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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合折扇,又笑,“我算什么东西?”
郑襄:“章……章兄……”
男子站起了身来,冷笑道:“来人,把他俩绑回去!”
……
郑襄和章绪被五花大绑了回去。
个是淮安侯世子,如今年满十五,向来是个风流纨绔,因家里逼他娶妻,自个儿从家里跑了出来,索性在外云游不回。
说是云游,这些年却直在平西王府蹭吃蹭喝,平西王的人却嫌弃他带坏了小公子章绪,恨不得把这家伙给打出王府。
个则是平西王府的小公子,王妃所出的幺子章绪,如今堪堪十岁,是个活脱脱的牛皮糖,就知道整天黏在亲哥世子章郢的屁|股后头,然而世子殿下烦他,又不得不看着他,但是不留神,这混小子就跟着郑襄出去鬼混了。
前几日,坊间传言南乡县的小树林里闹鬼,到晚上,就有个女鬼抱着堆纸钱出没,传言那女鬼青面獠牙,杀人如麻,郑襄当然不能放过这个逞能的机会,可他闹就算了,又把平西王府的小公子给祸害出去了。
章郢亲自将人绑回来之后,便令下人将俩混小子捆成了人棍,扔进了柴房里。
他们又饿又累,还被鬼吓了,正惊魂未定,此刻嚎得声比声大,声音此起彼伏,堪称魔音灌耳,能让婴儿止啼的那种。但平西王世子御下严苛,门口侍卫严于律己、性情冷酷,闻声连眉头都不皱下,只当没听到。
章郢隔了整整日,才重新踏入了柴房,小柴房阴冷、昏暗、弥漫着股浓浓的灰尘味儿,章郢踢开面前的木材,慢慢走到了这两个少年的面前。
他慢慢蹲下,有气无力的郑襄掀了掀眼皮,只看到张极为冷漠的面庞。
身为章绪的亲哥哥,章郢却没有弟弟的半分荒唐,人人皆道平西王世子性情凉薄,为人严苛,极难动摇心志,但在郑襄的眼里,那就是个活阎王般的存在。
活阎王冲他们微微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老实点,谁先交代?”
谁先交代?
这是个难题。
沉默许久,郑襄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道:“章兄,是这样的,之前我们不是听到坊间在传闹鬼吗?但是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呢!为了不让百姓受到蒙蔽,我们自然打算去探虚实……”
章绪在边飞快点头。
章郢眉目冷淡,“继续。”
郑襄硬着头皮道:“嗯……然后我没有想到,真的活见鬼了。”
章郢:“嗯?”
郑襄怕他不信,连忙道:“真的!那鬼头黑发,青面獠牙!”
章绪补充道:“身白衣,怀抱纸钱!”
“她走到哪,哪里飘着鬼火!”
“她还张开血盆大口,冲我阴森森地笑!”
章郢:“……”
你们确定?
章郢武兼才,素有练剑之乐,昨夜寒气重了些,他习武早早回书法,本是路过阿绪的房间,却见那夜阿绪房间灯熄得早,不像这小子作风,这才察觉不对,路追查到了小树林外。
哪里是什么女鬼,章郢亲眼瞥见了那女子离去的背影,他记得那女子袭白衣,手上提着盏灯笼,身影婀娜,腰若弱柳扶风,那双淡白色的绣鞋踩在软软的草地上,裙摆仿佛沾染上了脚下泥土湿润的气息。
这俩小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补出了青面獠牙的样子,还被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给吓得屁滚尿流。
……
章郢了解大致情况之后,才起身回了书房。
南乡县的这座宅子,是他在两年前随手买下来的,地势极佳,虽不算富丽堂皇,倒也能做落脚之地,章郢多年前在此地落脚,从此这处倒也成了他的第二个家,只是此番在南乡县只是为了正经的政事,没想到那俩麻烦精会跟过来,还路捅娄子。
书房按着章郢的喜好,布置得极为简单雅致,面山水描金屏风,正对着面挂着字画的墙,最里摆着放满藏书的书架,其上古书卷轴数不胜数,多为失传孤本。四下古玩瓷器甚多,相对的镂空木架之后,垂着绡金帷幄,其后横放着张软塌。
章郢在桌案前停下,垂袖静静站着,目光穿过窗棂,落在窗台前片白雪皑皑之上。
是倒春寒,大抵是今年的最后场雪。转眼已经过了三年,章郢打开钿匣,解开画轴上的绶带,细细展开这副还未完成的画,拿画笔沾了墨,凝望着画上柔婉的女子。
美目盈盈,荆钗布衣,美人凝望着他,温婉端丽,眉心金钿明灭。
“殿下还在找夫人吗?”
有人推开书房的门,慢慢走了进来。
章郢蓦地合画轴,冷冷扯薄唇,转头看了过来。
他的眉峰很冷,五官偏深,俊雅却清冷,像寒冬腊月里冰封的只凛竹,挺拔而冷峻,通身笼罩着股淡淡的清冷,矜贵而疏离。
不得不说,章郢不笑的时候,确实令人心生畏惧。
他随手掷开那画,冷淡道:“你来干什么?”
那人身官服,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