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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喜欢的。”
“黎诉,写诗吧。”来老师说。
“你不知道你的画多有诗意。”来老师说。
“你高中的那些作业,还有超市后面那堵墙,太有生命力了。”来老师说。
“可是老师,我已经没有那样的表达欲了,我现在只能画画。”她说,“至少还能精益求精。”
“你跟我来。”来老师说。
来到她的书房,然后被塞了几个文件袋。
“你还记得当时我问你,为什么做错的选择题你的答案都是A,你怎么回答的,还记得吗?”
“因为我觉得A是对的。”
“A没有错,只是有的时候B或C或D更对更全面,为什么不对比一下呢?”
“我觉得A就是答案,所以没有去看其他答案。”
“黎诉同学,”来老师说,“你现在还是这样觉得吗?”
“是,”她说,“我还是这样觉得。”
来老师笑,“你明天有事吗?”
她摇头,没什么特别的事。
“明天下午五点,你在暗涌等我OK吗?”
“好。”
来老师拍了拍她肩膀,“这几个文件袋你回去再看,走吧。”
出来后,阿叹已经洗好碗出来,来老师拉着他们两个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阵,直到嵌在墙面的钟敲了一声,她望过去,是九点半了。
不得不告辞了,来老师和阿叹异口同声:“等一下。”
然后又双双上楼,过了一会儿,阿叹带下来一本书,来老师带下来师公,师公带下来一个纸袋。
书是之前借给阿叹的,她惊讶于他的速度,“你看完了?”
阿叹说:“我只看了我买的那本的原文,我打算去那边买全集再慢慢看。”
“那不急,”她没有接,“我爷爷说这本现在已经很难买了,你慢慢看,其实不还也可以。”
阿叹说“哦”,又收了回去,然后又补了一个“谢谢”。
黎诉就觉得这个男生,太慢热了。当然她也是。
师公的纸袋子里是一个盒子,“听说家里有老人,这有个小玩意带给老人家用用看。”
她乖乖接过来,“谢谢。”
来老师给了一个拥抱,顺便还塞给她一个护花使者,“今天喝了不少,让阿叹送你,不许拒绝。”
出了门,阿叹掏出手机问她地址,看着是要叫车。
可她不喜欢坐车,“你介不介意坐地铁?”
阿叹当然会说不介意,于是走着去地铁站。
早些时候下了雨,晚上的风很舒服,她感受着,没有说话。
阿叹看起来也一副享受的样子,也不说话。
突然,“之前你来参加毕业晚会,也是坐地铁回家吗?”
啊,她好奇他的主动,“为什么想起来这个?”
“突然就想起来了。”他说。
她说:“是,我喜欢地铁。”可那天她却没有赶上末班,最后跟阿涌一起走路回的家。
其实现在还早,风也很好,她出来后也想走回去的,但总不好叫他受累。
接下来一直到地铁站,他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那句“突然想起来”是真的突然,她感觉到了。
刷卡进站,他却没带交通卡,她在闸机这头对那头的他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他说:“我去买票,哪一站?”
她看他态度坚决,说了站名。
有的时候,不拒绝才是成全。她在他家喝了酒,于是她的人身安全就变成了他们的责任,她成全他们的责任心,反正除了吹风,她又不会损失什么,而且跟他相处很容易,不会不自在。
她看着他去买票,他的背影和他走路的姿态看起来很正直,人好像也是,真羡慕他。
晚上九点多的地铁很温柔,他们上去的时候有一个座位,他问她要不要坐。
两站而已,不用。
于是对着车厢门分别站在扶杆两端。
好像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站得这么近,她看了看他的头和悬着扶手的横杆,“你多高?”她忍不住问。
“184.”
也不知道他的眼界该有多广,真羡慕他。
很快就出了地铁站,她家不远,也很快就到了。
她设身处地地觉得他出来一趟就这样回去有点亏,于是问他:“我爷爷刚出院,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他,顺便再跟他借几本书?”
其实是想塞给他几本书,但觉得他可能会不好意思拿,所以用了看望出院老人的由头,算是道德绑架了。
果然,他没有拒绝,也不能。
黎诉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了。
进了门,给老爷子介绍,这就是那个在读马克斯韦伯的同学,因为她晚上喝了酒所以送她回家。
接下来的发展也是她所想的,老爷子以谢他送她回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