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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朝将那糖葫芦递了过去。
前几日,这两人才打完一架,气还没消,偏偏两人又都是个傲气的性子,谁也不肯谦让。见面时,竟比愁人还要眼红几分。
苏元青极宠这个妹妹,听她这么说,伸手朝将那糖葫芦接了过来。还没动嘴呢,就听见谢珩在后头阴阳怪气地道了一句,“别吃,有毒。”
这话听着分明就是气话。苏元青心里也清楚地很,谢珩要是真的生气了,是决然不可能开口的,更不会有心思来同自己开这种冷掉牙的笑话。
想到这里,苏元青张嘴就朝那糖葫芦狠狠地咬了一口下去。
糖葫芦的外衣甜到发慌,里头的山楂果却有几分酸涩,若是吃完糕点再尝,酸涩更甚。
这一口,苏元青只觉将他那十几年尝过的酸涩通通合并到了一起,五官扭曲,那滋味简直无法形容。
苏木槿见哥哥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旁边的谢珩却急了,“叫你吃,你就吃,这可是买给槿儿的。”
他的气才消,这会子又积压到一块去了。这糖葫芦是他厚着脸皮去买来的,木槿才尝了点甜头,竟叫苏元青一口咬去那么多?
还这么嫌弃,他能不气吗?
气归气,皇家的宽宏大量还是要摆出来的,在木槿面前同苏元青泼皮耍赖,简直有伤风化。
听到外头的声响,苏呈怀也匆匆忙忙赶了出来,跑到谢珩面前,连连行礼,“微臣不知今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说罢,又给女儿和儿子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也依样行礼。
晋王谢珩的出现,让苏呈怀有些措手不及。曾经因为裴彧一事,两人险些就翻了脸,也不知今日突然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苏呈怀的心里捏了一把汗,见谢珩并未回应,又战战兢兢道,“外头风大,殿下不如进府里喝杯茶,暖暖身子?”
也不知道方才那些话,苏呈怀有没有听到。若是听到了,免不得又要被这糟老头子偷乐一回。
他倒是挺想进去喝杯茶,恐怕有些人不愿意吧……
“不必了,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冰冰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毫无感情。
见他转身外马车旁走去,苏木槿不知怎得,鼻子一痒,一个响亮的喷嚏毫无防备地打了出来。
春雨湿重,寒气已经钻到骨子里了。
谢珩刚转过身去,在听到声响之后,又飞快地转过了过来,对上的却是苏呈怀和苏元青的双眼。
好像他更像是多余的人。
于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径直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等进了府门,丫鬟茯苓从里头匆匆忙地跑了出来,递了小手炉给她。看着小姐浑身湿漉漉的样子,满眼心疼和自责,“小姐,快进屋先把衣裳换了吧……”
话音刚落,茯苓这才瞧见小姐身上披着的是件男人的衣袍,不由地怔了怔。方才她出来时晚了些,可巧让她瞧见了这最后一眼。
这衣裳除了是晋王殿下的,又还能是谁的呢?
茯苓的心头自然是愉快的,比起裴彧来,晋王殿下更加细心,也更疼人。而裴彧除了时常惹小姐生气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偏偏小姐喜欢的很,平日里也听不得旁人劝说,现如今看来,此事必有反转的余地。
这场春雨来得急,而苏木槿又是极其怕冷的。
她从小身子虚,好在父亲是镇北侯,自小家世显贵,这条弱不禁风的小命,便是一条参,一条参地保出来的。
年长了一些,儿时的旧疾已经去了一半,除了身子比常人虚弱一些,倒也没什么大碍。反倒有时多了些病态美,更显得她容貌出挑,在这长安城里怕也没几个人能将她比下去。
可今日又在王府中,同裴彧那混球说了那么一番话,耽误了些时间,寒气早已入体,没个三五天怕是缓不过来。
进了厢房,将身上早已湿透的衣裙换下来,苏木槿只觉鼻子痒的厉害,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跟着脑袋也变得湿闷困重起来。
一头扎进了暖烘烘的被褥之中,才觉得悄悄缓和了几分。只是那骨子里的寒意,尤为浓烈,整个人哆嗦地不成样子,一张小脸也冻成了紫色。
她才上榻不久,哥哥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