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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圣旨,将她强娶回晋王府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这些花了。即便王府的后花园再大,种类繁多,偏偏这束鸢尾成了心头的朱砂痣,难以忘却。
    可一想到在春水楼里,裴彧左拥右抱,欲/仙/欲/死的模样,苏木槿就觉得恶心至极。
    茯苓听到呼唤声,忙从外头走了进来,掀开珠帘,满面春风,“小姐,您醒了。”
    苏木槿的思绪渐渐收了回来,见茯苓穿了件石青色的轻纱罗裙,她稍稍一愣,开口道,“你这身衣裳倒是好看。”
    茯苓走上前,一面收起榻上的床幔,一面咧嘴笑道,“小姐,您不记得了吗?这身衣裳,是您送给奴婢的生辰贺礼。”
    苏木槿有些讶异,这一切竟不是梦境,时光又流转到了她未出嫁前。
    “茯苓,今日农历初几啊?”
    听她这么问,茯苓浅笑了一下,答道,“小姐,今时是乐庆十一年,农历二月十二,花神节。”
    茯苓的回答,让苏木槿半天回不过神来。她怎么会不记得这个日子呢?
    这一天是个重要转折的日子,也是她亲手把幸福葬送的开端。
    三年前的今日,朝堂上,相国的嫡长子裴彧同晋王谢珩因为一个女子,在太极殿上争红了眼,皆不肯让步,此女子便是自己。
    年迈的相国觉得实在太过丢人,一巴掌将那裴彧当场扇昏了过去,并高喊,“家门不幸,出了这等逆子,皇上息怒,老臣定会清理门户!”
    可怜那裴彧,才吃了一巴掌,回府之后,又被父亲打折了腿,硬是三个月下不了榻,甚是凄惨。
    虽然最后,谢珩赢回了一局,却也让永宁帝对她甚是厌恶,为此,还连累爹爹和哥哥被说教了一顿,颜面尽失。
    偏偏,时光竟回到了这个千钧一发的日子里。她想,断然是不能再步自己前世的后尘了。
    苏木槿轻抿了抿嘴唇,下了榻,走到花几旁,毫不留情地将那束鸢尾从瓶子里揪了出来,冷冷道,“把这花拿去丢了吧,让他从今往后不必再送了。”
    茯苓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悄声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您今晚还约了裴世子一起去天水河边,放花灯祈福呢。”
    如此突如其来的举动,令茯苓很是不解。依小姐平日的习性,这花须得每日睡前仔细瞧过了,才能安心入睡。而自己更是丝毫不敢怠慢,日日浇水,小心呵护,生怕哪天蔫了萎了。
    从来都是视如珍宝,而今却随口一说,扔了,颇为风轻云淡的。
    见茯苓犹豫不前,她轻叹一口气,声音绵软,“我想过了,我与他之间,不过是青梅竹马时的执念罢了,没有结果的。”
    茯苓是个心细的丫头,见小姐的脸上布满了忧色,忙劝道,“小姐,您切莫多想,只是些市井间的流言蜚语,不可全信。”
    苏木槿听他这么说,才恍然想起来。就在不久前,哥哥苏元青为了自己的事,在酒楼上不惜和晋王谢珩大打出手,一时间流言四起,各种闲言碎语让整个镇北侯府在长安城内都抬不起来。
    回忆起那日的场景,苏木槿的心底升起了一丝凉意。因为自己的任性,却把爹爹和哥哥推到了风口浪尖。他们两个虽然厌恶极了裴彧,却在外人面前极力维护。
    三年之后,爹爹病重,哥哥镇守边关,再无相见之日。
    是她的错,这一切她该好好弥补的。
    想到这里,她拿起花几上的白玉瓷瓶,抬手就要往地上摔去。却在这瞬间,瓷瓶底部的白底黑字一晃而过。
    她停下手,翻转花瓶,一个用簪花小楷写成的‘珩’字,跃然在眼前。
    “茯苓,送花的人走了吗?”她问,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茯苓自小不识丁,这花日复一日地送来,自己也不曾留神花瓶,要不是今日想砸碎了去,怕是这个谜团仍旧会被蒙在鼓里。
    “小姐,送花的那人,天没亮就送来了,说是带露水的时候,花容易成活。奴婢便没有留她,让她先走了。”茯苓想了想道,“小姐若是想见她,奴婢这就去把她找来。”
    “不用了,”她说着,把花瓶按原样摆回到了花几上,随即问道,“茯苓,早膳备下了吗?”
    “回小姐,都准备好了,今日膳房熬了燕窝粥,还温热着呢。”茯苓说着,轻轻走上前将搀扶着她,出了内室。
    送花的事,她已经有了眉目。一想到裴彧背后的龌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