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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斥重金千里寻来只求见她一面。
早些时候还好,谁能想到之后就越长越歪,越歪越长,如今已经歪成这副模样了呢。
“小地瓜,愣着做什么?”月媚娘念叨了半天,终于停下话头,转过来看他一眼,“爷交代的我都办完了,他有没有说一会儿怎么着?”
谢倾交代这事儿十分突然,她和小地瓜出去采买,回来谢倾二话没说就招呼上月媚娘一同去了魏府。
谁想竟不从大门走,难怪不带小地瓜。小地瓜习武好几年,跟没学似的,那三脚猫功夫实在不堪入目。别说翻墙了,钻狗洞都得被卡住。
二人一跃进了魏府,飞檐走壁好一会儿,到了一处宽敞的院子,院子里头有间屋子,屋子里竟关着个小娘子。
月媚娘看谢倾的眼神登时就高深莫测了起来。
结果把人背回来,谢倾甩甩手睡觉去了,她倒忙活了一宿,也没从谢倾那儿听说个所以然来。心下十分不平。这会儿逮住小地瓜就一阵盘问。
小地瓜为难地缩了缩身子,“这个……爷没说。”
“爷没说?”月媚娘惊了,声音高了一个调:“什么叫爷没说?他没说,那问题可就大了!”
她想得可比小地瓜多。
小地瓜被月媚娘这气势唬得睁大了眼睛,白生生的小脸上带着疑色,纳闷了,“这有什么大问题的?”
“你不懂?你可真是个呆瓜!”月媚娘直叹烂泥扶不上墙,“这大半夜的,爷偷偷摸摸跑去人府上救了个被关起来的小娘子回来,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啊?”见小地瓜还是懵懂,便没好气地大喝一声:“我们爷这是当采花贼呢!”
“采花贼?我们爷?”这下小地瓜反应过来了,难不成今晚抢回来的姑娘就是爷朝思暮想的魏府娘子?他们爷终于按捺不住了?
月媚娘不常跟着谢倾外出,因此丝毫不清楚谢倾来开封的缘由,她也没想过,反正爷做事总有道理。
倒是此时心下十分笃定,还连连点头,嘴里头头是道地说着,“那些土匪头子不都下山抢人家姑娘回去做压寨夫人么。我们爷又不是一般人,从不走寻常路,去人家府里抢官小姐来做压宅夫人有什么奇怪的?”
说罢还要叹一声:“哎爷不愧是爷!”
月媚娘滔滔不绝,话还没说完呢,耳边蓦地有一道声音响起。
“压不压宅不知道,老子看你倒是挺欠一顿打的。爷刚眯一会儿,你就马不停蹄地在这儿编排爷呢?啊?胆子挺大啊?想死直说呗,小爷我送你一程。”
就见谢倾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手一抬将她整个人小鸡一样拎起来,微眯着眼,嘴撇着,脸臭着,眉宇间带着股戾气。
谢倾刚睡醒时,脾气比平常还要差上个好几倍。本来他平时脾气就够臭的了,刚睡醒得差到什么地步去?以至于从日落到日升,月媚娘和小地瓜轻易是不踏进谢倾屋子一步的。
这会儿被逮着,月媚娘像被猫捉住的耗子,吓得花容失色,惨叫一声,就差白眼一翻装死了。
后头小地瓜一个激灵,猛地扑上来抱住谢倾的大腿,哀求道:“爷,您要罚就罚小的吧!不关媚娘姐姐的事!”哭得跟真的似的。
若是平时还不知道会怎么着,但此时谢倾被这俩蠢货一闹,脑子清明了些,就想起自己眼下还有件要事。
他手一松将月媚娘放下去,一巴掌拍到小地瓜脑袋上,“行了,起来吧。爷量你求情求得快,放你们一马。没有下次。”
说罢一瞅亮着光的屋,问道:“人在里头?”
月媚娘刚犯了错,这会儿态度十分积极,巴巴点头邀功,“爷,人我喂饱了,给你洗得白白净净。她不喊也不叫的,倒是乖巧得很。想做什么,随时没问题!”说完就被谢倾带着寒意斜了一眼,她本能闭上嘴,再不敢多话了。
谢倾一指小地瓜,吩咐道:“你在这儿一起看着。等会儿把人带到正堂来。”眼都不往那屋子瞧一下,大步流星地走了。
待谢倾人离去后,小地瓜和月媚娘还呆在原地面面相觑,瞧他们爷那漠不关心的模样,难道还真不似他们想的那样?那这是要做什么?
屋内,魏子兰已换上了方才月媚娘丢给她的衣裳。消瘦憔悴的脸,深深凹陷的眼,骨瘦嶙峋的肩,像是彻底变了个人。好在那日许文茵不曾看见她的模样,否则也得惊呼一声。
魏子兰双手抱膝蜷缩在软塌的角落里,她双眼放空,出神地盯着大了一截的云袖。
她还记得这四天里,自己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祠堂中过得是什么日子。为了活着,她与鼠夺食,喝污水。吃喝拉撒都在那小小的四角天地内。
她渐渐没有了时间的区分,自己乘家中马车去袁家赴宴的事恍如隔日,历历在目。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她所有的骄傲与追求顷时荡然无存。
那日,周妈妈来,她以为她是来放她出去的,却没想到,被送来的食盒里端端正正地摆了一条白绫。
她嘴边淌着唾沫,衣裳被她的呕吐物染得黄一块白