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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海溟水城中,见到了白矖。”
一听此言,白泽“哦”一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神严肃了几分,“你确定她是白矖?”
“外貌可以变幻,但她的神识,我可以感应得出来。”
听到白矖的消息,白泽的表现倒是比龙吟臆想中的要平静得多,只见他走到悬崖口,一副眺望远处的姿态,双眼蒙上一层耐人寻味的笑意,低声呢喃道:“也许……是她神途中当有此劫。”
龙吟看着他的背影,听不清他的话,只是看他为白矖沉思的模样,忽然间就觉得眼前的这个身影离他远了,却悠悠地飘到白矖那边去了。这个念头令他心头没来由地感到不舒服。
白泽又偏过头来,又是笑容满面的样子,又是调戏的语气问道:“我还是很好奇龙吟君为什么要带走那位公主殿下。”
龙吟白了他一眼,走到他身边,只管目视前方,解释道:“长思心魔未除,带虞长歌回孤岐,无非是想让她彻底解开心结,至于能不能渡过这个劫,全凭她的造化。”
“说起来,北溟鲛人族与阿吟你的渊源可不浅呢,五百年天罚之期……也该满了吧。”
龙吟默然不答。
白泽嘴角勾起一抹笑,将脸凑到龙吟的耳边轻声说道:“阿吟还真是个很好的神明呢。”
龙吟撇嘴说道:“你还真是多管闲事。”
白泽看着他涨红了的耳朵忍俊不禁。
…………
内殿之中。虞长歌睁开眼睛,眼前所见一片陌生。她坐起来扫视了房内一圈后,脑中只清晰地浮现两个字——敞亮。她凭这一看就知道自己已出了溟水城。虞长歌轻轻下了床,在打开门的一瞬间,迎面跳进来的光亮令她觉得刺眼,尽管这阳光只能算温煦,对于常年居于深海的她而言,仍是得要有一个适应过程。她眨了眨双眼,在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之后才试着去看清身处之地。台阶之下连接着廊道,斜阳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她第一次感受到阳光的温度,一时之间,内心竟带着点小雀跃。虞长歌沿着回廊走着,沿途只见白樱繁盛,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前庭,一眼便注意到了不远处在树下的长思。那树下的女子似是察觉到她的存在,转身看见她,一脸淡漠地说:“醒了?”
那言语间的语气并不热情,虞长歌朝她走过去,在离她五步外的地方停下,好奇地看着她,问:“这里是……?”
长思看着她,冷冷地回答道:“孤岐山,白龙神之地。”
“那你是?”
“守山神女。”长思的眼神开始严肃起来,幽幽地说出一个名字:“虞长思。”
“虞……长……思……”虞长歌口中低声念着,一边在脑海里搜寻关于这三个字的印象,而后恍然大悟,表情一如之前虞长思听到她的名字一般。
“你是‘虞长思’?”虞长歌仿佛不敢相信所听之言,向她再次询问道,表情带着些惊疑。
对方不语。
她没有否认!
“可是,虞长思不是已经……”
虞长歌后半句还未出口,长思便抢声说道:“死了!”
虞长歌顿时呆住。长思转身看向天边西沉的残阳,余晖将天空渲染得似着火一般,她的眼睛被映衬成金色,恍惚之间好似在跳动,那是从记忆深处燃烧起来的烈焰。
“身为鲛人族公主的虞长思,早在五百年前的祭星台上就死了,以一己之身,受剔鳞之刑,承全族之罪。”她转过身看着虞长歌,双眼微红,阴沉着脸说道:“是你们鲛人一族逼死了她!”
虞长歌僵直着身体无言以对。她说的的确是事实,当年族人为平息龙神之怒,竟将当时的公主虞长思献祭,全族的罪过皆由一人承担,可是这种荒谬绝伦的事如何行得通,尽管牺牲了一个公主,诅咒依旧无解,而剔鳞之刑如同剥皮抽筋,是何等的残忍痛苦,偏偏又是被自己的族人如此对待,长思对鲛人一族即使恨之入骨,也是无可厚非。虞长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说不出一句话来。
长思在与虞长歌一番交谈之后径自走向内庭,却不料想在回廊转角便远远看见一个陌生女子的身影立在廊道尽头。对方一把折扇掩住下半脸,看不清面容,两只眼睛却泛着盈盈笑意,带着股狡黠。
“你是谁?”长思双眉一皱,心想这孤岐神山非寻常人等可以来去,眼前人绝非等闲。
梦姬猛然收起青竹软骨扇,浅笑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