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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种可怕又荒谬的猜测在心头蔓延开来,青钰呼吸微紧,牙根咬得死紧,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男子。
会不会有可能,当年的阿延没死,他还活着?当年他的尸体,不过是旁人冒充的?
会不会有可能,眼前这个唯能让她感到心安的人,就是她直思念的心上人?
边的秋娥惊呼声,连忙扑过来,却见章郢单手上挪,扣住了青钰的颈,冷笑道:“若公主死了,则只死我个,若公主不死,将来怕会有更多人死于公主的胡作非为之下。”
秋娥急切道:“喆,你最好放开快快我们公主!劫持公主是什么罪名,死你个还不够,你难不成是想要诛连九族么?”
“秋娥。”青钰蓦地开口,打断她道:“都退下。”
秋娥难以置信道:“公主?”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秋娥心有不甘,只好挥手令所有侍卫退后,远离了青钰和章郢。
青钰喘息片刻,只觉眼前发晕,心底那股熟悉地想要杀人的感觉又浮上心头,她微微抬眼,看着眼前的章郢,只问道:“你既然孤身在此,想必心底已有打算,说吧,你想做什么。”
章郢微微笑,“请公主随在下走趟了。”
他抬手劈向她后颈,青钰立刻昏迷过去,软软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章郢虚虚抱着她,只觉怀温香软玉,并不让人排斥,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平日他排斥碰其他人,无论男女,可此刻挨得她这么近,他居然点也厌恶不起来。
他低眼看了眼青钰昏迷的容颜,悠然转身,端得是意态从容。
他微笑道:“公主在我手,现在,都得听我的。”
夕之间,局势再次反转。
……
秋娥眼睁睁地看着章郢,把自家公主带走了。
其实,凭公主身边侍卫之多,秋娥是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走章郢的。
但她不敢赌,在公主身边伺候多年,秋娥万分了解自家公主的脾性,但凡长宁亲自下了命令的事情,无论事后发生什么,都不容下属轻易违抗,哪怕是她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不到生死关头,下属也不敢轻易出手,否则怎么都得蜕上层皮。
被劫持的结果,公主自然是能料到的,但是哪怕喆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也不曾让秋娥动手。
秋娥心知公主心意,不敢再轻举妄动,好在这大人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应当不会如何为难朝公主,秋娥只好妥协。
此外,章郢带走了章绪。
说到章绪这小子,委实不是个东西,他亲哥抱着怀的筹码靠近马车之时,掀开帘子瞧,这才发现这小子哪里是被人囚|禁处境危急,分明是身新衣,打扮得花枝招展,长得比往日还要圆润了些,正咂巴着小嘴儿吃着糕点,见帘子被掀开,便呆呆地与帘外的章郢对视着,唇边还沾着桃花糕的粉末。
过得这么逍遥,哪里是要人救的样子?
躲在远处的宗临还念着偷看洗澡的事儿,直不敢出现,唯恐被公主认出他来,此刻见青钰晕了过去,才蒙着面灰溜溜地走了出来,拿着截绳索,不由分说地往章绪身上缠。
“你们是什么人,还不放开小爷!你居然还敢绑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不要回去!放开我!秋娥姐姐救我——”
章绪被章郢身边的侍卫五花大绑,又被人像拎小鸡崽子样拎了起来,还在个劲儿地扭来扭去,哭着嚷着不要回去,好像公主才是他的亲人,而章府是什么土匪窝般,章郢冷笑声,反手便是个手刀,将他劈晕了过去。
章绪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慢悠悠地醒来,见这周围摆设,越看越眼熟,不由得个激灵,骂了句“我去这什么情况”,又揉了揉眼睛,发现这里果真是他家卧房,不由得嚎哭道:“我他娘的还没玩够呢,活阎王的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我不想看见那个活阎王!美人姐姐你在哪啊!”
屋侍女纷纷垂首,大气也不敢出。
章郢端坐在边,正闲闲喝茶,话听得字不落,便笑着重复道:“美人姐姐?”
章绪这才发现这活阎王居然也在,吓得个哆嗦,条件反射地缩到了角落里,隔了许久,他咽了咽口水,怂兮兮地喊道:“哥哥。”
章郢颔首,和蔼可亲道:“还没玩够?”
章绪飞快摆手,连忙笑出堆甜甜的酒涡来,疯狂溜须拍马,亲热道:“哥哥!我想死你了!哪里都不如在哥哥身边好,我早就想回来了!真的!”
章郢冷笑声。
章绪立马又缩了回去。
隔了半晌,章绪才试探道:“哥哥……我,我是怎么回来的?美人姐姐呢?”
章郢搁下茶盏,冷笑道:“我亲自将你带了回来。拜你所赐,你的‘美人姐姐’,如今可算不得处境好。”
章绪“啊”了声,急道:“哥哥!美人姐姐是个好人,你不要为难她!”
这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东西,平西王府家风严谨,章郢更是从小谨慎克制,怎会有个如此鲁莽的弟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