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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强装镇定道,“随本王去趟镇北侯府。”
邢谦伸手挠了挠脸上发痒的睡痕,实诚道,“殿下,恕末将直言,您白日里去,二小姐不愿意开门,那她这晚上就愿意开门了吗?”
大概是大梦初醒,云里雾里,说得话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却在最实在。谢珩心中一凉,寻思着这话也有道理,可自己再不去,真的要成缩头乌龟了。所以今夜一定要去,不但要去,还要当面同她问个清楚,生闷气也就算了,不声不响地去见沈归辞又是怎么回事?到底心里还有没有这个未成婚的相公?
“......”
他是真的恼了,而一旁的邢谦也很快反应过来,慌忙躬身请罪,“殿下恕罪,是末将失言,末将该死!”
再抬头时,谢珩已经不见了踪影。今夜月色分外柔和皎洁,时有凉风习习,这让谢珩原本有些许幽暗的心,忽然之间变得明亮起来,脚步也比先前轻快了许多,不稍一会儿便到了镇北侯府的大门前。
黑漆大门在月色下发出阴冷幽淡的光芒,像极了这二日来谢珩凄凉孤独的心境。邢谦上前轻轻叩了叩门上的银铸兽面铜环,侧耳倾听,许久过去,并未听到里头有什么动静。又等了许久,只能大失所望地回过头来启禀谢珩,可再转身时,谢珩又不见了踪影。
邢谦心里一急,想着会不会是谢珩遇见了什么危险,满是担忧地在四处寻了起来,途经巷道,在后门的院墙边稍稍驻足,只抬头往高处一瞅,却见谢珩正稳稳当当地立于高墙之上,面无表情,月色之下,一身玄色衣袍更是衬得他五官清逸俊朗,宛如刀刻一般。
他本能地扯亮了嗓子喊道,“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谢珩看了他一眼,不太想回答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可邢谦哪里知道,只以为他没有听清,又迫不及待地道了第二句,“殿下快下来吧!”
比先前那一句声音还要高亢许多,在寂静幽深的夜里尤为响亮。也把谢珩吓了一跳,险些没踩稳,有定眼瞧了瞧侯府里头的动静,索性那些穿梭于庭院之间的侯府侍卫并没有发现。
实是万幸,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着邢谦一脸虔诚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又唯恐惊动了他人,只能压低了嗓子,阴沉着脸道,“你喊什么?让他们知道本王夜半翻墙,是很有脸面的事情吗!”
“......”
邢谦才惊觉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坏事,一只手本能地捂住嘴巴,另一只手又朝谢珩挥了挥,示意他下来。谢珩轻吁一口气,纵身往院墙内一跃,不见了踪影。
想着这夜半三更偷偷潜入别人的府邸,终归是不合规矩,可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又拉不下脸面来请求苏元青帮忙,而苏呈怀则更加不可能了。谢珩才为自己没有被发现而沾沾自喜,谁知才站直了身子,便听见远处传来苏元青的声音,在他的身后更有一大堆的丫头婆子,提着灯笼,看起来神色匆匆。
“你们去那边找找,还有假山那边,今早的时候,我也去那里的,”苏元青同他们一一吩咐道,“辛苦大家再努力找找,我这玉佩是夫人在世时留给我的,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之物,但总归是个念想,最后再找找吧,若再找不着,明早起来再找。”
身后的丫头婆子领了命,分头在园子的四处寻找了起来。谢珩倒吸一口冷气,趁着他们还没有靠近自己,贴着院墙边的小径,悄悄地朝西厢房靠了过去。屋里的里头已经点上了蜡烛,十分明亮,临近水边的小轩窗半开半合,远远望去,却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正一针一线,专心致志地绣着什么。丫头茯苓在一旁轻摇小团扇,正附在她的耳边说些悄悄话,惹得时不时抿嘴偷笑,柔嫩的脸颊上满是羞涩,手中的捏着的一缕绢布,像极了天边醉人的晚霞。
谢珩眉眼情深呆呆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也忍不住跟着发笑了起来,脸上溢满了幸福。在原地驻足的他,显然忽视了园子里正发生的一切,殊不知是谁在耳边喊了一声,“有窃贼!往那边去了!”
终究是打搅了如此温存的瞬间,谢珩神色张皇,大步流星往另一偏僻处奔了过去。眼看就要临近西厢房的时候,却听见前头传来了苏元青的声音,惹得谢珩心中一声暗骂,‘苏元青你还有完没完?寻不到明日再寻便是’。情急之下,却见右手边的书房正大门敞开,便毫不犹豫躲了进去。
许是动静太大了些,苏元青也跟着在书房的外头停了下来,谢珩躲在榆木书架的后头,不禁在自己捏了把汗,倒也不是担心自己会被抓个现行,但这多少得顾及皇家的颜面吧,否者万一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头,自己又成了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谢珩的目光透过书架底端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