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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若不是我……”
“行了,你就别怪自己了。”李葭最怕听这种话,忙打断他,“当初我们来恶人谷时,根本还不认识你,纯粹是想着答应了了恨大师。”
燕南天还想再说什么,但她依旧没给机会,继续道:“这样吧,你要真觉得很对不住我们,那这趟你负责驾车赶路?”
“那本就是我该做的。”燕南天道。
李葭摆摆手,直接钻入马车。
化雪时节赶路并不比落雪天好受多少,但有李葭和燕南天日夜护着,小鱼儿和花无缺这两兄弟也没吃到什么苦。
一路行至临近入关之际,他们碰上了一个只着粗布单衣在雪地中疾驰的少年。
发现少年的是负责赶车的燕南天,李葭和两个小孩则是听到了他的惊呼声。
“怎么了?”李葭听到惊呼,打开车门问了一句。
“那孩子。”燕南天指了指不远处赶路速度飞快,眼看着与他们马车也相差无几的少年,“天这么冷,他穿得也单薄,又对风雪浑然不觉,真真是叫人惊叹。”
李葭定睛望去,发现他果然半点都不曾夸张。
而与此同时,跟着她一起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的两个小孩也瞧见了那少年。
小鱼儿哇了一声,花无缺则担忧道:“他都不会觉得冷吗?”
“看他装束,应当是常居塞外的,不是从小习惯了这种天气,就是搬来后适应得差不多了。”作为在天山长大的人,李葭自认在这件事上是很有发言权的,“不过你们要是担心他,咱们倒是可以捎他一程,反正他看着和我们同路,也是要入关。”
“可以吗?”花无缺仰起头向她确认。
“为什么不可以?”李葭反问。
这么问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他们觉得可以,对方却还是有可能会拒绝他们的。
在燕南天将马车驶向他,热情地表示可以带他一程时,他虽郑重谢过了他们,却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李葭听到他说不必,整个人都迷惑了,便忍不住又一次探出车门,望向这单薄的少年:“为何不必?外面这么冷,你也没个蔽寒的衣物,上来坐着不好吗?”
少年大概没想到车里的人会忽然探出头来,先怔了一下,而后才别开眼道:“我娘说过,无功不受禄。”
他顿了顿才继续,“我身无长物,付不出车钱,那便不坐。”
李葭:“……”我们好像没说要收你钱吧!
她试图告诉他这是个免费搭载邀约,结果他拒绝得更快了,道:“那我更不能上你们的车。”
李葭再度:“……”怎么这么犟!
偏偏她也是个犟性子,被对方拒绝两次后,反而更卯着劲想说服他了。
只见她目光幽幽,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停至他悬于腰间的一块废铁片上。
“那是你的兵刃吗?”否则没必要挂在这么容易抓至手中开用的地方。
少年又是一怔,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点头道:“是,它是我的剑。”
李葭虽然很想说它看上去实在不像一柄剑,但听到他的语气,便知他是认真在阐述这个事实。
于是她也收了所有的玩笑之心,郑重道:“所以你是个剑客。”
他没有否认。
“那这样。”她想了个办法,“你上马车来,等我们到了最近的驿站休息时,你指点一下这孩子的剑法,便算是给我们付了车钱,如何?”
她口中的孩子自然就是花无缺,毕竟小鱼儿是她的徒弟,学的是天山派武功而非剑。
少年闻言,定神思忖了好一会儿,最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而转向燕南天,指着他的剑道:“他也用剑,武功比我好,何不让他指点?”
燕南天哈哈大笑,也不知是在笑这少年的“计较”,还是别的什么。
笑毕,他拍了拍车门,道:“那自然是因为某家要赶车,到停车歇息时,早累得抬不起手了,还如何指点?”
这话说得夸张,不过倒也是实话,至少这一路上,燕南天的确从没对花无缺抓着停车间隙练的剑发表什么感想。
两人都隐瞒了李葭也可以做这事的事实,好说歹说,总算是让这少年松口点了头。
少年自称阿飞,与李葭之前猜的一样,因从小居于关外,对这种风雪天并不陌生也并不畏惧。
“那你入关是为了?”察觉到他上车之后一直都很戒备,李葭在问出这一句之后又迅速补充了后半句,“若是不方便回答,就当我不曾问过。”
他沉默片刻,说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我娘过世前说让我去保定沈家祠堂认祖归宗。”他平静道,“我葬完她,便出发往潼关来了。”
李葭:“欸……”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就问出了这么不好同外人聊的事,不由得有点抱歉。
而就在这时,马车外的燕南天出了声。
“保定沈家?!”燕南天似是相当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