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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呀。”
檀阙脚步一停,扭头瞪着陈公公道:“贵妃的架子床舒服与否,你倒是比朕清楚?”
迎上檀阙杀气腾腾的目光,陈公公憋着嘴巴,拍了自己两巴掌。
“奴才又说错话儿了,奴才的意思是,那架子床当初不是皇上吩咐奴才去订做的嘛,奴才可是让工匠们用最好的料子精心打造的,自然是天下第一舒服的床榻。”
见檀阙面上的怒气消散了一下,陈公公才倒吸了一口冷气,继续跟在他的身后。
陈公公抬眼琢磨了一番,试探道:“那皇上,这是打哪儿去啊?”
“回长定宫,批折子。”
*
过了岁夕,便是朔北漫长寒冬的结束。
和风肆肆,草长莺飞,枯了一个冬日的枝桠,也新生了嫩芽,处处尽是生机。
朗月轩里,苏尚宫同冯念念讲完了今日的规矩,便收起了戒尺,起身踏出了殿门。
苏尚宫回头看着朗月轩的宫门,再次被重重的掩好,她挎着臂弯上的手篮,准备回宫所去。
刚经过朗月轩后面的巷口,里面便传出了三五宫妇的拌嘴声,让她停下了脚步。
“我说徐四娘啊,你家主子还在软禁中,你倒是像个没事人似的。”
几个身着粗布衣的下等宫妇,一边蹲在地上搓着浣洗的衣物,一边讽刺着她。
徐四娘倚在石墙处,磕着手中的一捧瓜子,脸颊红肿的让人不忍直视。
嘴巴里的瓜子皮喷在地上,徐四娘撇着嘴巴道:“皇上软禁的是我家主子,又是我,没瞧见那守卫的都不敢拦我吗?”
“他们哪里是不敢拦,分明是不愿意和你这疯妇一般计较,你这又咬人又骂街的,真是给你家主子丢尽了脸面。”
徐四娘一听,立马不乐意的将手里的瓜子摔在了地上。
她无赖的一脚踩在水盆子上,掐着腰道:“你说谁是疯妇,你再说一个试试,老娘我可是曾经冯府的人,你们这些低贱的人,连给老娘提鞋都不配。”
瞧着徐四娘张狂的模样,几个宫妇摔了手中的水盆子,起身推着她的肩膀。
“我呸,就你这幅嘴脸,都能气得冯家祖坟上冒青烟!”一个膀大腰圆的宫妇撸起袖子,将徐四娘围进墙角,“你还真当自己和从前一样,可以目中无人吆五喝六,谁不知道如今风头正旺的是皇上新封的安平县主,在瞧瞧你家县主,啧啧啧。”
“可不就是,人家安平县主可是贵妃娘娘认得妹子,爹爹又是当今太尉大人,人家安平县主的丫鬟对我们都是客客气气的,你个落魄的老母鸡,还有脸子和我们甩脸子?”
徐四娘一巴掌推开了挡在她身前的宫妇,叉着音道:“我放你祖宗的屁!她一个太尉家的丫头怎么能和我家主子比?我家主子背后那可是有摄政王撑腰的,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
远处的苏尚宫站在石墙外,她一听到摄政王三个字,眼神一变,扭头朝她们这边望了过来。
只听徐四娘继续说道:“告诉你们,别在这和老娘张狂,我家县主这是还没出嫁,等她嫁了个有权有势的相公,以后我们的荣华富贵是你们想都不敢想的。”
“呵,我看不光是你家主子想嫁人,你徐四娘也想男人想得睡不着觉吧,不然也不会在岁夕宴上舔着脸去勾引摄政王了。”
一旁较为消瘦的宫妇掐着腰,添油加醋道:“你也不撒泼尿好好照照自己,就你这副模样,还有脸巴巴的往人摄政王身边送,怕是摄政王宁愿抱坨狗屎,都不愿意碰你吧。”
听着几个宫妇的大声嘲笑,徐四娘终是碍不住面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推开了她们。
“你们且看着吧,等老娘飞黄腾达那一天,弄不死你们!”
说罢徐四娘便甩着衣袖,气冲冲的往朗月轩跑去。
角落里,苏尚宫冷面凝视着徐四娘离开的身影,转身沉默的往她的宫所走去。
脚踩着硌脚的石子,苏尚宫从衣襟里掏出一个长命锁,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她指腹颤抖的抚摸着长命锁上的名字,眉眼中尽是思念。
朗月轩里,冯念念正看着碗中的黄连作呕,便见徐四娘砰的一声推开了门,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嬷嬷这是怎么了?”
徐四娘看了眼她碗中的黄连,气愤的连碗一起摔在了地上。
“天天黄连天天黄连,连口肉都没有,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瞧着满地的碎片,和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的徐四娘,冯念念便知,她又在外面和那些宫人们吵架了。
自打她被软禁在朗月轩,皇上又加封孙氏为安平县主,朗月轩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就连原来自己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奴才,如今都敢在她的面前蹬鼻子上脸了。
“嬷嬷,你就不能不理那些人吗?还嫌我们受的白眼不够多吗?”
冯念念皱着眉头,低头捡起被徐四娘摔碎的碗片。
一听到冯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