他, 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里，传达了一个意思——说！
    龙三立即开口解释道, “最开始的时候，这个世界里还没有副本这种概念。那些把人类抓进来的神, 只是为了他们的名字，直接就把人抓起来折磨，直到拷问出他们的名字是什么。但是这种方法太残忍了，于是天道在这个世界里加了一条规则——不能杀人。那之后，那些神的确消停了一阵，不过没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又开始躁动起来了，他们利用人类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制造出这些恐怖的副本，在人类精神最崩溃的时候，盗取他们的名字，来达到自己越狱的目的。这些副本真正的源头，是人类内心的恐惧。”
    二爷又有所悟，“以张东来举例子的话，他最害怕的就是父亲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龙三难得认同她一次，“可以这么说。”
    李樾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也就是说，这些副本里的npc，原型就是人类本身。”
    龙三点头，“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郭芸儿就有问题。”李樾道。
    二爷不解地问，“怎么讲？”
    李樾缕了下思绪，然后抬起头对二人说道，“我怀疑，我们在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