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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句:“有话便快说。”
“好,好,我说。你先转过来,好不好?”谢倾说这话时,嗓音温和,像在哄小孩子似的。
若是小地瓜在,看见他家爷竟还有这么好脾气的一面,可能得欢喜得哭出来。这真是天上要下红雨了。
许文茵便慢慢挪步,侧身来面朝着他,等他的下文。
可方才还滔滔不绝的谢倾,突然就不说话了。
院子里静了刹那。
有风拂过他的衣袂,谢倾默了又默,才缓缓从嘴里挤出一句:“魏钧先前是不是送了你一盒玫瑰花糕?”
这话夹杂在风中,飘见许文茵的耳里。她好看的眉就微微颦起,低垂的眸终是抬起来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花糕,这哪儿跟哪儿?
这人到底想说些什么,许文茵一点琢磨不透。
谢倾见她脸色不好看起来,又忙添了一句:“就温香楼的那个!小爷我认真问你呢。”
“是收了。那又怎么样?”许文茵没说她收了以后转手就送给人亲娘了。
“你就,收了?”谢倾似乎有些意外,他顿住片刻,想了想,道:“你知道温香楼是什么吗?”
许文茵脸都黑了。就知道这人嘴里吐不出象牙。她一甩袖子,目光如剑,狠狠刮了一眼谢倾,再不容他说话,愤愤离去。
谢倾却没再出声拦她,她只听见了身后自西北吹来,嗖嗖刮过枯叶的寒风声。
她几步跨出院子,没等芍药说话,一把将灯笼塞进她手里,道:“走。”
芍药默默接过来,走在前头给许文茵带路。娘子进去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却怒气冲冲地出来了?
只是她没敢多问。
临睡前,芍药见许文茵神情已无异色,一边为她更衣一边小心翼翼问道:“娘子去钟云院见到人了么?可是出什么事了?”
良久,也没见许文茵回答。
芍药以为她不想说,便缄了口,将换下来的衣裳叠好,正要走。就听许文茵躺倒在榻上,若有所思地道:“许是我想错了。”
芍药道:“娘子,什么想错了?”
“无事,熄灯罢。”
许是疲惫,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到许文茵悠悠转醒时,已过了请安的时辰。
高氏在她进府那日便吩咐过下人,不用叫许文茵来请安,许文茵正好也乐得个自在。
只是今日实在起得晚了些,她道:“芍药?怎么不唤我?”
芍药打了水进来,放在案上,后头跟进来的若夏就笑道:“茵娘子别怪芍药,今儿大清早太太就带着娘子们出门子去了。府中无人,芍药这才没唤娘子呢。”
高氏带着魏家姐妹出门了?
许文茵问:“可是有什么急事?”
“不是。”若夏上前来伺候她更衣,解释道:“是按察使袁家家宴,前些日子就给太太递了贴了。”
芍药在后头拿了帕子浸水,听闻此话脸色霎时就不好看起来。
袁家发帖来请,哪有只带自家小姐去赴宴的道理?
一般赴宴都得临近午时才陆陆续续过去,高氏大清早就带着人出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文茵怎么死缠烂打惹了舅母嫌呢。
这是给谁下马威呢!
芍药气得脸都歪了,许文茵轻轻捏一捏她的手,冲若夏道:“那敢情好,两个表妹不在家,我倒乐得清静。一会儿把我的纸笔拿去外头花棚里,我写写字。”
若夏没想到许文茵这般从容,愣了一下才答道:“嗳,奴婢知道了。”
待若夏退出去后,芍药才冲着她离去的方向哼了一声,忿忿不平道:“还有脸跟娘子说呢,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许文茵却道:“我的镇纸呢?”
几个丫头搬椅子和桌案,几个拿纸笔墨,把花棚里头布置妥当,许文茵才用完早膳,悠悠出来。
今日天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许文茵接了芍药递过来的手炉,在藤椅上坐了,一边就有小丫头磨墨。
丁妈妈急急来到院子里时,就见许文茵拿着笔正写了半篇小楷。
“娘子怎么还写起字儿来。”丁妈妈走近,神色有些复杂。
许文茵头也没抬,“妈妈怎么来了?”
“妈妈就不能来伺候娘子了?”丁妈妈一笑,又语重心长道:“哎,本不该妈妈我来说,娘子自小就是个精明的。哪儿会不知道的。”
若夏刚被打发去沏茶,眼下这周围都是连七指给许文茵的丫头在伺候。
许文茵道:“妈妈知道就好。舅母不待见我,不叫我出门是小,要打我脸是大。在家时我都不曾上赶着吴氏,一个舅母倒想跟我玩这些心眼。当谁都是任她揉搓的魏家庶女呢?”
她说话语调平静,仿佛就像在说今早吃什么一般随意。但丁妈妈知道许文茵这样说,就是动怒了。
“我知晓妈妈是以为我不过是在和舅母置气,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